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
夕阳和煦地照到身上,让人觉得一丝暖和。远处,几缕虚无、渺白的烟悄然升起,风吹过,竟消失在茫然中。
女孩背着书包,跨着大步往家里赶。她似发觉远处的炊烟,驻足凝望。忽然,她觉得她闻到了淡淡的烟味,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霎时涌上心头。
有多少年没闻到这种味道了呢?女孩喃喃道。想着,女孩的双眼蒙眬了,一张熟悉、和蔼的苍老面孔出现在她面前,思绪将她拉回到了那一阵炊烟中……
阿婆是女孩最爱的人,在她印象中,阿婆是陪伴自己最多的人,同时也是最爱她的人。小时候,爸爸妈妈出外工作,几乎都是阿婆陪伴了女孩的一整个童年。有时候过年,爸爸妈妈都不一定能回来,看着别的小伙伴一家团聚,拿着父母给的压岁钱买吃的买玩的,女孩总会失望地问道:“阿婆,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阿婆年纪大了,轻轻一笑,眼睛就会陷入深深的皱纹中,对女孩道:“他们呀,等你长大了,长高了,懂事了,就回来喽。”说罢,抱着小孙女走入那间矮小破旧的灶房中。
女孩心喜,知道阿婆又要给她煎大饼了。自告奋勇地坐到灶台前,要帮阿婆烧火。没多长时间,女孩就被烟给呛到了,咳个不停。不禁埋怨道:“这烟好讨厌呀……咳咳……”阿婆半笑半嗔怪道:“你呀,就别给我添乱了,去外面玩吧。”女孩被呛得难受,一听阿婆的解放令,把吹火筒一扔,就闪到外面去了。留下阿婆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慈祥地笑着。
女孩蹲在灶房门口,用小树枝在地上画呀画,画的都是她最爱的人,有阿公、阿婆,还有爸爸妈妈……阿婆做好大饼了,拿出来给她的小馋猫尝尝。看着明明很烫,女孩还拼命将大饼大口大口地塞入嘴中,阿婆笑了。用被烟熏黑的手,溺爱地抚摸着女孩的脸,女孩这下真的成小馋猫了……
久久的,烟散了。
女孩长大了,长高了,懂事了。终于可以天天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但是却离开了阿婆。女孩尽情地吮吸着空气中残留的,小时候遭自己百般嫌弃的烟,似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阿婆也在煎着大饼。
那一缕炊烟,深深地联系着地隔千里,却又永不隔断的两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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