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永铭之 外婆的故事(散文)
图文/陈肯
我不曾想过,外婆会成为故事,因为她看着我长大,我却看着她老去。 所以,今晚,外婆入梦与我,惊醒之余,才真切知道,外婆离我而去已经半年多了。
在她老人家生前月余,即今年清明节,我和儿子去老家祭祖,顺路去看望她,并告诉她,我写了好几篇有关她的文章,都登报了。她很惊讶:“我一个大字不识乡下老太婆,有什么好写的?”
我说:“您老人家是我永远的故事。”
然后,我说起外婆家的村人,和懂事后第一次来看外婆情形,还有因读书不认真,受到父母责罚后,从家里跑出来,看着薄暮余晖下,外婆家的炊烟,那种暖心……
外婆说:“这些我都不记得了,你啊,年纪轻,记性好,自然记得牢。”
或许外婆真的已经忘了,她老人家外甥早已年过不惑,年轻不再。但在老人眼里,我这外甥永远年轻着。相反,在我眼里,外婆一直就这么老态,对于母亲的衰老,我却有一个清晰认识过程。
上世纪八十年代,第一次听张明敏的《外婆的澎湖湾》,我只觉得一种无法形容的痴迷。
“晚风轻拂着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醉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怀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 ,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 ,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消磨许多时光,直到夜色吞没我俩在回家的路上。澎湖湾,澎湖湾,外婆的澎湖湾,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个老船长……”
那时已经上初中的我幻想着,如果外婆家靠海多好,那个当老船长的外公,一定会每天给我带来好多的海鲜。可即便外婆家不靠海,我依然能吃到许多鲜美的食物:小鱼小虾、鸭蛋、南瓜蒂头……因为在外婆眼里,我永远是“外甥官”。
当年流行的还有姜育恒《童年》和李谷一《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等歌曲,我虽能吟唱一点,却不十分在意。而《外婆的澎湖湾》这首歌,随着外婆的去世,永远定格在我脑海里。
偶尔,我会与儿子交流他自己外婆的事,儿子也说,在他印象中,外婆一直就这么老。
“知道你外婆故事吗?”我问。
“这还真没关注过!我一直以为,外婆就是外婆,至于故事,大概若干年后会知道吧!”儿子认真地说,“老太婆的故事,你咋会记得那么多?”
是啊,我咋会记得外婆那么多故事呢?当一个人经历亲人的生老病死过程后,对生命的感受自然就会丰厚许多。当初还在儿子这年纪,我何尝不是懵懂无知?
作者简介:陈肯,浙江三门人,中学高级教师,市作协会员,县作协理事,纯粹文字爱好者。
《青烟威文学创作苑》编辑:李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