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攀岩》:最危险的运动———不成功则成仁
《徒手攀岩》 (Free Solo), 如果你有时间,还有好心情,不妨静下来看看这部电影。如果你只能挤出不到半小时的空闲时间,那就看电影的最后攀岩的那一段吧。不过一定要记得,这二十几分钟绝对不要快进。在第91届奥斯卡电影节上此片获得最佳纪录长片奖项,这是名至实归的。反正我是觉得这是一年多来最好的纪录片,因为一年以来我也没看过别的纪录片。
危险的运动有很多,比如飞越滑翔,比如高山滑雪,比如深海潜水,比如低空跳伞,这些都是要依赖于工具和装备。就拿登珠穆朗玛峰来说,不带氧气能登顶的屈指可数,只穿着网购拼拼来的羽绒服就上山,还从没一个成功的。不带降落伞就从飞机往下跳或者不绑安全带就蹦极那叫视死如归。而亚力克斯霍纳德(Alex Honnold) 徒手无保护的攀爬壁立千仞的酋长岩,那真的是没几个人能做到,不绑安全绳而且快速登顶的只此一人。
亚力克斯霍纳德之所以能成为徒手攀爬登顶914米的酋长岩第一人,力量、耐力、心肺功能、反应速度,这些身体素质是很重要的,但都并不是成功的第一要素。通过强化锻炼,还是有些精英运动员也能达到这些生理上的条件。而亚力克斯霍纳德拥有一种常人不具备的能力,也就是他的天才所在:心无恐惧。
普通的凡人,进行类似的攀爬活动,势必每一步都在害怕一失足就没命,对死亡的恐惧充斥每一个细胞。恐惧会使人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可以让人在短时间里心率加快,力量大增。但是,如果在将近四个小时的攀爬过程中,一直维持高浓度的肾上腺素水平,估计半路上心脏就已经衰竭了。怕死,所以被吓死了。而亚力克斯霍纳德说,他只是在做和散步一样的运动而已。他的这句说辞,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剧中有一段亚力克斯霍纳德去做脑部核磁共振,医生说他大脑里恐惧中心---杏仁核反应异于常人。这一点我觉得牵强附会了,现在的神经学科还没发展到那个水平,要解释到大脑层面大概需要到一千年以后吧。
徒手攀岩和徒手攀楼只有一字之差,意义就大不一样。徒手攀岩者万一成仁,尘归尘土归土,回归大自然。徒手攀楼者一失足,搞不好砸死几个围观者,阻断交通,扰乱公共秩序;即使成功,多数要被抓起来关押几天,谁叫你没看见一楼的警示牌:禁止攀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