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的爱
深藏的爱 ——怀念我的两位父亲 王福荣 今天是父亲节，在此，怀念我的两位父亲大人，他们都是我一生中崇敬、深读、感念的恩人。一个是生父，他叫王玉富，2006年11月逝世的，享年89岁；一个是爱人的父亲，岳父大人叫卢耀森，1995年10月逝世的，享年67岁。 第一章 心里的印象 回想起与生父、岳父在一起的时光，往事历历在目，两位老人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父亲是地道地农民。直来直去，不会说漂亮话，不会讲大道理。在旧社会，凭着一根扁担、一双箩筐，维持着父辈大家庭的生活开销。挑着布匹、丝绸、盐、火纸、茶叶、大米等到过很多地方，往来南北二山（紫阳、岚皋，宁陕、石泉，汉滨的大河、叶坪等），走过东南西北（西安、成都、重庆、武汉等），见过很多市面。父亲没有文化，在旧社会读过几天三字经，解放后参加过扫盲班学习。也没啥爱好，喜欢抽一点烟，多数时间，抽自己种得老汉烟，不用花钱买。偶尔，我们给他买几条农工牌卷烟，他也节省着抽。喝酒最多二两，我自懂事以来，还没看见父亲把酒喝高过，看来我这一辈子也学不到他的本事了。 图片 父亲有个习惯，无论是洗脸、洗脚，他都要用开水洗，尤其是在冬季，他特别喜欢母亲撩酸菜用过后的煮菜水，每天晚上泡一下脚，他心里乐滋滋的，特别的开心畅快。泡上20分钟到半个小时以后，他用抹布把脚擦干，就让我从窗台上拿来他一年四季都离不开的贝壳油或者是棒棒油。他两个脚后跟、两只手上的母指、食指，小母指，长满了道道裂纹，既像娃娃嘴，炸得让人揪心，又像是一道道历史年轮，书写着老父亲的沧桑人生和艰难岁月。有得是老裂口，已经长着厚厚的老茧，有得是新炸开的，里边还浸有血丝斑迹。他用油脂从脚到手指，再从手到脚根反复地涂膜好几遍。有一次，我问父亲：你手脚长这么多裂子痛不痛？他说：不痛。可是，当我用手指按压一下脚上的裂纹时，他马上就唏嘘一声，看来不疼是假的。 图片 他是家门中的老大，家庭的顶梁柱，男儿流血不流泪，牙齿打掉了往肚子里咽。他是把无数的艰难困苦、雪雨风霜深深地埋藏在自己的心里。我猜想老父亲的心思和愿望是：只要父辈和子辈两代家庭幸福平安、和和美美，他吃再多的苦、付出再大的辛劳代价都是值得的。 岳父是老干部。在1949年11月，由安康县自卫团投诚起义后，分配到岚皋县开展农村整队、土改等参加革命工作。解放前读过4—5年私塾，工作以后，一直在人民公社、乡管委会担任基层领导干部，那时候算是有文化的老干部。他一辈子不抽烟，不吃荤。什么猪、牛、羊肉，鸡、鱼、鸭等他都会做出来，很高兴地提供家里人或客人享用，但他却没有这个口福。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喝一点酒，不是什么好酒，就是当地小作坊烤得苞谷酒。早上他喝一点酒，脸上颜色红扑扑的，走起路来神采奕奕。不过他回到老家农村以后，因病情逐渐加重，那点喝酒的爱好也彻底地介掉了。 图片 参加革命工作45年，党龄33年，在乡镇一干就是30多年，先后转了10多个人民公社、乡管委会任社长、主任。在县上民政局、乡镇企业局干了10多年办公室主任、企业股长等。1992年在原县乡镇企业局退休。他做事认真，性格耿直，两袖清风，不愿意求其人给谁说好话。岳父大人最大的心事是：一是他们这批老干部本可以挂上离休待遇，可是安康解放时间与新中国建立时间差了一个月，所以，就没有挂上离休；二是由于年轻的时候，一直扎根在基层乡镇工作，因山区工作和生活条件艰苦致使其落下了病根。退休以后经常发作，后期疾病缠身。所以，岳父大人过早地离开了我们。 图片 1991年4月份吧，岳父得了一场重病。刚开始，我把他送到县中医院住院，医生给他开了些中药，天天吃药打针，住了一个来月，不见有好转。有一天，岳母眼泪汪汪地对我们说：她连续送了几天饭都没有吃，当时，把我吓了一跳。当即，我就找了车，把岳父转到县医院。白天岳母、妹子送饭招呼，晚上，我帮着打水、洗脸洗脚、吃药、起夜。住了大概一个多周，很有缘地是，媳妇临产也住进了县医院，当天晚上6点多，女儿就呱呱坠地。岳父住在前边二楼病房，媳妇、女儿住在后边一楼，我前后两头跑。白天在后边帮忙洗尿片，抱女儿，晚上就去前边二楼陪床。又过了一两周吧，岳父和媳妇都陆续地出院回家。岳父生前经常说：女儿的出生，给他带来了好运，他的病很快地好了。 图片 岳父的农村朋友。我们在一起生活的几年里，每一年都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来家做客。其中印象最深的是原晓道公社双喜大队的余叔。岳父住院他第一个来看望，他女儿在县城上学几年，他经常来家看望岳父。后来，从岳母嘴里得知：20世纪70年代，岳父在晓道公社任职，曾在双喜大队驻队。有一年全县大旱，生活非常困难。余叔家庭成份高，加之，他父亲在生产队放牛，吃了集体一块麦苗，村干部决定取消了他家吃返销粮的资格。岳父调查了解情况后，看到他家里也的确困难，就特批了100斤返销粮，且买粮的钱还是岳父垫付的。从此，两人交上了朋友，余叔一直记着岳父的情分。 待续，敬请继续关注：第二章 壮丁的经历。 作者：陕西省安康市岚皋县县委办公室 写于：2019年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