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散文：雪中漫舞

雪中漫舞

文/樊雪玲 图/刘晖

冬天的日子如果缺少了阳光普照，萧杀的气息就会不请自来：阴沉沉的天空被寒冷裹挟着，缩住了行人的脖子，加紧了行人的脚步，面无表情，行色匆匆，成了路人的代名词。

好在，暮霭沉沉时换来了转机——一场大雪悄然而至，心情豁然开朗。辛紧握着艾的手，静静地伫立在旷寂的街头，欣赏这大自然的杰作：你看，雪花像无数诡异的精灵在空中飞舞着，跳动着，急切地落下来，悄无声息又热闹非凡。成群结队的它们，你追我赶，你争我抢，或是相携缓缓而下的暮年，或是你亲我抱卿卿我我的中年，更是调皮好动的少年……一片片，一层层，一群群，就这样姿态万千地弥漫了整个夜空。甚至，你还来不及看清这批雪花的面目，就被急着登场的后来者匆匆赶下，一浪压一浪，一浪压一浪……

透过隐隐的路灯，仰视天空，片片雪花从天空中从暮色中如涌而至，热闹而不嘈杂，简单而不单调，那么神奇，那么美丽！即使已经几十岁的年龄，辛还是不由自主地进入雪才能创造的梦幻世界，一个充满浪漫与诗意的世界，一个允许年纪不轻的人卖萌的世界，心情的愉悦自是言语不能描述。下雪，对于任何年龄阶段的人来说，释放出来的都是喜悦。

一向慵懒少动的辛，因为有了艾这位最爱的人作为向心力，自然愿意迈开双腿进行一次风花雪月下的漫舞。是啊，有雪的日子，有心爱的人相伴 ，还有什么不乐为呢？整理整理衣装，努力驱走懒惰，和艾一起大步向前，“一二一”，“沙沙沙”，心中的口号与脚下的声音碰撞出独有的交响乐，传递着两人心中共有的快乐音符。

脚在雪地中移动，嘴在不着边际地交谈，这一句，那一句，吐出来的是语言，是琐事，收回去的是温暖，是情谊。不知不觉，路在脚底延伸，暖意从脚底产生，不再冷——微热——逐渐大热，热意在运动中肆意蔓延，从脚底传到周身，又传到四肢的每一个神经末梢，呼吸着寒冷又清新的空气，突然觉得酣畅淋漓，心情瞬间极好。

抬头再看天空，更加迷蒙，更加莫测。若隐若现的雪花虽然稀疏了很多，却依然不停地飘落，地面则多了些许的积淀。路旁的绿化带、树枝上，地段寒冷的地方逐渐被白色代替，世界因雪纯净了许多。辛调皮地伸开双手迎接空中飞来的天使，虽然瞬间即化，却也趣味十足。张开嘴巴，与雪花来个小kiss，全然不顾它白色外表下掩藏的灰尘，只是纵情地与雪花共舞，一任心情自由放纵，艾则爱意十足地欣赏着身旁的少妇，任其灿烂。

随着脚下路程的延长，暖意更加浓郁，在天寒地冻时，两人竟愿敞开大衣，扮演暂时的飘逸者与豪放者，让身体的温度散发其外。随着运动时间的延长，寒冷慢慢被驱散，四只手也慢慢从紧缩中舒张，开始毫无顾忌的伸出衣袖外，轻轻碰触对方的脸，虽冷犹热，外冷内热。辛把手轻轻揣到艾的衣兜里，轻轻寻找衣兜里他的手，两手相碰的瞬间，暖流汩汩而来，幸福如期而至，两只手不由紧握，藤儿缠树。

就在这个雪夜中，就在这个纯洁的雪夜中，辛和艾，在与雪的三人世界中，漫步着，漫舞着，用这双不再年轻的手紧紧执住那双不再年轻的手，享受那属于自己的天地，感受那属于自己的幸福，身后是两串深深地脚印，脚印……

作者简介：樊雪玲，河南省三门峡市崤山路第二小学语文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