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蓑衣 我记忆中的农耕雨具

原创：谭 文 革

蓑衣是中国最古老的雨衣，是传统的农耕雨具。对蓑衣最早的记载来自于《诗经》：“尔牧来思，何蓑何笠”。

顾名思义，蓑衣最先是用蓑草编成的挡风遮雨的衣具。因蓑草不容易腐烂，所以经久耐用。后来人们发现，用棕丝制作的蓑衣更适用、更防腐，因此以后的蓑衣大多用棕丝制作，尤其江南，棕树多，材料易得。

蓑衣是农民朋友雨中的“盔甲”，在春寒料峭的农耕时节，农友们披上厚厚的蓑衣，蓑衣不仅能挡雨，而且可暖身。

近日，我读到一篇写蓑衣的文章，读着读着，仿佛时光在急速倒流，让自己刹那间又穿越回四十多年前。

那时我还只有几岁。一到下雨天，我常看到爷爷、父亲等披着蓑衣外出干农活，如插田、打谷、挖土、种菜、锄草、犁田、耙田等等。只要下雨或可能下雨，就会披着蓑衣出去。

小时候家里喂了牛，爷爷每天要去田野、河边、草地或山坡等地放牛，爷爷喜爱带我去，我也喜爱去。春季雨水多，外出放牛时，爷爷常披着蓑衣，我也披一件，那时家里有小蓑衣，是专门为小孩们配备的。

披了蓑衣，肯定要戴斗笠。这就是《诗经》上记载的标配：“何蓑何笠”，披上了蓑衣，还须戴上斗笠，这样才能遮住雨水。

稍大一点后，我经常参与农业生产。为了赶时节，不论刮风还是下雨，都必须把农作物栽种下去，有时就冒雨劳动，因此蓑衣我常披。

初春和仲春，气温回升，可田里的水还冰凉的。冒雨干农活时，我常穿着蓑衣，切身体会到了蓑衣的优点，确实是既避雨又保暖。其实还有一点，披蓑衣劳动时很方便，不影响干活。

也许有人会说，穿上塑料雨衣干农活应该更方便。错了，塑料雨衣胸前要扣上，多少有点碍事，弯腰低头劳动时，雨水还容易流向颈部，而蓑衣的设计克服了这一问题。加之，塑料雨衣不透气，穿久了，身上水气多。

年少时，我曾披过十多年的蓑衣，它为我挡过雨、遮过风，我印象极为深刻。说到蓑衣，我不由想起张志和的《渔歌子》：“栖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那时家乡的磨石垅田野，一到春天，好一派农忙的景象。春雨蒙蒙的田野里，人们戴上斗笠、披着蓑衣忙碌着，我经常加入其中，也会戴上斗笠、披着蓑衣。可我心里梦想着，长大后不再戴青箬笠、披绿蓑衣，要去寻找“诗和远方”。

（写于2019年11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