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哇 过年了;现在是嗐 又过年了
转眼之间又快过年了——我为什么说“又”呢?
以前是哇,过年了; 现在是嗐,又过年了。
虽然现在过年,平时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但天天、月月、年年,一年到头,终归有个念想。人这辈子如果连个念想都没有,和咸鱼又有什么分别呢。
01
以前“过年”,通常才进入腊月,各家各户就有开始准备年货的了,紧赶慢赶的,大家会筹备起很多的年货。
各个地方的各式各样的小集、大集、路边摊、村头市都陆续的成片热闹起来,赶集的、卖货的,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自行车的“丁零”声、摩托车的“嘀嘀”声,响彻天际,不断于耳,绕街三日,余音不绝。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人情味、年味。
站在集头,一眼望不到边,灯笼、糖块、糕点、炒货、香烛、年画、春联、鸡鸭鱼肉、柴米油盐,红红火火,应有尽有。
人挤人,人拥人,人抬人。人人脸上都抑制不住地笑意,大声交谈着,仔细挑选着,享受着年尾岁末这难得的热闹和安逸、幸福。
忙了一年了,只有在这个时候,人们的好心情才得到了尽情地释放。
02
现在呢,人们春节的假期只有7天,或者5天,或者3天,或者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假期。
即使快过年了,你不到腊月二十八、二十九根本感觉不到过年的气氛,人们依然和平常一样,面容冷峻,来来去去,行色匆匆。
偶尔去商场、超市,看到商家摆设的一些迎新年的标牌,举办的促销活动,才恍然大悟,原来快过年了——即使看到的,是一些掩饰不住的总是散发着浓浓商业气味的东西。
当然,路过一些街巷角落,也能看到有卖春联的,但都是划片,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烟火味,只有一种应付公事的仪式感,所以也就少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新奇和期盼。
03
以前,小孩子放鞭炮的多少都是有数的,因为没有这么多可以让你放。
大人给个三分、五分,三毛、两毛,只能买上几挂小鞭炮,20头,50头的都有,一个一个地小心拆开了,数好数,放到口袋里一部分,藏家里一部分。
天天掰指头算着一天最多放几个,不能超额,否则万一提前放完了,到时候,只能站在旁边羡慕地看别人放的分了。
有时候看到谁家门口有放鞭炮的,就跑过去,在放完的纸堆里来回扒拉,因为肯定会有很多没有炸的。
找出来后,还有捻子的点着放;捻子短的,需要屏息凝气,眼观六路,点着了,迅速跑开,否则很容易崩着;对那些已经没有捻子的,可以掰开了,掰断了,把火药倒出来,攒到一起,有各种玩法。
那时的鞭炮土造的多,便宜,威力大,就是不太安全。什么信号弹,汽火、地漏金(哧花)、地老鼠、大雷(二踢脚)等,各式品类,放鞭炮的姿势花样也很多,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现在呢,不想放了,也不敢放了。
上次带着孩子放了个鞭炮,被城管追着撵了半条街,还跑掉了一只鞋。一家刚开业的店铺老板看到我这个样子,吓得把地上刚要点的鞭炮,一脚踹到了下水道里。
04
以前,拜年磕头,走亲访友,可以从年前一直持继到正月十六。店铺营业、工厂开门最少也要等到初五、初六,初八甚至十五以后,即使开业了,也几乎没有太多的生意可做。
天大的事儿过完年再说。
现在时代不同了,很多地方的超市、酒店等,年前需要干到三十下午,年后初二就有开业的。
这样导致相当一批人不得不牺牲与家人团聚的日子,弄得没有了时间,没有了精力,一年到头都是如此,过年不过年的还不是一样?
就更别说,那些长年累月背井离乡在外面打工的了。
在大多数时间里,金钱的获得在一定程度上主宰、影响、控制了人们情感,分散了人们太多的关注和精力,生活因此变了味道。但又不得不这样(我为什么又说“又了”)。
所以,很多时候,不是年没有年味了,是现在的你,没有味了,是过年的你,已经变得很随意了,所以年也跟着你随意了,生活也就对你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