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湖人24号：凌晨四点温柔的月光 正照亮科比布莱恩特回家的路

“谨以此文，悼念NBA的一代名宿，那位流淌着曼巴血液的洛杉矶人。”

细细回想一下，上次提到科比的名字还是在前不久关于霍华德重返扣篮大赛的文章里，那篇文章于我，以及于广大球迷的意义，不仅仅只是霍华德一人的人生旅途，还有所有从2008年走过来的球迷们。

现在，2020已经信步到来，当人们还沉浸在“2020会更好”的响亮口号中，扭头却发现开年不利的阴霾早就笼罩头顶。至少对篮球迷们来说，这两年的生活，实在动荡得过于频繁。

霍华德还打算邀请科比来观看他的扣篮大赛，这是打算给当年的过节彻底拉下帷幕，顺便给老大哥看看自己成熟起来的样子，只是这样的愿望与憧憬将永远停留在昨日，一去不复返。

2020年1月27日凌晨四点钟，根据国外媒体TMZ报道，前湖人球星科比·布莱恩特和二女儿Gianna在一起直升飞机事故中过世，停步在41岁的年龄。

倘若要在NBA里挑选出一位最具知名度的球星，科比在数十年里都是当仁不让的选择。他的生平，即便是对篮球和NBA并不那么了解的普通人，也能够说上几分大概的模样，影响力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牢牢印刻在科比的生涯履历上。

13号被选中的分位；从凌冽寒风下的明尼苏达，到温暖的天使海岸洛杉矶；从奥尼尔身边的8号高中生，到紫金豪门的24号领袖；从乔丹到最接近乔丹的男人。

你看，这个男人这一生，身后披着两个号码，退役时拿了三万多分，凌晨四点起床训练，换来了五座总冠军奖杯，退役战狂砍六十分，进过七次总决赛，在遥远的北境多伦多拿过八十一分。

我们的文化讲究圆满，讲究九九八十一难的磨难和锻炼，讲究一辈子的修身养性、成家立业。科比作为一名职业运动员，他走遍了篮球的每条大街小巷，拿下了所有能拿的荣誉；作为一名普通人，他也曾年少轻狂，犯过错误，向这个世界那些不如自己所愿的角落，尽情地宣泄着青春年少的火气和激情。

或许，正是有了这样的经历，才能让我们在看到他赌上自己的跟腱，即便是在拼到跟腱断裂后，还要站上罚球线把博到的犯规给完成时，心里突然醒悟过来，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在自己的职业路途上站得笔直的人。

我们喜欢看一个平凡人历经磨难后，登上神坛——这是美国好莱坞大片里经久不衰的套路，我们也喜欢看高高在上的神，被某个平凡人拉下星光璀璨的宝座——这是希腊神话的根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二者之间的意义是相似的，都是人性的展现。在这个讲究“丧”，讲究现实意义的社会，我们经常都不太能够感受到人性的两面，我们都生活的有些仓促，有些草率，有些缥缈。

所以，科比才会成为无数人的少年记忆，成为无数学生作文习题里的例子，有些时候，不是因为科比的奋斗和好胜能够给到我们什么实在的好处，而是给我们一个去相信的理由。

原来真的有那样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做好了把球队抗在肩上的准备；原来真的有那样一个人，哪怕已经是盛名之下的球星，也能够在凌晨四点爬起来练球；原来真的有这么“铁”、这么犟的球星，铁到记录都能攻破，犟到零点几秒也要折腾你一身冷汗。

这样对自己、对世界的“折腾”，在这41岁的年龄，终究是止住了。

现在回想一下科比的生涯名场面，画面如同跑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辉煌一生，不过片刻时间，就这样流淌了一遍，我该感慨时间的残酷，还是告这世界有时候尽如此荒诞不经。

我不知道。

正如当我得知到这个噩耗时，我并不感到难过，这该是多么离经叛道的一件事情，知名球星意外过世，随便挑出一个字眼都是如此催人泪下。但我不想假装表现出这种情绪，是的，我不难过，我只觉得不真实，即便是过去了一天一夜，我仍然感到不真实。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全世界都在告诉你这件事，你的理性也在催促你赶快接受这件事，但你的直觉却在和你说另外一件事。

后来仔细想一想，可能是因为最近听了太多坏消息，中东局势的混乱，病毒肆虐的华夏大陆，还有各类战乱的前奏，我应该是度过了有生以来最混乱不堪、最离奇的一个春节。

以至于消息推送到我眼前，看到科比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时，我都觉得是恍然间的一场梦。

然而，现实却在告诉我们，你心中那些历经数千年搭建起来的人类文明，在自然面前尽显得如此无力和脆弱；你心里所有你爱的人，爱你的人，都有可能先明天一步离开世界。

生命的意义一下子就遁入虚无，我们又该何去何从；是不是世界如此荒诞，我们就该荒废掉这有限的生命和时间。我想，这大概也是科比留给后人的一点思考。

人生历历数十年，大概没有人能够知晓下一步自己会迎来什么。科比在他18岁时，也绝对不敢拍着胸脯保证有朝一日他会成为万众敬仰的球星。

但我知道的，虽不敢保证，倒给了科比更多修炼的理由和空间；我知道的，他骨子里相信自己，面对这迷雾蒙蒙的前路，他选择了用一个个美如画的跳投守得云开，他选择了去会见凌晨四点的月亮，他选择用荒诞，去击破荒诞。

高中生，18岁，和奥尼尔竞争队内地位，绝杀，大战绿军三巨头，退役战拿下60+的高分，这里面哪一样都与“正常”格格不入，但每一样，这个男人都做到了。

我逐渐知道写作也好，弹吉他也好，发明火箭大炮也好，都是权利，一种独自与上帝交流的权利。它不需要牧师，不需要教堂，不需要旁证，独自等到天黑，上帝就会下来。

——阿乙《鸟看见我了》

有时候不需要等到天黑，上帝也会下来，挑中那些在某个领域具有杰出贡献的人，去天上陪他做客。

但上帝很快就要头疼了，因为这一位，可能不同于那些以往的人。

他是科比布莱恩特，还是青涩少年的他就不曾怂过，面对乔丹没有怂，面对奥尼尔没有怂，即便是上帝，也会想方设法在他头上进球。

或许等到那时，科比就能回到他最爱的女儿和瓦妮莎身边了。

正如某个球迷的评论所说：

“再过几个小时，等到天亮，等到东半球醒来，等到他的灵魂从支离破碎的身体里走出来。等到那个时候，每一丝风都会痛哭，每一颗心都会颤抖，每一束光都会在悲伤中缓缓地照向他通往天堂的路。”

就让这洛杉矶凌晨四点的月光，做最后的见证，接下来每一天的这个时分，都将照亮科比回家的路，都将使我们想起他来。

等到那时，我们会坚强的看待每一条关于你的新闻，关于你在我心中的记忆，

就像你教会我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