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无法细数
一直以来,总想为父亲,确切的说是公公写点什么,因为那些过去的往事,时时感动着记忆,特别当生活中遇到挫折,不知如何起程时,心里就涌现出如潮般渴望:要是父亲还在就好了。关于父亲,他是我们这些儿女的智囊。很多时候,我们有了什么打算,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都要说给父亲听,他总能给我们好的建议,帮我们走出迷惘。1995年,供销社进行改制,我和先生都面临着选择,在去留之间,我们顾虑重重,无法取舍。是父亲为我们出谋划策,支持我们放弃铁饭碗,外出打工。后来的事实证明,父亲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我们在与未走出单位的同事相比,我们的收入大大提高了,因此也就先一步脱“贫”了。开始,在吴江谋生,难免的歧视、排挤让我们一度心情黯然,退却、放弃在我们心中一次次出现。父亲的爱又浓缩成定期的书信,伴我们左右,鼓励与期望,为我们排除了不期而遇的烦恼忧愁,坚定生活的信心。父爱无法细数,但它总是点点滴滴渗透着无法掂量。不能忘记父亲生病的那两年,那是1995年,父亲身体上的疼痛越来越来频繁,一次比一次剧烈,不详的预感让父亲去了医院,结果被诊断为食道癌初期。回来后,他居然隐瞒了病情,拒绝了医生建议的手术治疗。因为他知道,一旦手术,就意味着要花大笔的钱,虽然那时,他手中有点积蓄,但一想到还有两儿一女未娶未嫁,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即使已经成家的两儿一女,也是初建小家,都靠工资吃饭,于是思前想后,宁愿痛苦自己,也不想为儿女增加负担,便一拖再拖,最终错过了最佳治疗期,给我们留下永远的遗憾……癌细胞迅速扩散,96年初夏,父亲已进入生命的倒计时,我和先生打算请假回去,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后时光,遭到了父亲的阻止,理由是我们在外打工不容易,来回不仅要用去一笔车费,而且路途遥远,我晕车,女儿尚小,经不起舟车劳顿,为此他特意委托姐夫给我们电话,说他很好。事隔三天,姐夫再次来电话,说父亲快不行了,本来想等父亲走后再告诉我们回去奔丧,但听到父亲一次次在昏迷中,不断呼唤我们的小名和女儿的乳名,再也不忍心父亲在被病痛折磨的同时还被思念煎熬着。当天我们一家三口在父亲的预料之外,盼望之中回去了。此时父亲已不能言语了,神志却清醒,只见他缓慢而颤抖着伸出皮包骨的手,拉着我和女儿的手,紧紧握着,泪水无声地滑落,眼神久久没有移开对我们的爱抚,那里有热切地询问,好象每次回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