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诗歌漫长的探索 才确立了创作指导思想 唐太宗倡导朴实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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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诗歌的发展,离不开创作上的正确指导思想。这种指导思想的确立,是一个缓慢的探索与逐步完善过程。生活于初唐后期的陈子昂显然对此作出了重大贡献,但这却又不是他登高一呼、万众响应的结果。早在李唐王朝建国之初,最高统治集团中头脑清醒的代表人物,如唐太宗、魏征等,鉴于齐梁陈隋因荒淫而灭亡的惨痛教训,就坚定地反对以文学作为纵欲、淫放和消遣的工具,认为这样做将导致政教败坏、风气奢荡。
太宗虽在诗歌写作上摆脱不了“宫体”积习,但却认为自齐梁传下来的绮靡淫丽之风“释实求华”,“以人纵欲,乱于大道”,“无益劝诫”。他指示房玄龄:“凡上书论事,词理切直,可伸于政理者”,“皆须备载”。由此可见,他倡导的是一种“可俾于政理”,即有益于国家之治理、社会风气之改良的朴实切直文风。魏征批判陈后主等“亡国之君”,“偏尚淫丽之文,徒长浇伪之气”,以致“雅道沦丧”。他所痛心的“雅道沦丧”,是指文学政教作用的消失。由此可见,他也是着眼于文学“有比于政理”的社会功能。
但是,无论是唐太宗,还是魏征,他们在批判绮靡淫丽文风的同时,并没有无视、抹煞文学本身的艺术特征。太宗在他亲自撰写的《陆机传论》之中,赞美陆机“文藻宏丽,独步当时”,“高词迥映,如日月之悬光;叠意回舒,若重岩之积秀”。
魏征在《隋书·文学传序》中,称赞江淹、沈约等人:“缚采郁于云霞,逸响振于金石,英华秀发,波澜浩荡”。这些赞誉前人诗歌文采之美的言论表明:他们谁也没有把文学看成是可以不要文采、不具备任何艺术特征的单纯的政教传声筒。在他们的心目中,理想的文学应当是一种“有伸于政理”且具有文采的文质并重的文学。用魏征的话说,就是“其理也贵当,其辞也尚巧”,从而“文质因其宜”。
太宗和魏征理辞兼备、文质并重的见解,虽然就“质”、“理”来说,过分强调了“有比于政教”,但这种见解确实成了唐代诗歌创作的一项重要的指导原则,基本上为后来众多诗人认可与遵循。终有唐一代,单纯逐“文”而舍“质”、求“华”而释“实”,或者“质木无文”的作品(即一味追求文采华美、完全不管思想内容健康与否的作品和只管内容、全然不要文采的作品),确为鲜见。从整体来看,三百年的唐诗,无疑是一种思想与艺术并重、内容与文采俱佳的健康状态的文学。
“政教”作用只是文学社会功能的一部分。唐太宗、魏征等人过多着眼于此,确有一定片面性。到了“四杰”,开始倡“骨气”之说,并批判齐梁遗风为“争构纤维,竞为雕刻”,“骨气都尽,刚健不闻”,这就接触到了诗歌的一些本质特征问题——感情、风格、语言。他们强调的是感情的浓烈昂扬(“气”)和风格、语言的刚健、道劲(“骨”)。
参考资料
《陆机传论》
《隋书·文学传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