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评论|满分作文遭非议 与北大考古大礼包
□ 李晓亮
高考及第,招录进行时。放榜后,招录季,考生特别是高分考生,又迎来关注潮。
这两天,最受关注的两位考生,可能是以满分作文闻名江湖的“浙江一考生”,以及湖南留守女孩钟芳蓉高分报北大考古获赠“考古大礼包”。当然,还有一个,是江苏文科高分女孩白湘菱获港大录取通知。
白湘菱因江苏特殊分数规则而出名。称其为第一,也不确切。她的分数结构,只能说主要科目第一。虽无缘清北等,似乎不近情理,但在当下规则下,却不算“屈”。
主要说的,还是上述另两位考生。先是满分作文,搅动网络。就如十年前《赤兔之死》获满分一样,争议永远不断。那篇古风范儿,此后几年带来大量效仿。其中九成,又都是文理不通拙劣效颦。
这篇《生活在树上》也一样。如评论所称,本质上高考作文不比文笔洞见,而只看炫技。考场所限,命题急就,难有大成。而有着明确评分标准,每日又阅卷无数的阅卷老师,更难有心力雅兴,反复推敲探究。大多只能根据经验,“秒判”。
这时,谁能不走寻常路,有技可炫,能短时抓住阅卷目光,就有得高分乃至满分可能。这篇作文,虽引起两极评判,但有一点共识,就是“不说人话”。不管是通篇堆砌的生僻字,还是欧式学术翻译腔,乃至从头到尾缀满名人名言,都表明考生是极其聪明的人。无论是否不求甚解,至少博览广识,博闻强记,远超常人。
对考生而言,满分就足够了。但对阅卷而言,这样“太过于装”的作文得高分乃至满分,倾向却值得存疑。否则,今后这类拼装文,就会泛滥成灾。
另一获赠“中国考古界大礼包”的湖南钟芳蓉,则几乎得到一致赞誉。留守背景,考到湖南文科第四,天赋与努力,不用多言。上周《乘风破浪》聚焦衡阳祁东县留守儿童合唱团,此次耒阳钟芳蓉则作为留守翘楚,再次走进大众视野。看到希望同时,农村空心,乡村留守问题,其实更值重视。
也正是留守标签,让“高分选考古”成一时热搜。到底是选专业还是凭志趣,遵内心还是随大流,争议多年了,也注定将继续争下去,没标准答案。但,热门与冷门,从来相对。世易时移,日新月异,没有一劳永逸热门铁饭碗。人各有志,尺短寸长。只要在专业内做到最好,不管何种就业情势,自己能发光,走到哪都能被人看到。何况,考古博物,并非没前途。哪怕看科普网红,博物君、果壳网等领衔的一众IP账号,也仅凭知识魅力,就获网络亿万点赞追随。
钟芳蓉因考古界泰斗樊锦诗先生影响,坚定选择业内第一的北大考古。这份热忱与坚持,感动考古界大佬,纷纷为小师妹站台吆喝,甚至还未入学,就先伸出橄榄枝。最值一提,还有“收到樊锦诗先生书和信,考古女孩钟芳蓉连夜回信”。本尊现身,亲笔书信,提携后进,精神传承,更让人动容。
在这个纷嚣嘈杂的消费时代,还愿扎身学术考古,不为外界纷扰所困,其心其志,我辈楷模。日后学成,若仍初心不变,则也是中国学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