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决定清末政坛命运的庆亲王府
北京西城定府大街西端路北有个大宅院,坐北向南,西临德胜门内大街,东接松树街,北界延年胡同,呈长方形。现在,虽然大门已经改装,院内盖起楼房,但那高高的围墙、特制的城砖、残存的古树,昔日王府的规模和风貌,仍依稀可辨。这里便是清末最后一代的庆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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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25日,中纪委网站以清史为鉴,刊发了《大清“裸官”庆亲王的作风问题》的文章。文章批判的这位“裸官”庆亲王,就是这座宅院的主人——清末皇族大臣。乾隆帝第十七子永璘之孙。1850年(道光三十年)袭封辅国将军。后历封贝子、贝勒。1884年(光绪十年),接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主持外交,并进封庆郡王。次年设立海军衙门,受命会同醇亲王奕劻办理海军事务。1894年,封庆亲王的爱新觉罗·奕劻(1838~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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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庆王府并不在这里。清嘉庆年间的礼亲王昭裢在《啸亭续录》中写道:“庆王府在三转桥,系和珅宅”。三转桥又称“三座桥”或“越桥”,俗称“海子桥”,位于后海南岸。沿定府大街东行半里许便是。今桥已不存,地名却仍沿用。和珅是乾隆皇帝的宠臣,曾任户部侍郎兼军机大臣,执政二十多年。他在任职期间,招权纳贿,大发横财,在三座桥附近为自己修建了一座十分豪华的宅第。然而,和珅宅第又是怎样成为庆王府的?这要从第一代庆亲王永璘谈起。
永璘是乾隆皇帝的第十七子,也是最小的儿子,与嘉庆皇帝是同母弟兄。嘉庆四年正月(1799年2月)被封为庆郡王,成为清朝第一代庆王。按照清朝的惯例,封王后就要分府。关于永璘分府有一段传说。相传永璘在做皇子时就渴望得到和珅的宅第。乾隆末年,一次诸王子相聚一处,“语及和珅,争欲致之法”,惟独永璘不语。众人问他,永璘说:“我自顾无此大志,但欲异日分封时,得居其第足矣。"乾隆皇帝死后,和珅失势获罪,财产被查抄,宅第也被没收。嘉庆皇帝便将和珅宅第赐给他的弟弟永璘居住,“以酬昔言"。
嘉庆四年四月(1799年5月)的上谕说:“和珅之宅,已赏给庆郡王永璘居住;和珅之园,已赏给成亲王永瑆居住。”可见,清代庆王府最早始于嘉庆四年四月,位于后海南岸的三座桥附近,我们称之为“前期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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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十五年(1820年)三月,庆郡王永璘临死时才晋封为庆亲王。根据清朝的封爵制度,除清初八个铁帽子王可永远世袭王位外,“其他亲、郡王,则世降一等”。即,亲王的子孙在承继爵位时,要按照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等爵位的顺序,依代递降。“若以旁支分封,则降至奉恩将军。”据此,永璘的儿子绵慜在永璘死后只承袭庆郡王爵,成为第二代庆王。绵慜无子,死后“由绵志之子奕綵继之,本应继续降爵,但是道光皇帝在道光十七年(1837年)正月赐奕綵袭庆郡王爵,成为第三代庆王。五年后,因奕綵服中纳妾,被革爵。以后又由永璘第五子绵悌袭镇国公,不久又因事由镇国公降为镇国将军。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绵悌死,永璘第六子绵性之子奕綵继承,袭辅国将军爵。至此,庆王族系已由亲王降至辅国将军。奕劻以辅国将军衔仍住在豪华的庆王府内,显然不合规制。咸丰元年(1851年)恭亲王奕䜣分府,三月十八日(4月l9日)清廷决定“将辅国将军奕劻府第,官为经营,赏给恭亲王居住"。于是,前期庆王府就成为恭王府了。
由此可知,前期庆王府自嘉庆四年至咸丰元年(1799年—l851年).共计五十二年,经历一了永璘、绵慜、奕綵三代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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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庆王府赏给奕䜣之后,奕劻迁往何处?据咸丰五年十二月初四日(1856年1月11日)内务府档案记载:“劻贝子门上为呈报事……现届醇郡王分府需用府第,自贝子以下居住官府处所及房间数目希即详查……今查得本贝子现居府第系咸丰元年三月(1851年4月)奉旨赏换定府大街官房一所,共计房一百六十余间。今门上派委三等侍卫扎拉芬谨持门文赴贵府呈报。"此件档案材料说明,奕劻于咸丰元年三月奉旨换府,新府位于定府大街,规模一百六十多间。同年,内务府《关于诸贝子住房调查表》也证实:“贝子奕劻房一百六十一间,位于定府大街。"咸丰五年时的奕劻,已经从辅国将军晋升为贝子,光绪十年(1884年)晋封为庆郡王。奕劻封王后,其王府仍在定府大街原宅,此后,一直住在这里。《京师坊巷志稿》记载:“庆郡王府在定府大街……今王奕劻初袭贝勒,光绪十年晋郡王,府为道光时大学士琦善故宅。《师坊巷志稿》是《顺天府志》的一部分,重修于光绪十一年(1885年),即奕劻封为郡王的第二年,其言当足为证。经过三十多年的钻营,奕劻由辅国将军晋升为庆郡王,他的府邸从咸丰元年三月起,迁至定府大街,这就是“后期庆王府”。
后期庆王府原为道光朝大学士琦善宅第。琦善靠镇压人民起义起家,道光十一年(1831年)升任直隶总督。在第一次鸦片战争时,他破坏禁烟运动,力主投降。道光二十年(1840年)被任命为钦差大臣到广州议和。他反对林则徐加强战备、以御外敌的主张,遣散乡勇,拆除海防,向英国侵略军献媚求和。在英军的威逼下,于道光二十一年正月初三日(1841年1月25日)擅自与义律签订《穿鼻草约》,竟然同意赔款,割让香港。事发被革职拿问。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重新起用,历任西藏大臣、四川总督等职。咸丰二年底(1853年初)又任钦差大臣,在扬州建立江北大营,镇压太平天国,次年病死营中。琦善宅第在琦善被革职发放外省后一直闲置,故咸丰皇帝把它赏给奕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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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此府始建于何时,现已无从查考。翻阅乾隆十五年绘制的《乾隆京城全图》,在此府的位置上是“崇定寺"。乾隆年间撰写的《日下旧闻考》和《宸垣识略》两书中都没有关于此府的记载。由此可见,此府当建于乾隆以后的嘉道年间。如果是琦善所建,则可能是道光十年至二十年(1830年一1840年),琦善任直隶总督时期。当然,这也只能是推测而已。
奕劻,是清朝最后一代庆王,曲于善于逢迎慈禧太后,得以不断晋封,青云直上,在晚清政局中总揽大权,成为近代史上的一个重要人物。
光绪十年(1884年),奕劻被封为庆郡王,负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光绪十一年(1885年),会同醇亲王奕環办理海军事务,在此期间,与醇亲王、李鸿章一起,挪用海军军费为慈禧修建颐和园,深得慈禧赏识。光绪十二年(1 886年),命在内廷行走,光绪十五年(1889年),授右宗正,他的刚满十四岁的儿子载振也被授予头品顶戴。光绪二十年(1894年),慈禧六十大寿时,又亲下懿旨晋封奕劻为亲王。
奕劻步步高升,飞黄腾达之际,正是中华民族危机日益严重之时。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继中日战争之后,列强又组成八国联军攻陷天津,进犯北京。慈禧挟光绪皇帝仓皇西逃,留奕劻在京,会同李鸿章作为清政府的全权大臣,与八国联军议和。在谈判中,他们卑躬屈膝,卖国求和。奕劻曾无耻地向联军统帅瓦德西表示“吾深望以后中外成为一家”,忠实地执行慈禧“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卖国路线。次年七月二十五日(9月7日)代表清政府与俄、英、美等十一国公使签订了《辛丑条约》,使中国完全陷入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深渊。
奕劻与帝国主义者勾结得很紧,关系颇深,所以在八国联军进犯北京期间,京城的王公府第大都遭到侵略者的抢劫和破坏,离庆王府很近的庄王府被外国侵略者抢劫一空,毁之甚惨,而奕劻的庆王府则得到了联军的保护,安然无恙。
由于奕劻卖国有功,光绪二十九年(1 903年)又授军机大臣,兼管外交、财政、练兵等,总揽清廷大权。光绪三十四年十一月(1908年12月),“命以亲王世袭”,享受了清朝亲王的最高待遇。根据清代的封爵制度,亲王世袭,并不多见。除清初的睿、礼、郑、豫、肃、庄、克勤、顺承八王“以佐命殊勋”世袭亲王外,雍正以后,只有怡贤亲王允祥因“公忠体国"、恭亲王奕?因“赞襄大政”和醇亲王奕環因是光绪皇帝生父而得“世袭罔替"。奕劻由辅国将军出身,经过一生的苦心钻营,竞赢得了“世袭庆亲王”的厚赏。但是,还没容得他的子孙们承袭王位,为他授爵的清王朝就在宣统三年(1911年)辛亥革命的风暴中覆灭了。
1912年清帝逊位之后,奕劻离开了居住六十多年的庆王府,同载振一起携带巨款避居天津。19l8年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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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劻在位时,利用职权卖官鬻爵、贪污受贿,是个远近闻名的赃官。光绪三十年(1904年)三月,御史蒋式理就曾弹劾奕劻,他说:“庆亲王奕劻将私产一百二十万送往东交民巷英商汇丰银行收存。奕劻自简任军机大臣以来,细大不捐,门庭如市。是以其父子起居、饮食、车马、衣服异常挥霍,尚能储蓄巨款。"奕劻又利用贪污巨款,对庆王府大加扩建修饰。咸丰元年(1851年),奕劻刚搬进原琦善宅第时,只有房屋一百六十多间。“到奕劻时又在府内大兴土木,修建了万字楼和戏楼等处,建筑华丽精致。”“其中房屋分五个大院落,大小楼房约近千间。大门口是纯粹封建王朝的特殊形式,朱红大门。院内主房有九处,高大如宫殿,只是屋顶为泥瓦而不是琉璃瓦。"庆王府自东向西并排五套院落,庆王奕劻住西边的两套院子。一座精美的二层绣楼至今仍保存十分完好,雕镂彩绘,巧夺天工,是西院的主要建筑之一。靠西墙是后园,园内有一座相当宏伟的戏楼,楼为二层,可同时容纳三四百人。据奕劻之孙溥铨回忆,其父载振五十大寿时,曾邀剪很多亲友在此设筵庆祝,并召来“贵贵胄班”在戏楼演唱戏。以后,这个戏楼被烧毁,现在其遗址上修建起一座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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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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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不仅房屋高大华丽,而且每幢房子都有匾额。如“宜春堂”、“承荫堂"、“乐有余堂”、“契兰斋”等等。奕劻住在“宜春堂",“契兰斋”是客厅。长子载振住在“乐有余堂",因此,他常署名“乐书有余堂主人"。清以后,这些匾额全都遗失了。
晚期庆王府经过奕劻近六十年的经营和建设,成为京中一座豪华宏大的封建王府。清灭亡之后,庆王府日趋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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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后,王公贵族纷纷出京外避,庆亲王奕劻自度不宜久居北京,曾打算到昌平县白羊城祖坟地的“淡如别墅"居住,后来依从其子载振的主张,住进天津租界,安度晚年。
1913年,载振从天津迁回北京,在庆王府内居住。载振“凭借奕劻的权势,十四岁就赏给头品顶戴,十八岁选在乾清宫行走,十九岁封为二等镇国将军;辛丑和约后,赏加贝子衔’,还曾作为清政府的专使到英、法、美、日等国访问。载振也同奕劻一样,很能讨得慈禧的欢喜,在官场上春风得意,青云直上,历任都统、商部尚书、御前大臣、农工商部尚书等要职。后被御史赵启霖参奏辞职。令人可笑的是,载振在清代没有晋封王位,到了民国却得到民国大总统黎元洪赏封王位。l918年黎元洪下令将奕劻所遗庆亲王之爵“以伊长子载振承袭",并“世袭”下去。堂堂的民国大总统为灭亡的清王室封王授爵,这岂非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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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绣楼。精美的二层绣楼至今仍保存十分完好,雕楼彩绘,巧夺天工,是西院的主要建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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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振在府中居住的十余年间,对庆王府又进行一些改造。
1918年奕劻死后,载振同他的两个弟弟载×、载抡分居,将庆王府用墙隔成三个院落,各有大门出入。载抡居东院,载×居中院,载振居西院。1923年,载振为了怕引起注意,招惹麻烦,把朱红大门改成同一般住户一样的小门。门前的“辖喝木"等旧王府门外的设备全部拆除。不久,庆王府着了一场大火,将中院全部烧毁。载×、载抡遂先后迁居天津。1924年,载振也感到时局动荡,便在天津“购买了太监小德张盖的旧英租界三十九号大楼”,把它作为天津的庆王府。1925年以后,载振就以“庆亲王"的身份,在“天津庆王府"内过起寓公生活。1948年载振死去,这个“天津庆王府"就传给了载振的三个儿子溥钟、溥锐、溥铨,当地居民称它为“钟锐铨公馆"。现在为天津市旅游局所在地。
载振弟兄三人迁居天津后,北京的旧庆王府只“留下一部分老佣人看房。民国十七年方振武军队设司令部于庆王府内,占据年余,走时将所有家具物品携带一空"。为了王府不再被他人强占,载振让一些亲戚好友住进府内。l940年左右,载振将王府“售与伪华北行政委员会,售价伪币约四十五万元,三房平分”。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政府接收了庆王府。国民党政府教育部编审会和国民党空军北平地区司令部就设在府内。
解放以后,庆王府回到了人民的手中。1949年2月,人民解放军进入北平,中国人民解放军华北军区司令部就设在庆王府中。当时,聂荣臻元帅就曾在这里指挥过解放华北的战役。从50年代初直到今天,庆王府一直为北京卫戍区所在地。
一百多年来,庆王府几经变迁,已经面目皆非了。东院和中院已盖起了楼房,只有西院还保留着一些原来的面貌。随着历史的推移,时间的流逝,这座名噪一时的庆王府也渐渐被人们遗忘了。
1984年,庆亲王新府旧址被列为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
附录一:
附录二:
《大清“裸官”庆亲王的作风问题》。
一
庆亲王奕劻工作能力很差,名声也不太好,官运却好得出奇。自1884年到大清倒台的27年中,他先后负责外事、海军、财政等重要部门,最后升到首席军机大臣、内阁总理大臣,当然忙得要命。
但是,庆亲王业余时间更忙,忙啥呢?吃饭、打牌、投资。
请客和吃请是他每天必修课,主题多是庆贺生日。当时,成功人士都是老婆一群、孩子一堆,所以庆亲王不是在主办宴会,就是在出席宴会的路上。
然后就是打麻将。为了讨老佛爷喜欢,他竟然把麻将牌引入宫中,手把手地将搓麻技艺推广到人,从宫女到太监,无不乐此不疲。
当时大清正是内外交困,慈禧需要舒解心情,所以对麻将引进工作十分满意。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庆亲王不时让他的一个小老婆进宫,不是陪老佛爷、就是陪老佛爷身边工作人员来两圈。这位女士每次进宫陪打,随身带去的银票总是不够输。功夫不负有心人,庆亲王因此不断得到提拔重用。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郑重提出批评意见。慈禧耐心地做人家思想工作:他啥水平我能不知道吗?但是看来看去,还是他贴心。
说庆亲王没本事还真有点冤枉,至少他的理财水平出类拔萃。
清朝中央政府官员工资并不高,要想理财,先要解决无财可理的问题。对此,监察机关直指庆亲王细大不捐,大钱不怕多,小钱不嫌少。他的生财之道就是卖官,明码标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卖好得很。
中层干部段芝贵送上白银10万两,立马买到了黑龙江代理巡抚。这样的事情多了,再加上他住的是和珅的老宅,社会上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庆氏公司总经理!
英国《泰晤士报》驻华记者莫里循披露,庆亲王的银行存款高达712.5万英镑——稍早,简·爱小姐在桑菲尔德庄园做家庭教师,年薪30英镑,生活就比较体面了;达尔文买了一幢带花园的豪宅,不过2000英镑。
庆亲王理财很有天赋,也有超前意识。虽然外国银行已经进入中国,但是八国联军侵华硝烟未散,人们的爱国热情空前高涨,大家耻于与外国人打交道,更愿意到中国人的银行或钱庄存钱。
庆亲王却格外青睐外资银行,特别是英资汇丰银行,民族金融机构里没有他一厘钱。要是迟生一百年,庆亲王肯定是个家小在外、见首不见尾的“裸官”!
二
庆亲王的业余爱好直接引领了官场风气和社会风气。
由于他的身体力行,当时北京的餐饮业、娱乐业十分发达。从前门大街到八大胡同,觥筹交错,灯红酒绿。洗牌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澡堂子、戏园子,茶楼、青楼的生意也被带火了,大小官员和成功商人永远是这里的主角。
倒霉的段芝贵在上任途中就被撤职查办,而卖官的庆亲王却安然无恙,照样每天忙于饭局、牌局,进出外资银行。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梁士诒、那桐、曹汝霖等大人物,都是洋银行的大客户。对此,连老外都忍不住了,莫里循毫不客气地写道:庆亲王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在坑害这个国家。湖北省咨议局议长汤化龙仰天长叹:锅里的水都烧开了,鱼竟然没感觉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日历已经翻到了1911年6月。
辛亥枪响6年后,庆亲王奕劻寿终正寝。已经丢了江山的清皇室这才明白过来,给他加的谥号是“密”,意思是“查找不足,认真整改”!
无论对于庆亲王本人,还是对于清皇室,这个时候再来总结经验教训,显然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对于身处民族复兴大时代的我们,庆亲王是一本居安思危的好教材,是我们应该照一照的镜子。
庆亲王是谁?
爱新觉罗·奕劻(1838~1917)清末皇族大臣。满族,爱新觉罗氏。乾隆帝第十七子永璘之孙。自幼过继庆郡王绵慜为嗣。1850年(道光三十年)袭封辅国将军。后历封贝子、贝勒。1884年(光绪十年),慈禧太后罢斥恭亲王奕诉,他因缘得接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主持外交,并进封庆郡王。次年设立海军衙门,受命会同醇亲王奕劻办理海军事务。
1894年,封庆亲王,权位渐崇,而庸碌无为。
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慈禧太后与光绪帝逃往西安,奕劻奉命留京与李鸿章同任全权大臣,与各国议和。次年,代表清政府签订《辛丑条约》。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改为外务部后,他仍任总理大臣。
1903年,荣禄病死,奕劻入军机处任领班军机大臣,旋又管理财政处、练兵处事务,集内外大权于一身。
奕劻为人贪鄙,与其子载振、大臣那桐卖官鬻爵,被时人讥为“庆那公司”。
1904年,御史蒋式瑆奏劾他任军机大臣以来,细大不捐,门庭如市,异常挥霍尚能积蓄巨款,在英商汇丰银行存入一百二十万两私产。
1907年,御史赵启霖再次奏参他为段芝贵谋巡抚职,受贿十万两,其子载振并纳段芝贵所献歌妓杨翠喜。但奕劻因得慈禧太后宠信,两案都不了了之。奕劻初主军机时,袁世凯就用重金笼络,使之成为袁在朝廷中的内援。
1911年(宣统三年),清廷裁撤军机处,奕劻任“皇族内阁”总理大臣。武昌起义后,他竭力主张起用被罢黜的袁世凯。不久,袁入京代他为内阁总理大臣,重新组阁,奕劻改任弼德院总裁。
宣统帝退位后,奕劻避居天津租界。
1917年1月29日病死。
作者家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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