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思美文:最美的风景不在景致 在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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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青白
作者|青白语焉
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炊烟了,在城里是看不着的,这是乡村独有的风景。尤其是在冬日里时候,炊烟在碧蓝清澈的天空里,更显疏朗,映着西天的晚霞和飞鸟,正是一幅乡村晚景图。
北方的冬天,昼夜温差大,一到下午,太阳偏西的时候,墙根下晒太阳、下棋、聊天的人们都躲回自己的家了。村庄里原本就少的行人和车辆,就更少了,在路上的,也步履匆急——天要黑了,得快些回去吃饭。
这时候,整个乡村就安静下来了。若是还有什么声音,那便是唤小儿回家妇女的叫声,鸡鸭上架的鸣声、狗儿打架的犬吠声、冬风吹过干枯树桠声、麻雀叽喳声,再无其他。大有“枯藤老树昏鸦”和“孤烟袅袅落日余晖”的诗情画境。
每次看到这样的晚景,我都忍不住,用手机记录下来,可我能拍得只是这冬日晚景的万分之一。惋惜的是,这样的景色正在消失。
图|青白
记得有一天,晚归的夕阳红如残血,房屋后面的山沟氤氲着暮气的雾霭,东边的天空,月牙初现, 烟丝儿一般的薄云,漫过天际,我看呆了,也拍呆了。追着这些稍纵即逝的瞬间,爬屋顶攀树枝,站在万丈深的沟畔上,欢呼雀跃。只觉得每一片云都是绚丽多姿的,恨不能把它们一一摘下,再一一放飞。
这时,村里的一位哥哥拉柴火从我奔跃的小路上走过,他看着我痴傻的模样,不禁停下了劳累的脚步。看了几分钟后,实在忍不住了,便追问道:”你在屋檐上看什么呢?“
“看太阳哩,还有墙上的芦苇。”
我话音刚落,那位大哥就叹叹气,一边自言自语,“哎,出了再远的门,还是么见识,一个太阳有什么好看的?!”,一边加快脚步,推着他的柴火走了。
图|青白
听到他的慨叹,我不由得悲从中来:多少风景在司空见惯中,销声匿迹;多少生活在习以为常中,了无生趣。
人心啊,是不待风吹而自落的花;
心里不装着美,何处都是凄风苦雨。
最美的风景不在景致,在于人心。
十二月的冬日,炊烟袅袅。疏朗清远似一幅画,婉转流长是一首诗,一首未完的诗。如今这样的画卷,不仅消失在人心中,也消失在生活中。
图|青白
乡村的生活,早已趋于现代化。汽车、洋楼、电器,早已代替了牛羊马匹、柴火蔓草,更没有人烧着麦秸,拉着风箱,听着一开一合的声响,看着乌青瓦烟上的炊烟。那是一种极不便利的生活。
雨天的时候,冷热空气交织,烟囱里的烟,常常会憋回来盘龙吐火一样,浓烟滚滚,罩满了整个房间。做饭的妇女被呛得,眼泪汪汪,鼻涕涎涎。放学了的孩童,也嫌弃妈妈饭做得晚了,新买的衣服上有了烟灰味。
所以,消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一切不便利生活的东西,都逃不过不取代的命运。于是,炊烟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连同乡村里的寂静一起,烟消云散。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被写在诗里,变成了诗人的想象。十二月,冬日的炊烟袅袅,也成了我的想象。
犹记得,柴火烧的烟,很轻很白,以接近云的样子,在乌青的屋檐上,袅袅婷婷。此时,正直冬日,不知道老屋的烟囱里,还有一缕轻烟升起?还有人记得被呛得哭鼻子的样子吗?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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