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灵 一份特别礼物里的温暖
本刊记者 余玮
“习爷爷给你们12个垦荒队员后代回信啦！”台州市委书记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陈昱灵还不敢相信。
这封信的主要内容就出自她的小脑袋瓜。接受采访时，陈昱灵坦言：“我们当初写这封信只是想跟习爷爷表一份决心和心意，他日理万机，竟然还抽出时间给我们回信！大家都特别激动，说这真的是一份独一无二的难忘的儿童节礼物。我会牢记习爷爷珍贵的回信里的叮嘱：好好学习，砥砺品格，努力成长为有知识、有品德、有作为的新一代建设者！”
如果说两年前的“六一”对陈昱灵来说注定是个最特殊的儿童节，那么2018年6月则注定是青年团员陈昱灵一个特殊的月份，作为最小的团代表在京出席了团十八大，并“近距离”见到了习爷爷……
▲ 陈昱灵（中）正在表演垦荒情景剧
一封信：盼着能有回信，但大家心里也没底
大陈岛行政上隶属于浙江省台州市椒江区大陈镇，位于台州湾东南，台州列岛中南部，椒江区东南52公里的东海海上。1956年1月，227名青年垦荒队队员响应团中央“向荒原进军”的号召登上大陈岛，开始书写大陈岛的垦荒历史。到1960年4月，一共有5批来自台州、温州等地的467名青年垦荒志愿队队员登上荒岛。没有房子，他们就自己搭窝棚；没有饭吃，他们就自己开垦荒地……他们在岛上辛勤地垦荒建设、挥洒青春和汗水，他们在贫瘠的海岛上种植了大量的粮食，支援了祖国建设，铸就了大陈岛垦荒精神。
2006年8月29日，时任浙江省委书记的习近平专程到大陈岛考察，并看望了岛上的老垦荒队员，作出了“大陈岛开发建设大有可为”的指示。2010年4月，习近平给大陈岛老垦荒队员回信，称赞大陈岛的发展进步是全岛干部群众特别是老垦荒队员多年辛勤奋斗的结果，并在信中说“我一直惦记大陈岛发展和岛上的干部群众”。
2016年，是浙江省青年志愿者奔赴大陈岛垦荒60周年，也是习近平视察大陈岛10周年。这年5月初，台州市椒江区举行“给习爷爷写信”书信大赛。
陈昱灵的外公叶万干就是第一批登上大陈岛的军人。对大陈岛的很多事情，陈昱灵都能讲得头头是道。“来自大山深处的外公18岁时上海岛，在大陈岛戍守边防，多年来屡屡跟我怀念起大陈岛的生活：挖坑洞，修路，种树，收海带，种番薯，养猪……这4年成为外公一生中难忘的记忆，不时地回首往事。而妈妈大学毕业后又恰恰来到这座海滨城市，在这儿安家立业。住学校边上的李京州爷爷，珍藏着和习爷爷的合影，常常热情地给我们讲述垦荒故事；老师们带我们阅读《大陈垦荒精神读本》；老艺术家门来校表演垦荒情景剧。我和同学也走访过别的垦荒老人，更深刻地体会了他们的大陈岛情感与垦荒精神。当时区里举行征文比赛，我认真查阅大陈岛资料，得知习爷爷一直惦记大陈岛的发展，非常希望他能再来看看，看看这个生机勃勃的度假胜地。”因此，陈昱灵在“给习爷爷写信”书信大赛的写作中得心应手。
最终，陈昱灵的书信脱颖而出，获一等奖。信中，陈昱灵表达了传承大陈岛垦荒精神，做爱学习、爱劳动、爱祖国好少年的决心。
“后来，我想，既然是给习爷爷写的信，何不真的把它寄出去呢？于是，几个同学一起以我写的信为雏形修改，最后由一位张姓同学誊写了一遍。”陈昱灵自豪地说，信里的一大段内容就出自她的小脑袋瓜。“大家在修改时花了很多心思，也盼着能有回信，但大家心里也没底。”
5月5日，以陈昱灵等12名“大陈岛垦荒队员后代”（小学生）的名义寄出。31日，陈昱灵等12名台州市椒江区的小学生收到了习近平总书记于30日写的回信。习爷爷在信中在回信中说：“看了你们的来信，我想起了10年前的大陈岛之行，也想起了当时同你们爷爷奶奶交谈的情景。60年前，你们的爷爷奶奶远离家乡，登上大陈岛垦荒创业，用青春和汗水培育了艰苦创业、奋发图强、无私奉献、开拓创新的垦荒精神。正如你们所说，他们是最可敬的人。请代我向你们的爷爷奶奶、乡亲们问好。”习近平勉励少先队员们“向爷爷奶奶学习，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努力成长为有知识、有品德、有作为的新一代建设者，准备着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力量”。
“真的没有想到会收到回信，习爷爷那么忙。5月31日下午，正在上课，一个老师请我出去一下，这才知道习爷爷回信了。很快，电视台来了，采访我们；市委书记来学校看望我们，与我们座谈。更没想到我晚上就看到下午拍的出现在央视新闻联播里，好多同学和家长都跟着激动。第二天‘六一’，接到通知匆匆从台州赶到杭州参加团省委的座谈会。”陈昱灵回忆着，分享着习爷爷回信的喜悦。“收到回信后，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非常激动，也感受到了习爷爷对我们的关爱和殷切期望，以及习爷爷对垦荒精神的高度重视。”
大陈岛垦荒精神是什么？陈昱灵能脱口而出16个字：艰苦创业、奋发图强、无私奉献、开拓创新。“我理解的垦荒精神就是坚持、刻苦、乐观向上、不怕困难、不怕吃苦、奋发向上、付出爱心，有脑子，肯创新——就比如说岛上的渔民吧，以前他们只知道捕鱼，却不知道可以做成鱼油。”
习近平的回信就像一颗飞落水中的石子，在浙江这片大池塘里泛起了层层涟漪。台州市组织开展大讨论、文艺汇演、主题演讲比赛、讲垦荒故事等，在学生中积极开展争当“三有三热爱”好少年主题活动。浙江团省委第一时间组织全省共青团、少先队组织代表在杭州召开了座谈会，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六一”回信精神。会上，陈昱灵向大家介绍了她和同学们向习总书记写这封信的具体过程，和大家收到回信后的激动心情。
当然，习近平的话不仅是对台州的12位小学生讲的，也是对全国的少先队员讲的，字里行间饱含着对大陈岛垦荒队员后代的浓浓关爱和对全国少年儿童的殷切期望，也是对少先队工作提出的要求，许多小学就此次进行了讨论，要求把学习回信精神与学生假期社会实践活动、志愿服务等活动结合起来，增强学生服务社会、建设家乡的行动自觉。
让陈昱灵高兴的是，大陈岛已是国家一级渔港、全国能源开发基地、全国百个红色景点旅游景区之一、全国海洋经济开发建设示范岛、省级海岛森林公园……一个个荣誉早已成为今天大陈岛新的名片。闲暇的假日，陈昱灵多次来到大陈，深深地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宽阔的盘山公路，花园式的楼房，整洁的学校，银白色的风力发电机，繁华的港口……一片生机勃勃，欣欣向荣。每当渔汛期来临，小岛四周渔船点点，桅樯如林。一字排开的渔船上，渔民们吆喝着撒下一张张网，满怀期待地迎接丰收。陈昱灵感受到，自己脚下的每一寸沃土，都是爷爷奶奶们当年用汗水开垦出来的，没有爷爷奶奶们的无私奉献就没有自己今天的幸福生活，大陈岛人正在垦荒精神的指引下正在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在学习爷爷奶奶们垦荒事迹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他们把个人的成长发展与国家、民族发展的前途命运结合起来的远大理想，看到了他们身上无私奉献、自力更生的品质。现在，我们虽然不会因为缺粮食去垦荒，但是我们长大后也要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传承和发扬垦荒精神。”
▲ 陈昱灵与其他团代表在一起
一个“书虫”：阅读是输入，写作就是输出
“你的名字有来由吗？”一见面，记者发问。陈昱灵笑了：“名字是父母取的。一出生，说我五行缺火，昱么，中午火强，‘灵’字也带‘火’，有灵巧的意思。”接受采访时，陈昱灵高兴地说：“我从小练古筝，获过华东地区金奖，也曾赴新加坡比赛获过合唱节童声组金奖。古筝很好听，音乐能陶冶情操。”
“爸爸从商，妈妈从教、是初中语文老师。我从小看的书比较多。”陈昱灵在幼小刚学会爬时，她爸爸在地上摊开几排动物卡片，教她认。教了几遍后，陈昱灵就能按爸爸的要求拿出相应的卡片。后来，爸爸干脆写了一大排相应的汉字，教她认。好长一段时间，陈昱灵都和爸爸玩这个游戏。但没人特意教她说话，导致她字认了一些，话还不会说，于是有人笑话她认字比说话早。就这样日积月累，陈昱灵在幼儿园时就她开始了整本书阅读，她幼儿时期记忆最深的是《木偶奇遇记》，翻来覆去读了10来遍。据她的同学讲，她整个小学从散文到小说，从文学到科普，一周能看完十几本，真是“书虫”！
“我妈妈做事比较认真，经常陪我去图书馆借书，一起选书，让我爱上了阅读，鼓励我写作。”因为阅读，陈昱灵爱上了写作。“我现在爱看的是小说、散文，小说故事性强，散文相对语言优美。写作是我的一个小爱好，写作于我没有什么技巧，关键是用心，用心，感情才真实。文字是一种情感的表达，阅读是输入，写作就是内化后输出。看得多，词汇增加，语感好了，自然而然会有表达的欲望。一遇到有感触的事，就会直接在电脑上打作文。上初中了，学业紧了，只有每个周末抽点时间看书，写作还在坚持，平时写写小诗，因为诗比较短小，怕时间不写便迟钝了，用写诗的方式锻炼文笔。”写着写着，她发表了80多篇作文。有一年，她在北京参加“文心雕龙杯”作文大赛，经过资格审查、现场写作、演讲比赛，被评为“十佳小作家”。
爱好写作的陈昱灵，没有想到自己主笔的一封信让自己收获多多，收到了习近平爷爷的回复。2016年整个暑假，“冒着高温，我们排练垦荒情景剧，录制台州好故事；我被聘为市垦荒精神宣讲员，到杭州等地宣讲。在这些活动中，我在思考：怎样以我们青少年喜爱的方式宣传垦荒精神。并就此写了提案，在2017年参加的浙江省第七次少代会上，递交了上去，获‘十佳提案’奖”。陈昱灵说，在学习和宣传大陈垦荒精神中，一直想如何学以致用，身体力行，让垦荒精神伴随自己和更多的同龄人成长。
小升初，陈昱灵考上了离家远、要寄宿的台州学院临海附中。“妈妈舍不得，怕我不能适应。我跟妈妈说，学习垦荒精神，这点困难应该不算什么吧？学习之余，我在学校汉字听写社团里脱颖而出，与众多生僻字打交道，与一大摞字典朝夕相处。迎接比赛那段时间，日看字典两百面，半夜睡觉是常态。后来，我们轻松地获得了市团体第一。肯吃苦，才能有收获，这不就是垦荒精神的精髓吗？学习虽然忙碌，但我担任班长、课代表，积极参加校团委竞选，迎接挑战，当选为校团委副书记，服务大家，提升自己。”
说起学习成绩，陈昱灵坦陈：“成绩还不错，全年级大考一般保持前20名，也有一次考过第50名——这是‘人生低谷’。”说到这里，她笑开了，并提醒记者要加引号。“我的性格比较多变，平时是乐观的，在‘人生低谷歌时也有苦闷或难过。难过之后，能坚强地面对现实。‘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这是鲁迅的话，不是我说的，我要当‘真的猛士’！”
▲ 共青团十八大浙江代表团合影
一次盛会：没想到见到了习爷爷，很亲切
2018年6月26日的北京，敞开胸怀，迎接一群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青年人。在温煦的阳光中，1500多名出席共青团十八大的青年代表，肩负全国共青团员和广大青年的重托，迈入庄严的人民大会堂，共享彼此的光荣与梦想，共话青年的责任与未来，共汇青春的希望与力量。
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等步入会场，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没想到，团十八大上真的见到了习爷爷。尽管我坐得比较远，看到不是很清晰，但是感觉与他的心灵的距离很近，很亲切，难以置信。”
5月8日，共青团浙江省代表会议在杭州召开，选举产生了51名出席共青团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其中最小年龄为13岁的陈昱灵。团十八大期间，陈昱灵与其他团代表围绕党中央致词、大会报告、团章修正案等进行专题学习讨论。作为最小的团代表，她很珍惜这次与会的机会。她一方面认真向哥哥姐姐们学习，聆听团组织的心声，许多学习入耳入心入脑，获益匪浅，另一方面注重结合自身经验提心得体会，言之有物。“这次参会，收获了很多很多，认识了很多有趣有爱的人，对自己的思想认识也起到了很大的提升。”
“团代表们很优秀，除了热情满满、能力与经验兼备的各级团干部，有各行各业的精英，有扎根基层出成就的年轻人，有创业公司净收入百万的大学生，有名牌大学的学生会主席……能和这样的明星人物聊天，怎么能不抓住每一个机会多多请教呢？自打头天晚上知道要发言，我就勤勤恳恳开始准备稿子，主题是关于大陈岛垦荒精神，讲讲我的相关接触、理解、宣传，以及老精神在新时代如何发扬、在学生群体中如何践行。因为我想尝试脱稿交流，所以就不带稿子，临时列了一个提纲。在听一个个代表发言的过程中，总觉得自己要加以改进，越听越紧张，不由得后悔自己的决定。在这个场面没稿子的我，看着发言者个个手拿打印稿，真是一片凉凉。忽然，前排领导鼓励的掌声默契地响起，我莫名地就有了底气，不慌不忙地讲下去。主持人表扬我：‘文风和语言风格，很让人听得进去，有思考，有努力！’当时我感受到鼓舞，对自己更有信心了！”
6月27日下午，团中央书记处书记贺军科到浙江团参与讨论，谈到他作的工作报告。“他深入浅出地谈了想法以及相关工作，我一下子觉得好理解多了。令人没想到的是，他还十分坦诚地说明，五年期限内有些工作可能不会立即有成效，诸如植树造林、节能减排之类就没有写入报告，需要我们再思考补充。他说得不套路，笑得很诚恳，简直是个‘耿直boy’。整个过程，我感受到他极深的知识积淀、很强的学习动力与自我反思能力，忍不住跟着一起学习。”陈昱灵说，能在十八大团代会上遇见这些优秀而温暖的代表们，能学到许多团的知识，可谓幸甚至哉！“团代会给我人生的目标与动力、满满的感动与感激。一起学习讨论，集思广益、切磋琢磨，严肃与轻松交织，责任与荣光并存。”
采访结束，陈昱灵深情地说：“习爷爷在回信中叮嘱我们：好好学习，砥砺品格，成为有知识、有品德、有作为的新一代建设者。这是一种肯定，也是一个约定。若干年后，我们如果有机会能见到习爷爷，那我们一定给他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中华儿女
家国天下，民族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