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河西 (散文 / 彭芳竹)(邵阳日报·触屏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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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彭芳竹(笔名方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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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与河西,隔着一条河的距离。
一条河的距离,就是我的白天与黑夜的距离。
我的白天与黑夜,就是一条线段的距离。
在这个线段里,每一天都是不厌其烦地丟下一点劳累,放下一些安慰,再捡起一点点雄心,一点点壮志。所谓的雄心壮志其实就是人到中年的一点点渴望罢了!
白天里,车流如织,人也川流不息。黑夜里,喧嚣的建筑工地,静下来了;浮华炫丽的繁华也已落幕;来来往往的人,也隐没于城市的大街小巷。黑夜中的江面,也已平整如一面偌大的镜子。只是它照不见我,哪怕是我路过的一个小小的影子,而我滚烫的内心,却能包裹它无边无际的奔涌不息。
河东与河西的距离,就是我每一天都要跨越的距离。就是我每天的终点与另一个起点;是我的出发,和另一个归程。
站在河东,一想起河西,就觉得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再远,每一天都会挤掉纷扰与喧嚣,去抵达目的地。
回来的时候,想到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里,有一个温暖的家,再苦再累,也会立即扔掉疲累,赶往归程。
河西的人,一知道我是从河东来的,一脸的笑意。那种笑,简简单单的,会让人一下子就会记住,放在心底。
发自肺腑的笑,和嘴角边上的笑,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正是我心里需要的。
她们真诚相待我,因为我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一路不易,彼此珍惜,也彼此温暖。
她们说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一份缘,让我跨越河西。从河西到河东,并不遥远的奔波的路上,也是日与夜的旅程。
一千里的距离,也是我家乡与异乡的距离。
想家了!山高路远,只要六个小时,就是半日闲。可是迁徙城里的人,半日的闲,也总是一推再推,一拖再拖,一年又一年,就这样恍恍惚惚的过去了。
还好,无论怎样落魄,家的距离,总还是会在心里,会在自己满心疲惫时,触手可及。
一千里的距离,其实也是心的距离。
心里有,再远再远,也会想办法到达;心里没有,近在咫尺,也近乎陌生。
一千里,其实也是人心的距离。
有时候,人心的冷,不止一千里。好在我看什么都透,都轻,不争不论,心如止水。
心无杂念,走到哪里,都如入佛境,天高云淡,四大皆空。
人心的距离,就是河西与河东的距离。
感觉那么远,只要一抬起脚,往前走,就会遇见那些关爱我的河西人。
因为我是河东来的,河东与河西,日日夜夜流淌着一条甜蜜的干净的江河。
编辑石世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