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仓:古人也懂爱林护林 一块石碑记录的真实故事
刘仓,中国古代著名的林业专家和林业保护者,他早在几百年前就深刻理解了保护森林的重要性。他的故事被记录在一块古老的石碑上,其中记载着他如何懂得爱护林木、保护生态环境的真实故事。在那个时代,他就已经意识到森林对于人类的重要性,并积极倡导人们要善待自然,不断提倡森林资源的合理利用和保护。这段真实的历史故事通过石碑流传至今,成为后人学习和借鉴的典范。请随我们一起走进这个古老的故事,了解刘仓是如何影响了古代人们对环境保护的认识,以及他所留下的珍贵教训。
发生在梨园平寺的故事
文/刘仓
小五台山,古称倒刺山,东五台山,雪山。自古以来,小五台山就是香火袅袅、佛音缭绕之地。金河寺、铁林寺、证通寺、南台弥勒禅院等寺院在小五台山香火绵延近千年,忠实地保佑着虔诚的善男信女。在小五台山的众多寺院中,有一古寺叫梨园平寺,这寺现在不但遗迹全无,而且知道它名字的人也寥寥无几。
梨园平寺位于小五台山脚下,现在的蔚县白乐镇西南,柏树乡东北。寺的附近有西黎元庄、东黎元庄,黎元小庄、黎元下堡、山门庄等村。寺现在虽然已不复存在,但是从这些村庄名称仍可隐约看到梨园平寺的一些影子。
大清朝乾隆年间,梨园平寺在当地可是富甲一方的古刹名寺。说其古,古到当时的人们也不知道其建于何年何月,只知道它每天晨钟暮鼓,香火袅袅。其“富甲一方”的财富从哪儿来呢?梨园平寺的主要经济收入不是善男信女的香火钱,更不是寺院有多少土地供其出租种植,而是它有一项“特殊”的经济来源,那就是砍伐小五台山的树木出售来换钱。
梨园平寺的南边是松树岭。这松树岭是小五台山的一部分,位于现在蔚县柏树乡张家窑村附近。松树岭离川下近,路途平坦便利,且满岭都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是天然的好木场。梨园平寺的主持通在、通徹自称松树岭的大片原始森林归梨园平寺所有,每年都要组织寺僧上山伐木出售,这给梨园平寺带来滚滚财源。梨园平寺成了一方之富寺。
其实,梨园平寺附近村庄的村民,也是靠山吃山。伐木换钱是他们祖祖辈辈的营生。于是寺僧和村民的矛盾就产生了。今天寺僧说村民伐了他们的山林,明天村民说那片山林祖祖辈辈就是他家的,寺僧不应该去那儿伐木。日积月累,双方矛盾不断加深,最后发展到相互打斗。
乾隆35年左右,也就是公元1770年左右,寺僧与村民的矛盾达到极点。村民人多力量大,占据上风,将梨园平寺的山门封堵,僧人被赶跑,梨园平寺变成空寺。
不管是当时的蔚州知州靳荣藩,还是后来的王建中,对这个棘手的问题都未能很好解决。几年过去,僧人流离失所,四处告状,梨园平寺近乎废弃。
大清乾隆46年,也就是公元1781年,瞿侪鹤赴任蔚州知州。瞿侪鹤,福建连江县马鼻镇镇前村人,他文化不高,最高“文凭”是乾隆十七年的恩科举人,也就是说,他不但未中进士,就连举人也不是通过考试获取的。不过,瞿侪鹤可是一位清官,他以清正廉洁、体恤民情而为人津津乐道,因军功和政绩突出多次受到嘉奖。
瞿侪鹤这位精明的“南蛮子”到任后,摆在案头的满是寺僧与村民的告状文书。瞿侪鹤屁股还没有将官椅坐热,梨园平寺住持通在、通徹就举着告状文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来了。
通在、通徹向瞿侪鹤哭诉着梨园平寺附近的“刁民”如何阻止寺僧上山伐木,打伤寺僧,如何封堵梨园平寺的山门,赶跑寺僧。瞿侪鹤见这两位寺主持衣着打扮并不象无钱的主,哭丧着的脸里透着狡诈,感觉到有些蹊跷。当瞿侪鹤进一步向通在、通徹询问案情后,这位精明的“南蛮子”感觉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必须深入调查才能将问题彻底解决。
瞿侪鹤深入小五台山,来了一次“微服私访”。他看到小五台山“重峦叠嶂、怪石嶙峋,更有龙池虎洞、深沟幽谷点缀其间”这位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被小五台山的美景深深打动,他感叹道:“这确实是环境优美的地方呀!”瞿侪鹤翻山越岭,亲自对松树岭进行全面勘察,未发现有什么界碑界石标明山地的归属。同时,他看到松树岭一片片原始森林被无节制地砍伐,优美的环境已不复存在。他想:这美丽的环境被村民与寺僧一步步破坏,他们不但不以此事为耻,而且为个人私利,互争山地,相互告状,这一行径确实可恶。
瞿侪鹤询问了正在伐木的村民,都说他们伐木的山林自古就是他家的私产,之所以赶走寺僧,就是因为寺僧伐了他家的树木。当瞿侪鹤询问村民是否有官家的山产契约时,村民回答支支吾吾,并无真凭实据。他找到了被赶跑的寺僧进行座谈,寺僧说,上山伐木是通在、通徹的主意,卖木材的收入除寺院日常用度外,都归主持通在、通徹所有,他们并无所得。他又询问通在、通徹,他俩都说山林归寺院所有是上辈口传的,并无山产契约。
瞿侪鹤做出判决:这山地并不属村民,也不归梨园平寺,应当属国家所有。他心里有了主意:你们不是相互争斗吗?我让你们都不能上山伐木,看你们还争什么!他转念又一想:村民不能伐木可种地,但梨园平寺完全没有收入,不能维持正常香火,这古刹可真的要断绝香火。他想到了哭哭啼啼找他告状的俩主持,这俩家伙多年伐木换钱,一定富得流油,于是计上心来。
乾隆四十八年,也就是1783年,已经心中有数的瞿侪鹤开始审理此案。如其所料,在询问中,寺僧与村民均不能拿出真凭实据证明山地归他们私有。最后,他做出决断:松树岭的山地归国家所有,村民与寺僧均不得随意采伐树木,否则,依法重处。寺僧因修葺庙宇,需要木料,亦应禀官,由官府酌定数量伐木,以植工料,各村居民皆不得过问,更不能封堵山门,断绝梨园平寺香火!两寺院主持与村民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摄于官府的威严,口里还是连连称是。接着他又说道:“通在、通徹无凭无据,恶意告状,按律当棒责,推出去,打棒!”通在、通徹连称有罪,急忙告饶,瞿侪鹤接着道:“既然你俩认识到错误,你俩可立功赎罪。你俩为梨园平寺捐助白银七十两,用这钱置斋地五十亩,免你俩棒责。以后,用这斋地出租所得以供梨园平寺日常用度。”通在、通徹连连称是。
瞿侪鹤从根本上解决了寺僧与村民多年的矛盾。更重要的是,打击了无节制地采伐,保护了小五台山的环境,可谓造福子孙后代的决断。
瞿侪鹤为预防这一政令年代久远后淹没消失,矛盾复起。大清乾隆四十八年秋,瞿侪鹤撰文记录了此事件的全过程,让梨园平寺主持通在、通徹刻政令碑一块,铭记此事,立于松树岭。目前,该碑仍然静静地躺在松树岭的杂草丛中,述说着当年发生在梨园平寺的故事。
作者简介:
刘仓,河北省蔚县人,河北省散文协会会员,张家口市作协会员,蔚县作协会员。有作品见于各级报刊杂志及网络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