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文人欧阳修 千古文章醉翁亭 滁州琅琊山 王凯《清平乐》
我给自己几年的时间走遍中国所有值得去的地方,滁州本不在我的名单之内。
去年的某日读到了欧阳修的《醉翁亭记》:“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
如此美丽的文字,怎能叫人不喜欢?醉翁亭在哪?琅琊山。琅琊山在哪?安徽滁州。要去的!
虽然如今的醉翁亭是后来重建,也可能如老舍先生所言“古迹,十之八九是会使人失望的。” 但我的目的简单明确——冲文人、文章而去,无关乎风景、也无关乎真假醉翁亭。
最近,王凯、江疏影主演的《清平乐》正在热播,北宋的文人志士几乎齐“剧”一堂:范仲淹、欧阳修、晏殊等等。虽是电视剧,有虚构,但大的方向离不开历史的发展。
欧阳修,字永叔,庐陵人(今江西吉安)。庆历五年,因为声援范仲淹等人,被贬滁州。心中虽有苦闷,但外放能够远离朝廷摆脱党争,也算是一种安慰。在欧阳修的治理下,滁州百姓安居乐业,政通人和,使得他有闲暇常游于山水,于是便有了这篇《醉翁亭记》。
琅琊山景区内
“环滁皆山也”简单五字领起全文,介绍滁州的地理特点。
相传原文开头最初是“滁州四面皆山也,东有乌龙山,西有大丰山,北有白米山,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欧阳修本来打算刻在亭中的石碑上,因担心文章有什么不妥,便抄了五六份贴在四周城门,征求市民意见。
傍晚,一位砍柴樵夫在衙役的带领下,向太守欧阳修提议“这篇文章起首提到东、西、南、北四座山太啰嗦了”。于是经过修改,便有了这句朗朗上口的“环滁皆山也”。故事未必真,却教给我们一个要义:写文当简洁、凝练。
在山里走着,偶尔碰上几个行人,并不喧闹。“闹”的反而是随时可听、随处可见的鸟儿们——悦耳动听的歌声响彻山林间,欢快的在空中飞来飞去、在地上蹦来蹦去。正如文中所言:“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树林阴翳,鸣声上下”。
如今的醉翁亭坐落在一个小庭院里面,与外面的步行道、开阔的山林、小溪、行人有一墙之隔,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不知是最初的样子还是重建之后才如此。我更倾心于像拙政园里面的亭子那般,建于草木山水之间、视野开阔、天人合一,能够醉心于大自然之中,而不是如房屋般与自然相隔。或许太守与宾客之宴需要独立的空间吧。
下午慢慢地下起了小雨,再加上已经看过了醉翁亭,对山顶的寺庙又没有兴趣,便没有继续往上爬。
回来之后颇有点后悔:又是动车又是打车的,去都去了,山又不高,为什么不爬到顶呢?虽然已经到过琅琊山,可想见“宴酣之乐、众宾欢、太守醉”的欢乐场景,但也许只有到山顶才能领悟欧阳修笔下的“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
这让我想起了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的一点游玩感慨:“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
所以,以后游览,要么不去,要去必要尽力、尽兴,不能花钱花时间的走马观花!
我已多次表达过对辛弃疾《贺新郎·甚矣吾衰矣》的喜爱,来之前就想在文章里引用“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现在看来,山顶都没有爬上去,何来的“狂”要古人见?当知羞!
不过,稍微改一下是可以的:不恨古人今不见,恨古人不见今狂耳。
永叔兄,几千年沉浮,中国巨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