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的故事
为了准确的获知钓鱼岛的位置,我到书店买了两本地图册,一本中国,一本世界。我想,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在网络上找要查找的地方,而我们小的时候,只是依靠地图了。而我小时候,最爱看地图。我小时候,家里挂上一张地图,可是件时髦的事情。和上海带回来的黑色毛呢外套,那种印着男孩女孩头像的铁皮饼干筒一样时髦的被当作家居摆设,不亚于现在的从宜家买来的小玩意。父亲的那张三屉桌前很早就挂着一张中国地图,然后是世界地图,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挂上一张写着‘不赊帐”的条幅,最后是 一个忍字。和他那件蓝色带白色条纹的运动衣一样,作为一种时代的产物被淘汰了,还有他的红蓝铅笔。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这种变化,我不大记得了。不过我永远记得一件关于地图的故事。上初中的时候,我在一个被叫做差生班 也就是那种放牛班式的,边缘的班级里。班里挤满了那时候叫做与社会青年有来往的男女生和成绩最差的学生,另外还有复读的老学生。我由于经常逃学看电影或者上图书馆,数学和物理极差,也被分配在了这个班级。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一是逃学在家录电影,二是在课堂上看小说。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我... 为了准确的获知钓鱼岛的位置,我到书店买了两本地图册,一本中国,一本世界。我想,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在网络上找要查找的地方,而我们小的时候,只是依靠地图了。而我小时候,最爱看地图。我小时候,家里挂上一张地图,可是件时髦的事情。和上海带回来的黑色毛呢外套,那种印着男孩女孩头像的铁皮饼干筒一样时髦的被当作家居摆设,不亚于现在的从宜家买来的小玩意。父亲的那张三屉桌前很早就挂着一张中国地图,然后是世界地图,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挂上一张写着‘不赊帐”的条幅,最后是 一个忍字。和他那件蓝色带白色条纹的运动衣一样,作为一种时代的产物被淘汰了,还有他的红蓝铅笔。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这种变化,我不大记得了。不过我永远记得一件关于地图的故事。上初中的时候,我在一个被叫做差生班 也就是那种放牛班式的,边缘的班级里。班里挤满了那时候叫做与社会青年有来往的男女生和成绩最差的学生,另外还有复读的老学生。我由于经常逃学看电影或者上图书馆,数学和物理极差,也被分配在了这个班级。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一是逃学在家录电影,二是在课堂上看小说。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我们正在上晚自习。照例,老师早就习惯了我们这些无可就药的学生,自己只是在那里坐着看书,任由下面的人打闹说笑乱成一团。忽然喧哗的声音停止了。我抬头一看,是教导主任进来了。我们是一个工厂的子弟学校,老师们中间有不少工人出身的人,这位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从来也没有给人上过一堂课,但是却又着一种近乎神秘的色彩,据说,他本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而且在文革的时候担任过厂革命委员会的委员,还有人说他打过人 不能证实的。反正是个没文凭的老粗无疑。不过他很厉害,能教训最捣蛋的男孩,他就是有那么一股子威力,让人害怕,反正我们学校的人,从教师到学生都有点忌惮他。只要他往那里一站,人们自然会感到一种颤栗。他依然穿着那件灰色的褪色的四个口袋的制服,别着一支钢笔,灰白的短发,那双总是微微眯缝的眼睛露出寒光。他不说话,只是走到那个最调皮的男生身边,只是按了一下他的头,轻轻的。那男生很驯服的低下头,拿起课本来看。那天上的是地理自习课,是我们最不在乎也不喜欢的课。我在看琼瑶小说。我害怕极了,连忙把书嗖的塞进抽屉。他站在两排桌子的过道上,随手拿起一本地理课附带的世界地图册,问我们有谁知道霍尔木兹海峡的位置,并且说一说为什么两伊要争夺这个地方。当然我们谁都回答不上来。他讲述了一下有关这个地方的知识,并且分析了那时候这个地方的战争,最后他说,我们这些同学一定要好好的学习地理,要爱看并且看懂地图,关心国家和国际大事。然后,他示意大家继续上自习,静静的离开了教室。很多年以后,我又想起这件事情,想起他说的那些现在看来不那么精准的话。我隐约觉得在地图和国民之间有一种奇妙的关系。当我再次翻开地图,看到那些地名,看到那些山峦河流的名字的时候,我知道这是一种教育,而忘记了这些名字,就是忘记了自己的根基。也忘记了天下兴亡的话。钓鱼岛在哪里?东海在哪里?南沙在哪里?我至少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