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动物的区别实际上是在语言上
我们为什么要拿语言来辩论,语言本身应该去怎么表达?语言作为人与动物最重要的区分,我们应该怎么去对待它?
孟子曾经说“人禽之辩”,就是人与动物的区分在于人是有道德感的,人是有四端之心的,这是人区别于动物的地方。即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与是非之心。
人和动物真正的区分并不在道德上,其实在动物中有很多反哺的现象,猫妈妈护着小猫,表现出的慈爱,其实一点也不逊色于人。人与动物真正的区分,其实是在语言上。
下面就有一段关于语言的思考,语言并不是像风吹过去一样就飘散了。“言者”,说话的人一定会有他想说的内容,但是言说的内容又“特未定也”,就是不确定的。
而我们嘴巴一啪嗒,语言就出来了,其实我们想不到下一句要讲什么,我们说话的时候,内容并不是完全确定的。比如说我们平时的发言稿可能写了2000字,但真正脱稿去发言的时候,可能2000字当中,有一半是一样的就很不错了。我们用语言来讲话,肯定是有内容的,但是我们讲出来的内容,又是不确定的。
“有言焉邪,未尝有言邪?”反思到底有没有语言的存在呢?
“人有语言,可是人的语言与小鸟发出的声音有什么区别呢?”其实小鸟也有自身很丰富的语言。感到很困惑,人有语言,鸟也有语言,其他动物当然也有自己的语言,那语言之间的区别在哪里呢?这是针对当时各种口水战、各种辩论,发出的一个具有讽刺性的感慨。
人与动物真正的区分,其实是在语言上。
有语言存在吗?那你们都在拿语言干嘛呢?吵架之后就会思考,我们吵来吵去的,你的语言与小鸟的叫声有什么不一样呢?这就是要表达的一个很讽刺的观点。但是思考的问题很重要,中国哲学家中庄子是第一个思考语言问题的。
“语言究竟是什么?”于是庄子又开始提问了,“有辩乎?无辩乎?”我们的语言和别的物种的语言有区别,还是没有区别?他说:“言恶乎隐而有真伪。”言隐藏到什么地方才有了真伪的区别?
他说:“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语言是用来表达“道”的,“道”是最高的,是道家的终极意义。但是现在的语言却变成用于表达的“器物”了,甚至连表达的“器物”也不是,
庄子后来也说:“言而足,则言而尽道。言而不足,则言而尽物。”语言如果能表达得好的话,则每天都在表达“道”。“道”是具有终极意义的东西,它是最美好的东西。用西方的话说,它就是真理。语言本来是我们用来探求真理的,表达美好的,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我们用来吵架的工具了?
言而足,则言而尽道。言而不足,则言而尽物。
你只摸到了象腿,只摸到了象的脚趾头,摸到了象的耳朵,就以为自己触碰的是全部了。这种小的成就遮蔽了你对“大道”的理解,对“大道”的感受。各家都沉浸在自己小的成就里,所以才产生了辩论,这是庄子的感叹。
“言隐于荣华”,“荣华”就是指他们辩论的语言,各种有技巧性的辩论,各种奇葩的辩论,使出浑身的劲,把自己的口才全部都用上了。用了如此多有技巧性的语言,就会很浮华,“荣华”就是浮华的意思。但真正能表达道德的语言却被隐蔽了,你是可以去说的,但是你用带有技巧性的语言辩论出来的东西,一定不是道。
“道”应该是一个永恒的东西,是一个常道,是一个恒道。它不随你的语言而改变,它就是正确的。“
语言的概念是可以拿来命名的,我把水杯叫做杯子,我把它叫书,它们都是可以命名的,问题在于这种名称也不是符合“道”的。因为符合“道”的名称,是永恒不变的。就比如说,“道”作为宇宙最根本的东西,不管你用什么名称来命名它,“道”一定是永恒存在的。
以后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