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散文:雨中作乐
很长时间没有淋过小雨了,特舒爽!我说的小雨不是那种密集如丝的小雨,而是很稀稀拉拉的小雨滴,如果把手臂抬起来的话上面几分钟时间才会有几滴雨水的痕迹!这种小雨在刚吃过晚饭突然降临,我和老公正坐在堂兄超哥家禾堂里纳凉,一滴一滴,打在这夏天祼露的皮肤有一点一点沁凉的感觉,身体里潜伏的火气便一点一点消融。火气消融,心里没有了火热的狂躁,从而显得特别的宁静,甚至滋生出一种舒服的快感!
这时,伯妈在叫唤:"下雨了,快坐进来!"
我们三个自然置之不理的,超哥甚至搬了张小桌子,泡上三杯茶,给老公倒上半茶碗酒,再上一碟花生米,对着伯妈说:"你莫管咯"
"三个疯子"!伯妈嘟囔了一下,拿了把蒲扇递给我,便自己进房看电视去了!
我们自然舍不得放弃这难得的舒爽!在这零星的雨夜,路灯照耀着整个禾堂里通彻透亮,前面一条大马路,行人车辆过往看得清清楚楚。这条乡村马路上不是主干道,本来车辆甚少,下了雨灰尘也就几乎没有!马路那边,是一大片农田,田野里除了啾啾虫鸣,便是蛙声一片,此起彼伏热闹得像在唱歌!再过去便是远山如黛了!很难得有这样的天气,淋而不湿!三人舒服的坐在木制的靠背椅上,开始了神聊!
神聊是这对快活的兄弟俩的日常了,几乎每天傍晚,我们都来超哥家报到!老公打着去"看菜"的幌子,实际上我知道他是想要屁颠屁颠的过去陪超哥喝上一小杯,我当然也不去揭穿他,饭后总不能把自己关在家里,乐得跟着一起出去走走!
既然是"看菜",两兄弟的话题自然是从自己家的菜园子直接开始!今天超哥摘了一大篮的四季豆,战利品就摆放在厨房里一个显眼的地方,一进门就看得到,这让超哥不免有些得瑟。老公却不忘损他:"哎呀,我屋里的四季豆快要垮园了"!垮园的意思就是吃得不要不要了!其实也就比超哥家的四季豆提前几天开园,这让他有牛皮可吹!他的黄瓜四季豆和豆角这三种菜得比超哥早一些,成熟自然也早一些,这成了他炫耀的资本!但超哥的菜明显长势比他的好,空心菜和红苋菜早已吃过很多餐了,而我们家的这两种菜却长得很是不好,超哥跟别人形容的时候还要伸出手指头,一个一个掰:"一、二、三、真正的三根!"这会引来旁人善意的哄堂大笑,老公也不示弱,"我屋里丝瓜伏瓜结了几十条了,到时候背了丝瓜伏瓜来换你的空心菜!"这个时候,他会故意埋汰我:"不晓得你要栽那么多干什么,准备打贩吧"!
"现在提倡地摊经济,你菜种得好,我就背到城里卖去,也赚几个油盐钱!"我应声答道,这话让他很满意,很得瑟地抿了一口酒,并就着碗边发出一声啧的声音!他品酒的时候嘴唇是窝起来的,慢慢的嗦一口进去,就是要韵那个味,过那个瘾!而喝茶,嘴唇是张开的。品茶与品酒,完全是不同的心态去韵味的,如果说茶对他而言是深爱,那么酒则是至爱了!
这个时候的超哥,面对牛逼哄哄的老弟,只有呵呵了,显示出大哥的风范!这让他的这位略带酒意的老弟更加来劲,嚼一粒花生米,说道:"我屋里辣椒开园了,你的什么时候开园呀"!
哎呀妈呀,正宗的摘了八只辣椒,也叫开园,我也只能呵呵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夸张,老公岔开了话题,讲今天吃了些什么菜,怎么个做法,做菜和喝酒是他们俩共同的爱好,也就是这两兄弟,每餐做好吃的,把我养得肥肥胖胖!
很快,他们的话题从菜聊到地方人情世故,聊到世界疫情,聊到天南地北,聊到牛鬼蛇神,无所不聊!
其实聊天是对情感的一种释放,一个人寂寞了,总想要找个人说说话,把自己的孤独释放,就是这个理!
他们聊天,我便先走路回家,多走路锻炼身体,来个雨中漫步!
很长时间没有过夜走了,十几分钟的柏油大马路路程,路灯一直连到家门口,乡下现在一点都不比城里差。还有些城里找不到的,新鲜的空气,清冽甘甜的泉水,再就是自己种的没有农药化肥的各色小菜,还有随时可以爬山,到处是美好的风景!这些让人迷恋!
前面有两个人在跟我打招呼,走近一看,原来是附近的村民背着小电动的什么东东在田里打泥鳅,鳝鱼!自己要吃土特产就这么方便!
老公原来也喜欢在刚下过雨的夜里捉青蛙,然后回家在地里摘几个辣椒割一把韭菜炒来当夜宵吃,不过疫情之后,便再也没有这种念想了!
很快就到家了,旁边的剧院里传来锣鼓和唱戏的声音,我微微一笑,排练花鼓戏的村民真认真,连续两个多月了,天天如此,排练到晩上十点!
躺在床上,刷下手机,很快很酣然入梦了!
舒服地过每一个日常,每一天让自己开心快乐,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