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作文的远与近

中考作文的远与近

——诗意作文体系分享——

叶才生

[历史倒影一]繁杂的教学生活中，我们往往出现这样的怪象：平时作文得分不高的同学，有时候考试作文却很高；平时作文得分很高的同学，大考中得分却很普通。这是为什么？

[历史倒影二]繁杂的教学生活中，作文跟着语文教材的训练去训练，有些学期，按着自己的节奏或者随意训练，回过头来看，好像效果都差不多。对于中考作文，想说爱你不容易，想拿高分，对于普通学校，更是放弃了治疗。

[现实镜像一]作文高分，离我们到底是远还是近？语言建构与运用、思维发展与提升、审美鉴赏与创造、文化传承与理解的核心素养难道是空中楼阁，水中镜月？

语言所及，即你的世界所抵。我喜欢维特根斯坦这句话。作文包括艺术，可教也不可教，也远也近，教无物，教无效，普通语文老师就陷于这样的追问与纠结的困境之中，迷失在认知与操作的藩篱之中。

[现实镜像二]我，叶才生，来自广东省中山市纪中三鑫双语学校。比大家多了三个身份是，既当了10年初中语文老师，又当了10年小学语文老师，业余写现代诗、散文等20年，出版了13部著作。带过四届中考语文（不同层次），哪怕是最差层次的班，学生总能拿全市语文状元，2014年带班语文均分超111分（满分120分，超115分的达25人），50分作文均分大抵达43分以上。而且，这些成绩的取得，不是拼题海拼时间，不是白加黑的方式换取的，我的学生现场作文比赛多次获市省一等奖，作品发表成千上百，学生出版文集近20部，徜徉于作文的殿堂，放飞着自由、轻盈的青春心灵。

架起语文人与诗人的双重望远镜，我比别人多了一重视觉：作文素养需要写作技能、写作技巧、写作密码的可视化支撑，更需要思想、情感、感觉等不可量化的润泽与涵养。

前者可教，后者不可教。

前者为招式，后者为功力。

前者与后者为相乘的关系，后者越大，越事半功倍。

两者是一个数，后者为首位。

这就是语文的远与近。近的是作技能、写作技巧、写作密码等形而下的东西，可视化的东西；远的是思想、情感、感觉等不可量化、无形的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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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观对了，学的作文才对。我的作文改革不是一个点，而是全面的突围与诗性汉语的回归。今天，与大家分享我初中10年的探索与实践。从阅读观、立意观、选材观、语言观、形式观5大方面，因为时间关系，可能只能深入交流一到两个方面。

为了活跃气氛，深度碰撞交流，凡有真知灼见、深度参与的老师，我将赠送我主编的、销量超过5万册的《中考作文越考越高分》（未来出版社），以向各位方家请教。

[话题导入]曹文轩说过：读是弓，写是箭。读与写密不可分，我们先从阅读谈起。阅读，你为了什么？请老师们用一句话、几个关键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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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答案]阅读，是为了寻找与发现。

寻找什么？

寻找与发现自己的发声方式；

寻找与发现文本言说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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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找几个名家的观点，支撑我的观点。

作家尚爱兰回顾女儿蒋方舟写作成长时曾说：“发现题材，是最最重要的写作才能。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等于文字的高位截瘫者，他的文学生活不能自理，要靠别人才可以存活，等于是一个高度迟钝者，到处都是食品，根本就看不到哪一种是可以的，要别人指定了才知道吃。”

著名作文改革专家管建刚也说过：解决作文“温饱”第一重要的，是内在的发现；生活重于生成；发现重于观察……

[我的阅读观]阅读是行旅，有着寻找与相遇的乐趣。

[互动课堂环节]现在，我们一起来寻找言语的密码吧。欢迎各位使用见解的话语，概括你的寻找，你的发现，网络拉近你与我，但愿我们神交已久。我将赠送《中考作文越考越高分》，与君分享。

[文段1寻找与发现]

鲜血！

一位花季少女的一摊鲜血！

一位花季少女在阳光下的一摊鲜血！

一位花季少女在阳光下的一摊鲜血在十字路口流淌、变冷、凝固，触目惊心！这生命之花的凋零就仅仅因为冲了一秒的红灯，就因为喝了酒的莽撞司机！

[我的寻找与发现]根据网友的发言，再补充。

[文段2寻找与发现]

汉语版：圣诞快乐！江西版：生蛋快落！英文版：哈皮克瑞死么死！俄语版：买个萝卜切吧切吧炖了吧！日文版：锅你得洗哇，碗你得洗哇，盆你得洗哇，锅碗盆你得洗哇！

[我的寻找与发现]根据网友的发言，再补充。

[文段2寻找与发现]

黎明咬破夜的唇，将那抹血迹留于天际。于是，鸡鸣。犬吠。路醒。炊烟袅袅地从寨子里浮起来了，飘飘摇摇弯弯曲曲高高低低进了林子。

[我的寻找与发现]根据网友的发言，再补充。

我的阅读观：阅读是行旅，有着寻找与相遇的乐趣。歌德说“内容人人看得见，涵义只有有心人得之，形式对于大多数人是一秘密”。

刚才，我们通过三个片段一起去寻找语言的规律。文学文本，就是一个生命体，需要我们感受、寻找与发现她的美。阅读教学，阅读能力的训练，也即阅读考点的训练当然重要，理解能力只是部分能力，还有感受力、欣赏力、评价力。

阅读教学，需要引导学生发现言语密码，涵养言语智慧；

阅读教学，需要引导学生关注言语形式，从理解型转向语用型。

这样的寻找发现式阅读教学，就成为智力的旅行，心灵的远游。从传统的知识搬运工，转为言语宝藏的发现者；从传统的理解分析型课堂，转向言语实践的综合交际型……

这样，便于我们引导学生寻找与发现：“人人心中有，个个笔下无”的言语奥妙。从举三反一与举一反三结合，说得典雅一点，就是师生在典雅汉语里自由翱翔，说得狼性一点，就是师生在语言里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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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课例]展示一个我的课例《列夫·托尔斯泰》，它很好体现了我的阅读观。预习作业，提前三天布置，如下。

1.一个词或短语读懂托尔斯泰。

原文，这是（ ）的托尔斯泰。

自己的话，这是（ ）的托尔斯泰。

2.你能发现本文最牛的写作特色吗？

我们大家都是语文老师，大家不妨说说你的发现，本文最大的写作特色是什么？或者，你认为，这是（）的托尔斯泰。有真知灼见的，我继续赠送《中考作文越考越高分》。

我们先来看看第一自然段，特别留意幻灯片上有色的语言，你能发现什么？“人人心中有，个个笔下无”的言语奥妙，你能发现吗？

图片4.png我们再来看看后面的段落，请留意有颜色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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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有颜色的词语，或者短句，都与什么有关啊？

对了，与森林有关。写托尔斯泰的胡须茂密，一定有很多其他物体的比喻，例如榕树根、杂草、芦苇等，为什么要与森林的意象相关呢？

这是森林般的托尔斯泰。

为什么呢？我继续保留神秘。

我们继续看我课堂的群文阅读的部分。以下这张图，这个小女孩子叫刘佩佩，她的脸你感觉像什么？

提示：对了，女孩子的脸，像红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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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枣

因为，红枣是甘肃的特产。

我们先来看看郑渊洁的因此而写的童话《红枣女孩》，一字60万，在东方卫视生展播 三月即获5亿元善款。故事是这样的：

郑渊洁在2008年4月来到陕西省佳县羊圈山村。

陕西省佳县是国家级贫困县，是中国最贫困的县之一。木头峪乡是佳县最贫困的乡。羊圈山村是木头峪乡最贫困的村庄。红枣是佳县农民唯一的农作物，去年由于自然灾害，佳县的红枣颗粒无收，损失达两亿元以上。4月9日，郑渊洁来到羊圈山村希望小学，小学有22个孩子,他们由于经济原因每天只能吃两顿饭。孩子们郑渊洁交谈时，郑渊洁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肠鸣声。这些孩子从来没洗过澡。他们在条件极差的环境下坚持学习。

郑渊洁给羊圈山村希望小学的孩子们上了一堂作文课。郑渊洁在北京皮皮鲁讲堂讲课时，会通过抽签的方式产生一位学生，这个孩子坐到郑渊洁身边，郑渊洁和其交谈五分钟后，当着孩子们的面写一篇《郑渊洁眼中的某某某》，让孩子们通过大屏幕目睹郑渊洁写作的全过程。这样的教授写作文的方式，见效很快。在羊圈山村希望小学，坐到郑渊洁身边的学生名叫刘佩佩，她8岁。郑渊洁没有像往常那样写《郑渊洁眼中的刘佩佩》，而是为她写作了一篇童话《红枣女孩》。

4月10日，郑渊洁将新童话《红枣女孩》放他的博客上，两天之内点击量达到68万。刘佩佩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打开水龙头就有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是一种幸福。每天能吃上三顿饭，是一种幸福。生在福中不知福是很多城里人的精神状态。我们要感恩，我们要帮助佳县的所有孩子。

苦谁也不能苦孩子。在孩子处于长身体的阶段，中国只要有一个孩子因为经济原因每天吃不到三顿饭，是所有中国成年人的耻辱。

2008年5月至7月，郑渊洁带领刘佩佩等11位来自全国最贫困地区的孩子，通过东方卫视《加油2008》历时3个月的直播节目，为全国贫困地区的孩子募得5亿元善款。

再看一些本人的芳容，中央美院的一位学生画的。你猜：这张土得掉渣的头像，你觉得像什么？他在哪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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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发型有点相郭富城，脸形有点像刘德华。你觉得他脸形像什么？他在哪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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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像椰子。他在海南长大。

[学生练笔]按托尔斯泰的典型课文迁移练习，我们来看看我课堂学生的小练笔，还专门写我的呢！

水正蓝。阳光吹动他额上的波浪。

室铃声响起，他捧起课本，闪进教室。那种风声里，我们似乎听到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三尺讲台，他习惯“兴风作浪”。神圣的黑板上抒写他恪尽职守海岸大堤般的坚定，海鸥般的字迹牵引着学生天马行空，在天之下海之上翱翔。启诗歌之门，踏文学的殿堂，他犀利的目光如灯塔，用结结巴巴的口才念出平平仄仄的诗词，引领着学生在这片海上寻找精神的明灯，通往成功的彼岸。

他曾告诉学生：他生于海南，十年的风雨雕刻他的脸如刀削，为诗消得人憔悴形同椰子树，而夜里他成为另一座孤岛……

我们再来看看幻灯片版，这样就一目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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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到这里，你也许会明白，为什么托尔斯泰要用森林般的词汇修饰，甘肃女孩刘佩佩为什么使用红枣形容，叶才生使用海岛的词汇来形容。真正的借物喻人，其喻体与是其周边生长环境相关的，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托尔斯泰》这篇文章，其形神兼备的刻画深刻、传神，这样笼统讲，一般的学生比较难模仿。我从言语形式去总结：用森林相关的词汇来描述托尔斯泰，提升一下，就是行业词汇相对集中在一个文段里，或者整篇文章里。这样的总结言语方式，估计语文老师做得不多，或者不实。

继续看我的群文教学，再看名家张晓风的名篇《春之怀古》两个段落：

春天必然会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苦守一截老根，北地里千宅万户的屋梁受尽风欺雪扰自温柔地抱着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廓都攻陷了。柳树把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春天有如旌旗鲜明的王师，因为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

鸟又可以开始丈量天空了。有的负责丈量天的蓝度，有的负责丈量天的透明度，有的负责用那双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而所有的鸟全不是好的数学家，他们吱吱喳喳地算了又算，核了又核，终于还是不敢宣布统计数字。

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蝶去数。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老风铃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同行们，你看看以上文段对春天的描写，分别用了哪些行业的语言？

对了，一个是与战争相关的词语，曾经的春天与残酷的冬天战争，春天赢了，但是，我们人类又打败了春天，所以作家无比的怀念曾经的春天，那个原生态，野蛮生长的春天，那个春天的生态。

我们来看看与战争相关的词语：抵死苦守、风欺雪扰、攻陷、控制、旌旗……

第二个文段，与数学相关的词语：丈量、蓝度、透明度、高度和深度、数学家、算了又算，核了又核、统计数字、数……

读写结合，到读写生成，有大人文思想与审美的关照，有群文阅读的烧脑寻找与发现，在言语密码与言语形式里穿梭、飞翔，更有对言语技巧的总结，并加以迁移练习。

高分作文，就是这样既远又近。

我们来看看我学生的考场作文。2011年，广东省中考作文题目：在（）中前行。当年，中山市中考语文最高分，就是姜泽骏同学，以下是他的文章开头与结尾，中间是并列式的标题，借物抒情的写法，只是语言出类拔萃，用佛学的词语来写心灵的操守，让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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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是心灵的倾吐。我的作文，是一个独立的诗意作文体系，我进行了三轮的实践。今天借助正道语文群，分享了其中一个阅读观：阅读是行旅，有着寻找与相遇的乐趣。

其诗意作文的整个体系是：

阅读观：阅读是行旅，有着寻找与相遇的乐趣。

立意观（意胜）：让内心的情意与德性自然流淌

选材观（象胜）：让生活的慢镜头看得见

语言观（言胜）：让典雅而个性的语言靓丽生辉

形式观（形胜）：让文章的形式严谨而美巧

如果大家喜欢，以后再与大家分享。

现在进入互动环节，群里朋友都可以回答，我一个人敲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