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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戏子当王爷 知府玩变脸 戏里戏外道不尽的世态炎凉

2020-11-16 01:5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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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巫盖天是唱川剧的,最擅长的就是“变脸”。这一天,他在戏台上一个闪亮的亮相后,扯起嗓子唱道:“本王爷打马来到冲天关,为何不见官员来出迎?”

恰在此时,台下响起一个声音,“卑职拜见巫王爷!”巫盖天定睛一看,却是本地知府牛得财。众看客哄堂大笑。巫盖天赶紧迎下台去。牛得财说出一番话来,惊得巫盖天目瞪口呆,他现在不是戏里的假王爷,而是现实里真正的王爷了!

原来,巫盖天有个大哥在朝中为官,侄女巫佩环被选入宫中,成为偏妃。如今,巫妃的儿子被立为太子,母因子贵,巫妃晋升为皇后娘娘。因为巫盖天的哥哥早已作古,巫娘娘又无兄弟,叔父巫盖天顺理成章地被册封为王爷,即刻进京听封。

巫盖天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在牛知府的催促下,他收拾一下,骑着高头大马,跟着牛知府一行上京。一路上,牛知府极尽巴结之能事,鞍前马后效力,把巫盖天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他不禁感慨万分,还是现实里的王爷舒服啊,他在戏里演了一辈子王爷,何曾被人侍候过?

一转眼,队伍到了长安,这一晚歇宿在驿站。饭后,巫盖天的戏瘾犯了,从行李里拿出唱戏的行头,演起了拿手绝活变脸。

这时,牛知府急匆匆地赶来,把巫盖天拉到旁边,低声说道:“巫王爷,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这下九流的东西,要扔掉,莫要损毁了皇后娘娘的脸面。”巫盖天面红耳赤,不过,他厚着脸皮说道:“牛大人,你也不是外人,我实在憋不住戏瘾,只唱给你一人观看如何?”

牛知府被纠缠不过,只得遣散下人,独自观看。巫盖天的变脸绝活可真不是盖的,手不停地挥舞,脸不停地变,牛知府不由得暗暗喝彩。

突然,门被踹开,领头一名太监高喊:“奉皇太后手谕,巫盖天贬为平民,即刻遣返原籍。”原来,皇后娘娘在宫斗中处于下风,被皇太后一怒之下,贬为偏妃,巫盖天的王爷自然当不成了。

牛知府马上喝令官差,将巫盖天乱棍打出,他堂堂知府大人,岂能和一个戏子为伴?巫盖天气愤至极,想不到牛知府变脸比翻书还要快!他才是唱戏的料,要是牛知府在戏台上玩变脸,他巫盖天只有喝西北风的份。

巫盖天身无分文,好在变脸的行头还穿在身上,他一路靠着变脸的技艺,硬是讨饭回到了家里。面对迎上来的戏班子弟,他哭着说:“去时是王爷,回来是叫花子,真是人生如戏啊!”

可是,命运并没有停止开玩笑。

这一天,巫盖天正在品茶,牛知府忽然闯了进来,满脸堆笑地说:“贺喜巫王爷,奉皇太后的手谕,恢复王爷的爵位,仍让卑职护送上京,立马启程。”原来,皇太后查明,巫皇后是被诬陷的,她在宫斗中翻了身,恢复了皇后的身份。

巫盖天心说:“侄女啊,你们年轻人玩宫斗,可别牵扯进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起啊!”他忙摆手说:“我一介平民,当不了王爷,饶了我吧!”

只见牛知府“扑通”跪在巫盖天的面前,哭着说:“小的上次得罪了巫王爷,只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爷饶恕。巫王爷啊,你如不上京,小的可不好交差,你可怜可怜小的吧。”

巫盖天见牛知府虽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却全是假的,心里暗叹,“这小子,演技不错,不唱戏真的可惜了!”他被纠缠不过,只得答应启程。这一路上,牛知府仍然鞍前马后地尽心侍奉。

到了京城,下榻在官驿里。牛知府刚陪巫盖天吃完晚饭,忽然闯进一队锦衣卫,奉皇太后手谕,把巫盖天捉进监狱。原来,皇太后最近病倒了,西宫娘娘告发巫皇后暗中对皇太后下巫,人赃俱获,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诛灭九族。

太监刚读完手谕,牛知府跳起来喊道:“还不快快将巫盖天这个逆贼抓起来!”巫盖天哈哈大笑着说:“人情冷暖,莫过于此啊!”

过了一段时间,巫盖天被推出午门斩首示众。时辰已到,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举起鬼头大刀,巫盖天老泪纵横。

忽然,一匹快马飞来,高喊:“刀下留人!”

原来,皇宫里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刚刚查明,西宫娘娘诬陷皇后娘娘,皇太后将西宫娘娘打入冷宫,恢复皇后娘娘的地位。巫皇后赶紧下令快马奔向刑场,救下叔父一命。

巫盖天终于当上了王爷,在官驿里等候宣召。

这一天,巫皇后宣见叔父,两人抱头痛哭。这一段时间,巫盖天经历过几次天翻地覆的变化,早就对王爷的身份厌倦了,不如唱戏舒坦。在巫盖天的力请下,巫皇后终于同意说服皇帝,免去巫盖天的爵位。

刚从皇宫回来,皇帝在偏殿宣召。原来皇帝听说巫盖天会玩变脸,想看稀奇。巫盖天极尽所能地表演变脸,皇帝鼓掌叫好。表演完,皇帝让巫盖天传授变脸的技艺。巫盖天正色说:“我玩变脸,是生计所迫。你应以江山社稷为重。草民变脸,一笑了之,皇帝变脸,天威难测啊!”

皇帝一愣,拂袖而去。巫盖天望着皇帝的背影,心知皇帝听出了话外之音。他这一段时间,人生忽起忽落,可不与皇室变脸有关?只要皇帝生气了,他离回家的日子不远了。

果然,三天后,皇帝下旨,免去巫盖天的王爷爵位,好生送还原籍。巫皇后还为叔父讨要了一张免死金牌,以确保叔父日后的安危。

巫盖天回到戏班子,仍然以唱戏为生。

一转眼,寒冬来临。这一天,几名官差押解一名人犯到来。巫盖天接过信函,原来牛知府贪赃枉法,被撤职法办,皇帝将他贬为戏子,跟着巫盖天唱戏。当初,巫盖天和皇帝面谈时,讲过牛知府具有变脸的天赋。皇帝一时兴起,判他唱戏。

巫盖天读完信,心说:这个皇帝侄女婿,有一些意思。他对牛得财一挥手,说道:“牛得财,请进吧,你来玩‘变脸’,那真是人尽其才了!”

说完,巫盖天再也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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