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传奇”征文专题｜彭杨：吕洞四季山水图
世间美景万千，仁者爱山，智者乐水。爱山，爱它之雄伟险峻，爱它之沉郁内敛；乐水，乐它之灵动缥缈，乐它之潇洒豪放。而在群山环绕、溪谷纵横的湘西苗族聚居地，有着一座神秘而至高无上的圣山——吕洞山。它不仅发源出苗疆东缘台地峒河与涂乍河两大水系，哺育世代苗族儿女繁衍生息，而且奇特秀丽的山水更是孕育了灿烂多彩的苗族文化。
吕洞山既是一座山峰，又是一个山系，绵亘在苗疆三百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在它的主峰有一大一小两个天眼，并列穿通石崖，呈一个半倒的“吕”字，世说吕洞山由此得名。不过，这不是苗族人的称呼。苗族称吕洞山为“苟剖”（苗语，即先祖父），在吕洞山不远处，还依偎着另一座比它还高的山，苗族称其为“苟嬢”（苗语，即先祖母）；两座山峰被当地苗民合称之为“苟剖苟嬢”，意为“祖公祖婆山”。远古时，苗族祖先迁徒至此，繁衍生息，其苗族第十二代苗王“里东” 夫妇德高望重，教化一方，为苗民所敬仰，死后幻化而成山神护佑苗民，因汉译时记音为“吕洞”而得名。无论是山因贤者圣，还是人由名山传，苗族先祖们都是以此表达千古不催、世代相传的民心民愿。
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脉，随着那一条遗落在山间的古道，你就走进这片充满神秘风韵的土地，走进这幅如诗如歌的山水图，迷失在那些青峰飞瀑的景致里，迷失在那些四时绝色的情思里，再也走不出来……
春·水墨如画
吕洞山的春天是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淡泊悠远，充满了温暖与生机。
寒冬过去，春风轻轻唤醒萧索的大地，万物渐渐复苏，河水如练，柳丝轻拂，花团锦簇，蜂鸣嘤嘤。古朴的苗寨依偎在吕洞山脚，仿佛一个从睡梦中刚醒来的孩子，拥簇在青山花海之中。
春日里漫步在排拔苗寨中是一种享受，像是步入花姑子的洞府，将心搁在璀璨的黄金中。安静的吕洞溪九曲回肠，如一条银龙一般盘在寨前开阔平坦的田地间；看似随意挥毫，但又匠心独运在水墨画上划分出三个区域，最北部的那块是刚从土里冒出头的嫩绿蔬菜，在春风的轻抚下还犹自怯生生地摆动着自己的腰肢，像是对这个新鲜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最南部的那一片是青青的茶园，碧绿的茶叶在风中快乐地舞蹈，迫不及待地想展示自己的活力；中间的这一块是最吸引人的，熙熙攘攘地开满了油菜花。放眼望去，它们在枝头互相拥挤喧闹着，微风荡漾，吹得油菜花宛若千层波浪在绿海翻涌，金光闪闪，光彩夺目。
在这金色海浪翻涌中，依稀可以看到点点红色，像是一团燃烧着芳华的火焰，你不禁被吸引，想去一探究竟。走进了花海深处才发现这里有一小块红色大丽花隐藏在这片油菜花田中，仿若烈火的焰心。为什么唯独这里的花朵分外不同呢？你不禁疑惑起来。别急，让我们从夯沙谷底的花海起步，朝着对面的盘山公路拾级而上，走到公路旁的观景台时，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从观景台俯瞰夯沙谷底，整个苗寨就如一幅清丽的水墨画。
远处是云雾半遮的逶迤远山，山脚是鳞次节比的漆黑屋瓦，屋前是占了水墨画一大半篇幅的青翠茶园与灿烂花海，与沉郁的群山、黯淡的房屋形成鲜明对比，肆意泼洒着春日的勃勃生机，一道清流游弋其中，灵动飘逸，使画卷瞬间鲜活了起来。这时，一抹亮眼的红色跃入你眼中，定睛一看，不由得让你大吃一惊。状如太极图的红花画龙点睛般占据在花海的中央，像是流动的悠悠春水。几千年来的流离迁徙与民族融合，苗族文化与汉族文化不断相互吸收，已经水乳交融在一起。正如这静静伫立在苗寨花海中的太极图，阴阳相合、消长流变的思想不正是扎根在这方山水的人们心中生生不息的美好祈愿吗？
若你走得累了，不如在这氤氲着茶香的苗寨中歇歇脚，随意走进路边的茶馆之中，喝上一杯香气袅袅的黄金茶。这是来自吕洞山得天独厚的馈赠，被称为“可以喝的文物”。黄金茶历史悠久，早在明朝时就列为贡品，有“一两黄金一两茶”的美誉；而早春的明前茶，更是黄金茶中养胃、养颜、养生的佳茗。“瓦铫煮春雪，淡香生古瓷”，在这雨后初霁的慵懒春光里细品春茶，汤色黄绿明亮，香气清香高长，偷得浮生半日闲。
人在吕洞山的春天里，如同一株不起眼的野花怀揣温暖热爱着秀丽的山水，把一片安静与神韵收藏在心灵深处。
夏·光影腾辉
吕洞山的夏天是一场光影交织的魔术，灵动壮观，充满了梦幻与惊喜。
殷勤的山雨洗去了盛夏的暑气，峡谷溪流明暗相间，光影配合得恰到好处。放眼望去，峰林耸翠，百草丛生，茂林修竹，好似一幅浓淡相互点染的山野绿踪图。山间雾气氤氲，与天上白云相接，如烟似纱，在峰间轻轻游走。
云雾是吕洞山不可缺少的神秘面纱。在苗族里，有流传已久的童谣：“云里头，天边边，有座高高的吕洞山……”它就如一名偶然落入凡间的仙子，神圣庄重，云雾就是它的屏障，隔开了尘世与仙境。
如想要纵情观赏这仙山云雾，那么登山观看云海日出是绝对不能错过的。盛夏时节，天色刚刚破晓，行人便从夯沙谷底起步，沿着曲折蛇形的盘山公路前往祭拜台去欣赏吕洞山的云顶日出。此时天色半暗，四周影影绰绰，密密层层的流雾伴着朝露从谷底升起，在身体四周流动着，全身都挟裹在一片沁人心脾的清凉花香之中。随着盘山公路一直向上，天色也逐渐明亮起来，四周也慢慢变得清明，雾随着行人漫至山腰，虽然与谷底时相比要淡了一些，但也只能瞧见方圆十几米的景物，路两边开满了格桑、野菊和其它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粉的，紫的，它们在路边热情而又安静地盛开着，脸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似乎想把自己藏在这如轻纱般的云雾里。这一株株花儿更像是美丽朴素的村姑，是生活在山野之地的乡村丽人，你不由得放慢脚步，不忍心打扰这些羞怯的花仙子，破坏这一份宁静的意蕴。
随着天光渐盛，越往上走，云雾就越淡，当你走到祭拜台时，眼前豁然开朗，前方的吕洞山骤然矗立在眼前。你往下一看，峡谷中依然云雾遮蔽不见天日，而你已走在云海之上了。这时，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到来：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吕洞山巅跃出，晨曦正好穿透半倒的“吕”字，从洞中倾泻而出，洒在一望无际的云海上，环周的白浪仿若翻滚起来，瞬息变幻万千，虚实相生，浓淡皆宜，光影之间营造出一个梦幻而壮观的世界。
如果说云蒸霞蔚是吕洞山外放的绚烂，那么飞瀑流泉就是吕洞山隐藏的美梦。吕洞山峰林逶迤，峭壁耸翘，“峭壁多于树，深溪曲似蛇”是它最好的写照。
其中最为著名的峡谷，非大峰冲莫属，享誉已久的指环瀑布、浣纱瀑布皆在此峡谷中。冲内一路沟谷纵横，飞崖跳涧，造就众多秀丽壮观的瀑布溪涧。绕过林立的危石，天色瞬间就暗了下来，两旁的山坡葱蔓青树遮天蔽日，溪水在山石间奔腾跳跃，耳边旋绕着哗哗地流水声，轻烟薄雾缓缓从水面、地面、足边生起，仿若进入了一个仙山奇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游从之，道阻且长；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或许，沿溪谷逆流而上，便是佳人所在吧。
越往前走，溪流声越发大了起来，发出龙吟般的声响。沿山间栈道拾级而上，一汪碧玉般的深潭坐落身侧。它那么清澈，那么明净，像是镶嵌在山中的一块翡翠。一大股泉水从高山上飞泻下来，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从状若指环的圆弧中洞穿而下，泻入碧绿透亮的深潭，雾气腾蒸，玉珠四溅。苗语称之为“咕哒漂”，意为指环瀑布。传说苗族勇士吉峒与心上人年姑在此以指环定情，至死不渝。因为这缠绵唯美的恋爱神话，这里也成了苗族青年男女约定终身的圣地，为美丽的指环瀑布染上了许多浪漫神秘色彩。
再往前走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高耸的断崖地带，浣纱瀑布似白虹饮涧，玉龙下山，晴雪飞滩，水雾扑面，给人清凉透骨的感觉。不同于指环瀑布的温柔秀美，浣纱瀑布一路风呼水号，雄奇壮观，终年风聚不散。岸边的小草常年被风势掀翻，倒向外侧生长；站在潭边，所有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只余耳畔轰隆的水声。传说这瀑布是因吉峒重伤后，其精血化为汩汩清泉从地中涌出而形成的，难怪声势如此浩大，想必是英雄折戟时的哀鸣吧。流连幽邃峡谷中，模糊了时间与空间，古人言“山中不知岁月长”，不知出去时，世上是否已过千年?
人在吕洞山的夏天里，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如同那一滴似有若无的露珠，与草木共同守候一方山水，像是生活在神话传奇中。
秋·苗疆风情
吕洞山的秋天是一个精彩纷呈的故事，浓烈绚丽，充满了浪漫与欢乐。
在这个缤纷的季节，吕洞山百果飘香，稻穗翻浪，鸟雀啼鸣，漫山遍野的树木像是燃烧的火炬点燃大地，收获一个沉甸甸的秋天。勤劳淳朴的人们衷心感恩吕洞山神庇佑，感恩先祖恩德，庆祝一年的丰收喜悦。
于是，秋天成了吕洞山下尽情欢庆的日子。九月九的圣山祭祀，苗家儿女们共聚吕洞祭拜台，庄重的仪式，欢快的苗鼓，飘荡的苗歌，寄托着苗族人对美好生活的思念和祈求。
随着巴代（苗族祭祀者）一声嘹亮的牛角号，拉开了重阳祭祀的帷幕。着盛装的族人们脸上神情恭敬肃穆，目不转睛地望着空旷的祭祀场，最高处的祭祀台被按照太阳造型摆放的99面苗鼓环绕着，110名撼山鼓手分列于苗鼓两面，手握鼓棒蓄势待发。待巴代的号角声毕，110名鼓手仿佛被同时按下了开关，手持鼓槌重重敲响鼓面，一时间震耳欲聋的鼓声仿佛穿透群山般排山倒海呼啸而来，犹如火山喷发，大地为之震颤，又似雷声阵阵，山河为之变色。鼓声仿若要上达天听，恭请山神降临。憾山鼓毕，庄重激昂的祭祀苗歌从四周人群中响起，歌声时而婉转，时而激越，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仿若全心的倾诉，又似虔诚的祈祷。在歌声中，巴代师在祭拜台上三牲五谷苗酒供果，巴代雄做法事，驱魔祈安，感恩圣山赋予的蓬勃生气与发达兴旺的源泉，祈福来年风调雨顺，族人幸福安康。
待祭祀仪式完毕，就到了节庆表演环节，这是苗族男女老少最期待的时刻，积攒了一年的热情在此时释放。光是杂耍的，就有上刀山、下油锅、跳脚架、耍大刀、踩铧口等等，种种苗家绝技让你看得目瞪口呆。首先是上刀山，架起的十几米的梯子，梯子上落脚的地方全是由一把把发着寒光的大刀构成，苗家汉子身着短布衫，打着赤脚一步一步踩着刀刃登上刀梯，围观者都忍不住为他捏一把汗，但是他却泰然自若如登木梯，脚上不见一丝血痕，爬到最高处还像大鹏展翅一般亮相，看得人是又怕又羡，大呼过瘾，掌声如潮。下油锅与踩铧口就更不用说了，烧的滚烫沸腾的大油锅和通红透亮的铧口，艺人光手下油锅摸铜钱，赤脚从铧口上走过而毫发无伤，简直神乎其技，不由感叹大山中还藏着多少神秘风韵。
除了苗家绝技，苗族歌舞也是一绝。芦笙舞、绺巾舞、接龙舞、渡戎舞……积年累月的山居生活，苗族人民有着自成一派的舞蹈体系。芦笙舞，乐舞结合，苗族男女一边吹芦笙，一边翩然起舞，婉转多情；绺巾舞，苗族女子手持七彩的绺巾，踏着富有变化的步伐模拟祭祀场景，庄重含蓄；渡戎舞，舞者身前悬挂着竹制的戎筒，一边欢歌起舞，一边用竹片敲击戎筒相和，轻快灵巧。风格多变的舞蹈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随着歌舞渐入佳境，越来越多苗家男女加入其中，歌舞渐渐变成了边边场的对歌。男女各成一方，双方你来我往，以歌会友，花草树木，鱼虫鸟兽，农耕纺织，大山赋予的一切皆可入歌，青山绿水飞着歌谣。不知这歌声成就了多少对天作之合，谱写了多少段浪漫姻缘。
苗家人的欢庆，总少不了美食与美酒。三牲五谷是山神与先祖的盛飨，那么百虫宴就是世间人的盛宴。下了山来，热亲好客的苗家人早已在屋前的场坪上摆好了长桌宴。长桌宴由一条条桌子拼接而成，桌面铺上了自家的蜡染布，摆上了道道苗家美食，一眼望去，桌子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百虫宴是长桌宴中最隆重的一种，用来接待接待远道而来最尊贵的客人。它是由深山苗寨中独有的桃花虫、蜂蛹、水蜈蚣等数十种昆虫为食材，每种昆虫都精心烹制成一道风味独特的菜肴。百虫宴原料珍稀，工序复杂，因此只有在重大节日才能尝到。好菜必定要佐美酒。热情好客的苗家人在邀请你品尝佳肴前，会先敬一大碗自酿的“包谷烧”，入喉浓烈辛辣，正如豪爽纯朴的苗民。常言道“不饮三碗酒，莫入苗家门”，饮一碗“包谷烧”，吃一口百虫宴，品味出了苗家儿女率真、大方和朴实的性格。
人在吕洞山的秋天里，就像回到了久别的家乡。你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每一个地方都是心灵的归宿。
冬·萧然风骨
吕洞山的冬天是一声含意深远的禅语，平淡隽永，充满了古朴与沧桑。
冬季的吕洞山在经历了春的希望，夏的梦幻，秋的喧闹，又重新回复它本身的宁静与简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在这万物萧索的时节，吕洞山脱下了它繁杂的外衣，露出内敛的嶙峋风骨。松柏苍劲，寂野无声，冬水镜明，古屋苍凉。它们安静的守候，不知道经历多少个春秋。
远山如墨，嶙峋陡峭的骨架，刀削斧凿的线条，尽显筋骨之美。俗话说“淡极始知花更艳”，山亦如此。除去了平日里繁杂冗长的装饰，冬日的吕洞山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悬崖峭壁、溶沟溶洞、峦峰危石摘掉了以往青树翠蔓的神秘面纱，清清楚楚地袒露在你面前。晴朗的冬日是爬山的最好时节，大山向你敞开了怀抱，物稀土燥，少有活物，偶尔有麻雀沉默地从你头顶飞过，打了个照面后又藏在山的阴影里，失去了踪迹。描摹山脉起伏的曲线，感受土壤下沉睡的脉搏。登到山顶，一棵不知年岁的古柏耸立在蓝天白云下，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望穿秋水，默默等候你的归来。
山下是一片洗净铅华的木屋民居，幽雅清静，傍山而建。要么沿着向阳斜坡分两边有序排列，要么面朝溪流贴山而立，房屋与山水相得益彰，质朴天然。顺着青石板路的纹理，走进苗寨的里面，漆黑的屋瓦，斑驳的墙垣，轻柔的苗语，飘荡的炊烟…...是那样静谧，那样安详，没有市井的嘈杂，只有一份内心的和谐，自己仿若来到了世外桃源，回到那些古老的时光中，也过着怡然自得的日子。此时暮色四合，牛羊下来，群山隐藏在青色的薄雾中成为背景，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雕栏画栋、古朴大气的吊脚楼，朔风吹过，翘角悬挂的红灯笼似一只只展翅欲飞的红雀，与黑色的吊脚楼形成强烈的对比。红与黑的碰撞、动与静的结合、明与暗的反差，都巧妙融合在吕洞山的旷达与包容之中。
最妙的是下雪的时候。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亲吻着久别重逢的大地，群山与田野都被掩盖在这白色的绒毯之下，好似扫尽了一切多余的东西。沟谷、丘垄、危石、山涧以及高耸的树枝，所有带棱角的地方都变得异常光洁圆润，长着白鹤般的羽毛，仿佛这片雪原并不寒冷，而是温暖的。雪停的夜晚万籁俱静，踩着松软的积雪走到庭院中，抬头仰望夜空。这里的天空并不是单一的黑色，而是蓝黑色，仿佛是无数的蓝抹在一起。天空中布满了星星，一个半圆的月亮吊在那里，银装素裹的群山大地在月明下幽暗闪亮，仿佛是晶莹剔透的水白玉。月华流照，天地一白，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谢灵运“明月照积雪”的诗句，思绪也沉浸在这清冷寒冽的景色里。月亮像一座往来古今的廊桥，它是秦时的月，汉时的月，也是今时的月，现时的月；它是贤者的月，诗人的月，也是庶民的月，俗人的月。踏乘穿越古今的弯月，让心灵在在雪夜中得到洗涤和沐浴。
人在吕洞山的冬天里洗去了一身尘埃，心如同天空般的清澈，感受着天地给予的欢乐和幸福。
神秘吕洞，苗祖圣山。这方水土养育了苗族人的春夏秋冬，变幻出一道道绚丽多彩的风景，成为所有苗族儿女心中的圣地和精神家园。
今天，这方有着山的仁厚、水的灵秀的土地，以它独特自然风光和神秘人文风情，已经成为湘西地质公园的重要组成部分，正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圣山写沧桑，峡谷歌飞扬，奇瀑景都秀，云海胜天堂。吕洞山是画、是歌、更是诗。如果可以，请给我一叶兰舟，从早春的花团锦簇出发，划过盛夏的飞瀑流泉，品味金秋的欢声笑语，停泊在深冬的宁静沧桑，打捞起那些曾经失约的山水和传说，置身于一场穿越时空的山水图鉴！
“大地传奇”——湘西地质公园征文大赛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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