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书法名家张瑞祥其人其书其文
张瑞祥先生 近影
【张瑞祥简介】
张瑞祥,号穑夫,1963年出生于兖州,兖州广播电视台记者、主任,现为中国记者协会会员,山东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文人画院副院长,大鲁艺书画院副院长,山东省书协会员,济宁书协理事,兖州国画院副院长。
荡气回肠激越雄浑的命运交响曲
撰稿:梁培喜
一
我与张瑞祥是战友,认识已经三十多年了。这种过程要追溯到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1981年10月26日我们一同踏上了南去的列车,应征入伍保家卫国。那时国家已经实行了改革开放,各种意识、思想、思潮如扑面而来的春风温暖、清新、惬意,同时也充满着一种躁动和诱惑。
南疆诗记
那时,张瑞祥刚刚十八岁,正是“赶海”和“追梦”的年龄。其实,在此之前张瑞祥的人生已经足够丰富,与人生有着真实亲密地接触,与同龄人相比无疑要显得坎坷、曲折、艰辛,同时也“幸运”得多。
高中刚刚毕业,张瑞祥就当上了“知识青年”,来到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所幸那时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插队下乡运动已接近尾声,但一年多农村生活的摸爬滚打,与父老乡亲“零距离”的生活,还是给张瑞祥迥然不同的生命体验和人生经历,也算是人生生涯的“小试牛刀”和“开场白”。
开弓没有回头箭;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成功。这段知青经历对张瑞祥其后的人生,无疑有着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帮助和影响,甚至起着一种“风向标”、“指南针”、“定海神针”的作用和价值。也完全可以说这种帮助和影响持续不断经久不衰绵延不绝,并且随着岁月的加深和人生履历的增长越来越强烈厚重。
因为任何经历都不是无谓的,都不是无代价的,都是一种学费,也都是有价值的和不可替代的。因此,这段不大不小不长不短的经历,堪称命运对张瑞祥人生的馈赠和恩典,更是一种精神源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让张瑞祥受用终生。
二
十八岁的张瑞祥与一起入伍的战友们经过两天三夜的长途颠簸,来到了祖国的南大门广西,三个多月新兵连的军事训练、队列、《条令》、《条例》、班务会、紧急集合、实弹射击样样都不含糊,张瑞祥早早地显出了优秀的潜质和“少年老成”的气质,在军事技术上总是合格、优异、名列前茅;在生活中又像一位家中大哥,给予战友们无微不至地关心、体贴、爱护、帮助、温暖。
相对于其他战友的少不更事懵懂未知,因为张瑞祥曾经的插队经历,好像有了一种“准备”和“热身”,所以,张瑞祥“进入角色”非常快,总显得成熟、踏实、牢靠、让人值得信赖,真的成了战友们的良师益友,不管是在军事技术上有什么困难,生活中有什么大事小情,总会首先想到他,找他求教商量让他帮着拿主意,张瑞祥也总是来者不拒不厌其烦乐于助人。
三个月的新兵连训练结束后,部队领导根据张瑞祥的综合表现和自身特长,决定把他分配到团政治处宣传股电影组,又经过一段时间的专业培训,张瑞祥成了一名光荣的电影放映员。工作通常是上午骑自行车或者做公交车到十几公里远的军区电影发行站取电影胶片,下午回到电影组之后倒片、维护机器设备,做好晚上给战友放电影的所有前期准备工作,让战友们欣赏一场精彩的电影,其中的付出可想而知,尽管苦和累,每每忙得不亦乐乎,但看到战友们收获的喜悦、兴奋、快乐,张瑞祥心里觉得非常充实欣慰,觉得再多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三
那时电影组除了在团部机关定期给战友们放映电影,还要深入到担任战勤值班的边防前线连队,给一线战友放电影慰问,并充当“战地记者”角色,现场采访边防前线连队涌现的英雄人物,连夜写成通讯报道,弘扬前线边防战士的动人事迹。除此之外电影组战士还要承担布置会场、轮流“吹号”等其它大大小小的宣传工作事宜。
所谓“吹号”,就是在唱片机上准确地找到起床、集合、出操、工作等一天作息的“号令”。军队历来是令行禁止。“吹号”这种工作看似简单,却不容许丝毫的差错,特别是早六点的起床号,处置不当会给团机关首长和战友们甚至整个部队的行动带来不便,乃至酿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所以,电影组战友们深感责任重大,内心都非常紧张,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出现差错。尽管早已定好了闹钟,但为了以防万一,有时甚至不敢睡觉,或早睡早起,专门等着“吹号”,迎接新一天的开始。张瑞祥在这方面表现得非常出色,服役几年的过程中,没有出现过一次差错。尽管由于精神高度紧张,有一次误以为闹钟失灵错把午夜零点当成了早六点,急急忙忙手忙脚乱准备吹起床号时,经同室其他战友的提醒,有惊无险地避免了不该发生的差错。
由于张瑞祥工作表现出色,每年都受到团嘉奖和表彰,多次被评为“宣传积极分子”,并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党组织。由于身材高大,眉清目秀,仪表堂堂,英俊潇洒,威武雄壮,张瑞祥还被抽调到空七军参加文艺宣传队,在文艺宣传队中担任重要的角色,为基层的战友们送去精彩的演出和精神食粮。
四
张瑞祥立足本职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工作干得如火如荼风生水起,除做好本职工作之外,张瑞祥最大的爱好就是书法和写作。所以,工作之余、节假日,每当别的战友到南宁市游玩消遣时,他都把时间用在练习书法上,每次看到他临摹名家字帖,那种全神贯注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如痴如醉的样子都让人动容,让人敬佩,不忍打扰。
张瑞祥书法作品欣赏
每当团机关召开各种会议,张瑞祥良好的书法功底就派上了用场,每次都参与制作会议横幅和标语,先是用大小规格相同的白纸,做出会议横幅所需的一个个大字,然后再用大头针别在红红的横幅上,悬挂在大会主席台上方,视觉效果强烈、醒目、庄严、震撼人心。
应该说如果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张瑞祥完全可以在部队有所作为,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但那时正逢军队“百万大裁军”,张瑞祥积极响应国家“精兵简政”的号召,期待“东方不亮西方亮”,选择了回到地方工作。
五
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张瑞祥依依不舍地脱下草绿色的军装,向鲜红的军旗敬礼、告别。
1985年10月26日,张瑞祥“解甲归田”踏上了退伍还乡的列车,回到家乡,张瑞祥被分配到大型企业“兖州肉类联合加工厂”工作。
在部队每当我们在一起谈论人生理想和未来工作目标时,张瑞祥曾不止一次地对我说,他十分喜欢宣传工作,回到地方后最大的梦想就是继续放电影,如能遂愿也就心满意足。
那时的国营企业都非常重视企业文化和文体活动,各种机构和设施也一应俱全。张瑞祥真的“重操旧业”,当上了兖州肉联厂党委宣传干事。更由于在宣传、写作、书法方面表现出来的天赋,张瑞祥被选调到了兖州广播电视局,在新闻部当上了一位电视新闻记者,其后又相继担任过兖州电视台制作部主任、兖州市广播电视局广告部主任、工会主席等职。不管是在哪个工作岗位,不管是新闻采访、广告宣传、为职工服务谋利,张瑞祥都本着“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的原则,都“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
退伍不褪色,褪去绿色是金色。已过“知天命”之年的张瑞祥,通过几十年的打拼,一路走来,可以说是收获了自己人生金灿灿的“秋”,事业、写作、书法并驾齐驱三箭齐发,都取得了不菲的成绩,可谓瓜果飘香硕果累累缀满枝头。
六
相对于书法发轫启蒙和创作,如果感觉不错的话,张瑞祥的写作无疑要远远地“迟到”书法许多。就书法和写作而言,两者倾注的精力也不可等日而语,但绝对不能就此说,张瑞祥的写作要比书法逊色,相反,张瑞祥的写作也颇具功底可圈可点,与书法相比,应该是一脉相承平分秋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由于侧重点不同,张瑞祥的散文作品数量谈不上可观,但质量无疑属于上乘。迄今为止,在张瑞祥大约几十篇的散文中,基本可以分为文化散文、亲情散文两大类。追踪阅读其叙事文本,不难发现张瑞祥的许多散文很大一部分都与书法有关。
不言而喻,书法在其散文创作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也完全可以说文化、书法乃是张瑞祥抒情达意的牵引、由头、道具、丝线。也可以说张瑞祥因为书法而喜欢上了散文;或者说散文也成了张瑞祥书法创作的另一种形式和载体;更或者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爱屋及乌兼而有之。
在《皇城人家》这篇感情真挚情深意浓的散文中,张瑞祥对“皇城”、“东郡”、“鲁门”、“沙丘城”、“神桥”、“东御桥”、“西御桥”、“中御桥”、“御河”等,所有属于古九州之一兖州的地域特征文化渊源娓娓道来如数家珍,让人仿佛穿越时光的隧道,回到“皇城人家”的家中,体味品尝“那人、那事、那情”,真的让人内心欣慰感动不已。
张瑞祥在《皇城人家》结尾处意味深长地说,“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是父亲在世该多好啊!他老人家看了儿子现在写的字一定会很高兴!可是,人世间最不能弥补的遗憾就是‘子欲孝而亲不待’。也许父亲的在天之灵能看见我们居住过的皇城老街成了繁华的街市;也许能看到儿孙们生活在衣食无忧、文化复兴的今天,他会由衷地感到喜悦和欣慰呢!对于自己童年在皇城老家经历的那些事,有时不用刻意去想,它就会往脑子里钻,无论是苦还是乐,都觉得甘之如饴,倍感温暖。”
读到这里,读者诸君想必一定能够体会到“看似平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情到深处最动人”的美丽、魅力和神奇,这也是通俗易懂朴实真切直抵心灵的力量、奥秘所在。
七
亲情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感情资源之一,有道是“不养儿女不知父母艰难”;“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所有成功的背后,必然有一双注视的眼睛,那就是父母的牵挂、关爱、关心和默默无闻力所能及的帮助支持。
五十岁的年龄,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节,或许不再需要“拉磨”,或许已经小有收获,但所有这一切无不是以父母的老去为代价,看着风烛残年的父母,无不让人心动。正像作为中年的我们,儿女已然潇洒美丽,但他(她)们的这种魅力气质背后,无不是以我们的皱纹、白发来编织、做后盾,以我们无数个日日夜夜付出操劳做依托和交换,正像父母此刻的步履蹒跚力不从心。
张瑞祥在《春晖》这篇散文中对这种骨肉亲情和上述观点表达得活灵活现淋漓尽致,堪称完美和无懈可击,既然与父母仅仅“一煲汤的距离”,那就一定要“常回家看看”,给父母送去吃和穿倒在其次,重要的是“在一起”,陪父母拉拉家常,陪父母走走,哪怕让父母再辛劳一次,为儿女做上几个可口的饭菜,看着儿女们狼吞虎咽的饕餮样子。一句话,只要父母高兴,做儿女的应该怎么样怎么做都可以、都不过分。因为父母给予我们生命并把我们抚养长大,其中的甘苦无法述说表达。羊有跪乳之恩,我们理应报答、感恩。
“接到我要带妈妈春游的电话申请,老人家像往常一样爽快地答应了,还没到家,在楼梯道里就听到了敞开的家门里传出了愉快的哼歌声。妈妈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哪个孩子为她做一点小事,都能高兴好几天。携着老妈,带着相机,走一路拍一路,感觉只要心情好,哪儿都是好风景。近几年,家乡的确发生了很多变化,城北的滨河公园与少陵公园连成了一片,昔日臭气熏天被称为“龙须沟”的护城河,早已是两岸杨柳绿,一湾清水碧了。用妈妈的话说,我们天天住在公园里。”
可怜天下父母心。“回首望着已愈古稀的妈妈,觉得妈妈的一生更像一只老母鸡,找到了食物自己舍不得吃,总是‘咕咕’叫着呼唤孩子们去享用;当小鸡仔受到惊吓时,它又会张开翅膀护住鸡宝宝。妈妈是1962年的下放干部,为了家中的老小,她没有到外地赴任,而是选择了自谋生活。
当时父亲在解放军146医院工作,家中照顾三位老人和四个孩子的重担都落在了母亲的身上,为了生活,母亲烧过砖、编过筐、卖过早点、做过裁缝。可以说吃尽了苦,但是这些困苦没有吓到母亲,却塑造了母亲坚强无畏的性格,在她面前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记得母亲在兖州肉联厂工作时,计件加班有时一个人干五个人的活,白天在肉联厂上班,晚上还要跑十几里以外的矿山机厂再打一份工。好吃的先给老人吃,好看的先给孩子们穿,寒冬腊月,给年迈卧床的奶奶洗尿布,手上裂开了道道血口。
‘早晨忆苦饭,中午加油站,晚上大改善。’不多的收入,父母同心协力却让全家过的无比幸福。这些场景多年来一直在我们姊妹兄弟的心里珍藏、在眼前闪回。每回顾一次,母亲所吃的苦、受的累都会让我们心痛一次,同时也让我们幸福一次,因为,我们非常庆幸自己有一对好父母。
记得2009年我带着75岁的母亲到东北去看望85岁的姑姑时,在沈阳闹市的路口过马路时,妈妈感慨地说:‘小时候妈妈拉着儿子的手,现在是儿子拉着妈妈的手啦!’作为儿子能被妈妈当做依靠,自己很是自豪和幸福。每年只要条件允许,我都会陪着妈妈一块旅游,出去走走,今生不想留下‘子欲孝而亲不待’的遗憾,但愿我这双小手能拉着妈妈的大手去更多的地方,走更远的路……”
面对张瑞祥感情充沛深沉平静而又火山爆发井喷式的叙述,真的不敢大刀阔斧忍痛割爱,只好引用了这么多闪烁着真与情、真善美的文字,以让读者大快朵颐,让飘忽的心灵,来一次震荡和洗礼。至此也真正诠释验证了“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真正内涵。父母之情、儿女之爱也得到了升华,可谓画龙点睛如虎添翼。
八
如果说亲情散文更多的属于感性层面的呼吸呐喊,给人心灵洗涤让人感动的话,那文化散文无疑属于理性层面的思考、追问、探索、发现,以此给人启发和教益。
张瑞祥文化散文中有许多篇章就是这样的范本,是对先贤圣哲、历史遗迹的描摹敲打。比如《品读中国文人之悲壮的楚大夫屈原》让我们感到最为悲壮的当是楚大夫屈原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丈夫为志,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真正反映了屈原舍生取义壮士断腕宁折不弯大丈夫气概。
七十多岁的白发老人,抱起石头投入了呜咽悲愤的汨罗江。屈原的躯体与国同休,屈原的精神和取得的艺术成就彪炳千秋;用悲壮的一生冶炼出中国文人爱国忧民的精神内核;屈原洁身自好、宁死不屈的凛然之气交融于中国历代文人的血液,成为中华民族精神世界中无法更替的基因。这在一个国民麻木全民皆商娱乐至死的时代,还不振聋发聩发人深省给人启迪吗?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张瑞祥由于多年临习汉碑,竟然在《礼器碑》中有了震惊的发现:秦始皇驾崩兖州!《史记·始皇本纪》、《论衡》、《阙里志》等等,所有的线索在此交集,印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秦始皇巡狩至鲁,因病亡于沙丘。
沙丘,多么熟悉的地方。“我来竟何事,高卧沙丘城”,诗仙李白在《沙丘城下寄杜甫》。客居兖州二十载的李白与来东郡省亲的杜甫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送萧三十一之鲁中兼问稚子伯禽》诗中,“高堂倚门望伯鱼,鲁中正是趋庭处。我家寄在沙丘傍,三年不归空断肠。”大量的实物、文献、资料证明:沙丘在鲁中,沙丘即是兖州。1993年在兖州出土、现存于兖州博物馆的《北齐河清三年造像》刻石上,有“岁次实沉于沙丘东城之内”的字样,以实物证明了沙丘就是兖州的实事。沙丘即兖州。“始皇巡狩至鲁,观孔子宅,乃至沙丘,道病而崩。”秦始皇在沙丘驾崩,换言之:秦始皇死于兖州!
至于秦始皇到底死于何地,众说纷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作为一种命题,只要能有大量的“证据”,能够自圆其说应该说是可以了。
九
所有艺术必然都有一条连接心灵的幽谧通道,要抵达艺术的“罗马”,或通向“罗马”的路上,那必然需要与之相应的感悟和体察,需要一颗睿智敏感的心。也即是人们常说的“文如其人”、“画如其人”、“字如其人”。
在这里,本人本文不想就张瑞祥的书法艺术之路再做更多的记录介绍,因为这只需要从百度搜索中就可得知;也不想对张瑞祥书法艺术作品风格流派、斩获成就、地位殊荣等做更多的阐释解读。一来笔者对书法艺术属于门外汉,没有更多的研究,不好造次,不能班门弄斧;二来任何书法艺术作品一经问世,对它的任何解读应该说都是“多余”,都只能部分接近事实,甚至一定存在着误读、误解、误会。所以,只想依据他文化散文中有关书法的内容做点反刍、梳理和应答,当然这也可能是狗尾续貂画蛇添足,好在作为几十年的战友,应该不会见笑;至于读者诸君那也只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有道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可能很多人一定认为这句格言与“旅行”和“读书”有关。其实不然,张瑞祥显然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和领悟,显然他是更倾向“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耳提面命,醍醐灌顶”、“工夫在诗外”的那种。也即是说,书法艺术也体现为曲径通幽异曲同工殊途同归。在对书法艺术必须必要的技术掌握基础上,要想在书法艺术上有所作为,彰显自己的价值和“话语权”,那就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书法艺术表达方式,以此来与这个世界相遇、对话,才有可能与有缘之人发生共识、共鸣、共振。
因此,向历史学习,向生活学习,向慧者学习,终生学习,在实践中不断感悟顿悟更加重要,这恐怕才是“活到老学到老”、“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真正内涵和全部意义。也即是说只有把自己生命放逐现实的河流,不进则退永远搏击劈波斩浪,才可能永葆青春永远向前,这才是艺术创作(包括书法艺术)需要的特质。
十
张瑞祥早就深深地领悟到“动态”学习的重要,更清醒地认识到“仿我者死,超我者生”的道理。如果没有对书法艺术深入骨髓的热爱,一位停留在技术层面的“养生”、“形似”上,更遑论虚荣和沽名钓誉了,那是永远无法抵达“神似”的境界,无法领悟书法艺术的本质、奥秘和精髓。
因此,必须要在书法艺术创作的过程中,融入自己的生命,也即是说必须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感知生活,在自己的书法艺术表达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在作品中注入“含金量”和“附加值”,那就是说必须使自己的书法艺术表达形式和结果,一目了然与别人区别开来。也即是为自己“模拟画像”,力争“字如其人”,让自己成为一个大写的人和为别人提供多种可能想象的人。
张瑞祥意识到自己偏安一隅、蜗居小城的局限,所以必须“请进来,走出去”,与有志之士有识之士“碰撞”,到外面的世界呼吸新鲜的空气,要“多方面、全方位”地学习。在《万象在手舞大风》中,他走进京城,与友晤面,广征博采,汲取精华,为年长自己一旬的书画同道张进才、仙福民谑语出句挥笔成诗:“仙师清公俩兔精,不与凡尘论穷通。踏天割云着颜色,万象在手舞大风。秋毫轻挥千山秀,丹青再染万壑荣。如雨汗水难入画,洒向人间化彩虹。”北京之行“深山探宝满载而归”,在与仙福民老师依依不舍的告别时,张瑞祥又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和纪念:“仙师花甲称学童,搜尽奇峰壮心雄。石涛八大荆关法,烂熟于胸笔不同。燕赵重识鲁人面,画坛青史续新篇。待到丹砂练就日,金樽为君倾数千。”由此可见张瑞祥对同仁师友的欣赏和推崇备至。唯此,让自己成为一只“空杯子”,才可以博采众家之长,在艺术的道路上也不会寂寞和“无人喝彩”。
十一
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我们缺少发现。艺术大师罗丹说,所谓大师,就是在人们司空见惯的事物上面发现出美来。几十年的书法艺术追求以及给予支撑保障的人文素养,使张瑞祥多少具备了一双在世俗生活发现美的眼睛。
张瑞祥同山东书协副主席谢长伟先生合影
“在春日里的一个清晨,一位舞者在空旷的公园草坪上翩翩起舞。当我看到舞动的彩绸,好像看到了书者临池而舞、挥毫泼墨的身影。那舞者举手扬足,旋转飞身好像在演绎书法家沉静儒雅的躯壳里包裹的一个活的精灵。那挥舞动的彩绸在舞者手里上下翻飞,或来去如风,或飘柔如水,或徐如轻歌,或疾如闪电,自然使我联想的了提按顿挫、弹跳绞转、虚实并用的笔锋。书法的魅力是迷人的,它经常使人走神着迷,在我看来举目无处非书法。看到老去的枯树干枝,自然就想到了那带有飞白的笔画,找到了苍劲有力感觉;看惊涛拍岸,奔流千里的长江,使我想到了激情澎湃、满纸烟云的草书巨制;看错落参差的高楼大厦和园林景物使我想起了疏密有致的章法布局。这种迷恋让人不得不探根求源去追溯书法的历史,想更多的了解它,接近它。那彩绸再次从眼前飘过,透过红红的经纬丝线,我好像看到了逝去的远古时代。六、七千年前的岁月仿佛一下展现在我的眼前,或者是我坠入了六、七千年前的时空……”
书法艺术创作必然讲究内外兼修“书人合一”,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人到、心到、手到”,否则,只能是浅尝辄止,蜻蜓沾水,囫囵吞枣,依样画葫芦。所幸张瑞祥基本达到了书法艺术“理想王国”到“自由王国”的跳跃和飞升。
“用笔千古不易,结字因时而殊。”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风格,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语言符号,书法艺术就是表达时代精神的最好载体。在21世纪的今天,华夏盛世又一次到来之际,书法艺术又会有怎样的发展和变化呢?作为书法艺术的传承者,我们会身体力行地参与其中,并且满怀热情地期待着。
所以,张瑞祥对书法艺术追求才有着这种清醒、自省、自觉和自信。
十二
张瑞祥是一个懂得感恩之人,这从他《春晖》中的孝心就可以体现出来,那他对书友、朋友、战友的真诚也是有口皆碑,在致友人王黎红的诗中写到:有朋高谈可论道,思存善念即是佛。朦胧醉眼信手写,无心着意看颜色。由此略见一斑。当书友陈陀给自己一枚新印,张瑞祥也是喜不自禁:相见虽无事,不见还思君。昨夜钤新印,骨力气森森。新印陀兄作,方寸有乾坤。添花成云锦,同气鸣韶音。子由何所幸?明月照此身。与李丹、龚方、西龙兄弟同游兖州泗河兴隆大桥张瑞祥感慨万千:泗河飞彩虹,胜日寻芳踪。重温登临意,凌虚舞金风。长河落日共,大江铁索同。夜来通途上,犹见银汉倾。
张瑞祥先生创作现场
一年一度的战友聚会,张瑞祥都担当主持人,看着济济一堂的战友,目睹战友们红红火火、蓬勃发展的事业,张瑞祥耳边好像听到了战场上激扬的号角和催人奋进的金鼓之声。于是,欣然写下了“金鼓常振”的六尺榜书,祝愿战友们:雄姿英发,驰骋千里,金鼓常振,凯歌再传!
在2008年春天举办的“1968年的老兵入伍四十年(滕州)聚会”上,张瑞祥更是当场挥毫,用行草书写了一首诗表达战友之谊:共赴兵戎在山关,战友之谊血脉连。同胞兄弟复如何?四十年来魂梦牵。
但望着兴高采烈、欢聚一堂的战友场面,张瑞祥心中却有一丝“遍插茱萸少一人”的黯然。1981年10月,我们兖州籍的71名战士,加入了广州军区空七军雷达二十五团这个光荣的集体。在1984年对越自卫炮战中,驻守在广西友谊关雷达六连的输水管被炸断,山上缺水,雷达工作车、发电油机车降温用水告急。一营驾驶员周传信战友,冒着敌人的炮火往前线送水,在返程路上坠落山崖。负伤的周传信积极抢救负伤昏迷的战友,而自己内脏出血并受外伤感染,最后战友得救了,我们一个新兵连出身的同乡战友周传信把年轻的生命献给了广西的十万大山,永远的留在了祖国的边防线上。每当念及牺牲的战友,战友们总是心潮难平,热泪盈眶。也许只有上过前线,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才能更懂得和平的意义,才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
张瑞祥在《日落西山红霞飞》的战友聚会保留曲目中发自肺腑地感悟到:小树从稚嫩到茁壮,果实从青绿的酸涩到金黄的香甜是需要时间和经历的。青涩的我们一入伍总免不了磕磕绊绊,每当小战友们犯了错误,即将要摔倒的时候,总会有一双双温暖的大手把我们扶起,也许会有严厉的批评和不留情面的惩戒。如今,已可参天的大树知道,当年去掉斜枝横杈是多么的重要啊!战友们不会忘记,是他们把我们接到了部队,使我们成了一名军人;是他们教会我们稍息立正、行军打仗;是他们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关,用浓浓的乡音安抚慰藉我们那颗写满乡愁的心;是他们在对敌作战和抗洪救灾的斗争中身先士卒,带领我们冲锋陷阵;是他们一次次引导我们在军旗下接受检阅,在党旗下庄严宣誓。
要做事先做人,不做事,也要做人。毫无疑问,感恩将贯穿张瑞祥的一生,这也将给他注入强大的内驱力,同样也会给他的书法艺术创作补给加强,使其得到一种滋补和营养,是书法艺术创作更富弹性和张力,也会使他的书法艺术创作后劲更足更强,真的让我们值得期待和等待,那我们有足够的信心拭目以待。(撰稿:梁培喜)
热烈祝贺《淮海书画名家采访行》活动十周年
值《淮海书画名家采访行》开展十周年之际,朱忠华表示:愿做书画淮海的传播者,促进淮海经济区的书画艺术交流,推进书画艺术与企业文化紧密融合;借翰墨之缘,结万里之情,让淮海书画艺术走向全国、走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