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以童真童言还原儿童写作的本色!
常常,孩子拿着作文羞赧地说:“我写得不好,老师教我修改吧……”。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就像一朵藏着芳香的花骨朵,这些可爱的孩子并不知道,这些不是长篇大论、不是辞藻华丽、不是格调高雅的作文里,最宝贵的是文字里的自然与童心,他的童语里有着那些丢失童真的人所理解不了的美好。有了童心与真诚的文字,就有了创作力的基因,亦如花香于花朵。
就像小王子流着爱慕的眼泪说:“这朵花儿让我的星球芳香四溢,我那时却不会享受快乐。”我就越发明白小王子何以成为经久不衰的童话——写给“那些还是孩子时”的大人的经典。
在教学中,我们常常把某些词认定是好词,例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所以常常要求孩子抄写以备用。显然,相对应的,汉语中有些词“必然”是“平庸的词”,甚至是“坏词”。
但是:词语有好坏之分吗?
一个极有天赋的孩子,在一篇描写初春的作文中,就自觉地使用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花儿们竞相开放,一个个都出落成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可惜,就像给一片春光烂漫中,忽然镶进了一块彩色的塑料条,它无法传递出春天的感觉。但孩子是有天赋的,所以在另一处,她写道,“春天到了”,草儿们“有了眉目”。
请问在这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好词呢,还是“眉目”是好词?
在我看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与“眉目”之争,是惊心动魄的。越来越多的好词取代了“眉目”这样平常但恰切的词,正是孩子用词语生动地描绘外部世界及内心世界的天赋被损害的过程。等小学毕业了,任你什么样的孩子,作文终于千篇一律了。
贾平凹在一篇散文中开始就说:“我第一次进山东时,春正发生。”
好一个“春正发生”!春天立即动起来了,生动起来了!他巧妙地利用了“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将春天动词化,过程化,这就是高手的用词。他没有堆砌“莺歌燕舞,柳暗花明”之类。
孩子如果头脑里堆积了太多的好词好句,必然丧失真正的感觉。或者说,真正的感觉被陈词滥调钝化了。实际上,孩子成了“哑巴”,他无法创造出活的语言来。
我们常说,“儿童是成人的老师”,但却因为素质教育的失当,成人霸占着话语权,导致成人这个“学生”罢免了这位儿童“老师”,埋没了儿童创作的天赋和优势。
从目前儿童写作现状所存在的问题来看,一方面,由于应试教育的很多做法仍然大行其道,各种学科对儿童生活的挤占,从而分配给阅读创作的时间自然减少,这也就意味着写作这项技能从一开始(儿童状态时)就缺乏充足的成长空间。写作从陌生到成熟、到精密化、到专家等整个过程都是需要时间的有效累积做保障。
另一方面,应试教育祸害儿童的另一大帮凶就是不科学的、单一化的评价标准,很可能轻而易举摧毁一个有写作天分的孩子仅存的一点写作兴趣,将其生命扼杀在摇篮状态。
孩子学会了循规蹈矩,构思落入俗套,动不动就要“代圣人立言”、“学大人说话”,更可怕的是写作似乎就是为了“取悦”——取悦老师、取悦家长、取悦评委,无非是“表决心”、“做检讨”、“写保证”一类的写作思路……这些看似老问题,但当我们加上限定前缀“儿童的”时候,实则是让人细思极恐的。因为儿童给人的印象应当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天真活波的语言风格、奇思妙想的构思和不同成人的视角……
教学失当和评价失当的背后,归根结底,更重要的是,目前对“儿童写作”的本身还缺乏认识和系统研究,各路名家之言摇摆不定,一时难有定论。问题就出在很多老师,甚至教育专家,依旧将儿童写作混同于为成人写作做准备的一个状态,整个中国的课程改革也是一直缺乏对“儿童”这一相对独立个体的研究,守旧于教师教法、教材、教学设施和环境的表层改良,却从未敢于触碰“时代已经进步到需要我们的教育和教师重新认识和发现儿童”这个根本问题上,即对儿童关照视阈范围内的写作研究。
好的语言,好的作文,是新鲜的,是从真实的活泼泼的生命中流溢出来的,而不是用好词好句组装而成的。
文心就是一颗童心不断被滋养、不断被童化的心灵成长轨迹,而这个历史过程越长,意味着这颗童心会越善良,成年之后能够为别人带去的温暖也就越多。
相反,如果只剩下一些急功近利的仿写,机械化、标准化、固定化的规定和训练,比如“写白色只能用乳白这个词,因为它最优雅”,这样一篇生拼硬凑的作文根本不会使孩子的文心得以养护,只能是蒙上一层厚厚的猪油。
一直认为,一个健康快乐的孩子,比一个争强好胜的孩子,更值得期待。不要总想着当下的速成,不要总想着胜过别人,跟孩子一起快乐的阅读,学习真正有价值有意义的知识,成绩哪怕差一点有什么关系?
在岁月深处,孩子将拥有面向未来社会的真正的能量,更重要的是拥有幸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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