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的“氓”是有记载以来的第一个渣男么?
《诗经》里有一篇著名的叙事诗,讲的是一个叫“氓”的男人始乱终弃的故事,一开始他表现的非常忠厚老实,到后来却道德败坏,家暴频频,女主只能陷入无尽的哀怨--因为那个时候不是你想离婚就能离,你懂的!
所以用现代的眼光来评判,此男似乎逃不开一个渣男的称号了,是陈世美一流的鼻祖?
或许这个评价对“氓”来说太过残忍和严苛了,从本质上来说,“氓”并不具有渣男的基因,有的只是所有男人都有的弱点和通病,对轻易到手得来的东西缺乏珍惜的精神。
《诗经》上说“氓之蚩蚩,抱布贸丝”,有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典型的农村朴素憨厚男的形象,他既不是伪装的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天生这幅憨厚相。在现代社会,这样的人或许想要找到对象不容易,但在古代女孩的审美中,这样的男人是可靠而踏实的,他们会干活能吃苦,可以让一个小家免于挨饿,因为我们是农业社会,我们的理想仅限于此。
于是,他被那个女孩--故事的女主人公看上了,并且主动要求嫁给他,提出的要求也很简单,只需要对方按照习俗流程请个媒上门说亲就可以了。
而根据这首诗的内容可以看出,男主没有请到合适的良媒致使女子没能如期嫁给他,这本是男方的责任,但他却不要脸的发怒了,然后女子反过来请求他不要生气,并自作主张地订下了婚期,到秋天我一定嫁过来(“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于是我们发现,爱情的天平开始失衡了,面对求嫁心切的女主,男主有了一种爱情来得太容易的错觉,他膨胀了,他自大了,或许他都感觉自己魅力无限了!
如果爱情是一场彼此追逐的游戏的话,女主此时已经输了,于是在这种失衡前提下的婚姻,所有后来的一切都不难预料了,可以说隐患在此时就已经埋下了。
我们认为,一段正常健康的感情必须得到一种平衡,付出和收获上的平衡、索取和奉献上的平衡,很明显在这段感情里这种平衡被女主打破了,她以为是在付出,在对方眼里却是应得的。
我们知道,女主太痴情了,须知“痴”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词,唯有用在痴情上方能获得一些赞叹,却也仅此而已,痴到最后受伤的也往往只能是自己。
她这一痴,打破了他们俩彼此爱慕彼此渴求的平衡关系。而变成了她的一厢情愿,须知,男人对得不到的东西的兴趣远远超过可以轻易到手的东西,如若这位女子再吊他几天胃口,估计良媒也请来了,这位氓也会对她珍惜得多。然而这位女主人公却似乎并不懂得这个道理,更不善于驾驭男人的心理。如此轻易如此着急甚至是连请带送的上门了,自己还带了不少的嫁妆,想是准备了不少时日吧。这种痴法比起当下的言情小说来只有过而无不及的。
现代有句话叫做谁认真谁就输了,这句迟来的话对千年前的他们也同样适用。不是说她不能认真,感情应当是要认真的,但前提是她必须保证对方同样也认真了,也陷进去了,他们的感情必须同步,或者男主要走在更前一步,如果没有,那结局将会很惨,就像诗中的女主人公一样。
最后,她借桑叶感叹自己,认为自己是色衰了所以被抛弃了,这固然也是一理,但根源还是因为彼此间缺乏真爱,她劝鸠鸟不要太贪吃桑椹,不知此时的她是否明白是自己用情过度之误呢?
感情是需要同步才能融洽,否则便差之毫里,失之千里。遗憾的是她最终似乎也并没有正确认识到缘故,却说“吁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女人啊,不要为男人动真情,男人动了真情还可以解脱,女人动了真情就再也不能解脱了)。她这样想等于就患上了现代许多受伤女孩子都会出现的症状:因为一次失败的爱而再也不相信真爱,也没有再爱的勇气了。再严重点的便从此痛恨世上的男人,出口便是“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其实真正陷进去了无论男女都会感觉到无法解脱的痛苦,甚至有的男人远比女人更痴情,所以他这样说是不确切的,真情谁都可以动,也谁都应该动,但一定要把握好动的时机和节奏。单方面的陷入是危险的,如果不能及时将对方拖下马,结局也将会是悲惨的……
可是,感情终究不是理性所能驾驭的。一旦陷进去了就再难用理智的眼光来审视自己和对方了。也正为如此,世上才会有那么多的故事。我相信,《氓》的故事还会不断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