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教人写作的三个阶段 学会了就能当作家!
周秋鹏
余秋雨写过一本书,叫《艺术创造工程》,笔者在20年前读过一遍,但是至今还记得书中的主要内容。
记得在书中,余秋雨先生把艺术作品的创作,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模仿,相当于学画画的临摹、写生,画一棵竹子、一个盆景、一座山、一朵花,要求画得非常逼真,就是要看上去跟真的一模一样,这个属于基本功。写作也同样如此,首先要掌握文字的基本功,用文字去描述现实世界中看到的一切情景,比如看到一张与众不同的脸,像王宝强的脸,葛优的脸,要跟画家的素描写真一样,用文字描写下来,让人家一看到文字,就知道讲的是王宝强、葛优。所谓栩栩如生,原汁原味。
如果仅仅达到这个水平,还只能算是初级的、刚入门的状态,就是一个匠人,擅长于模仿和复制一些现成的产品。
第二个阶段就进入创造的层面了。就是不光画的、写的、表演的作品,要跟真实的一模一样,高度逼真,比如陈宝国表演的老农民,一看就是个真的老农民。但这还不够,要能够把这些跟真实的事物很像的作品,再提炼、发挥出一些超越事物本身的思想和意境。比如画一棵青松,不光要像一棵青松,还要让人看了能感受到一种雄起勃发、不畏艰难的精神。
比如陈毅写的诗歌《青松》: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这就从真实事物的基础上,又发现了新的内涵与精神。
所以达到第二个阶段,那就是进入了艺术创造的层面了。这个时候笔下的竹子已经不仅仅是竹子,青松也不仅仅是青松了,在真实的基础上,加上了艺术的翅膀。这也是绝大部分从事艺术创造工作者达到的层面。
最重要的是第三个阶段,那就不是临摹真实的事物了,也不是从真实的事物中去提炼和发挥与之相关的思想和意境了,因为经过第一、第二阶段的长期积累,如古人讲的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经过千锤百炼,达到了随心所欲、天马行空的境界,根据自己灵感的需要,从万事万物中任意提取自己需要的艺术载体。比如心中产生一种拔节向上、虚怀若谷的境界需要表达出来,就大笔一挥,用几根线条连成一幅竹子。这幅竹子虽然看上去也很真实,但它是用来表达、表现创作者的思想和意境的。有时会心中升起一种广阔无边的想法,就随手画出大海、草原、天空来表达。以前的李白喜欢在喝醉了酒之后写诗,不是去临摹实景了,而是从内在的意境出发,借景叙情。
这里就是倒过来了,不是创作者在临摹实景,而是天底下各种各样的实景都已经融化在创作者的身心中了,完全已经服从于创作者的需要和驱使。
鲁迅先生也曾说过,在艺术创造中应“杂取各种人,合成一个”,但这种形象应“一肢一节,总不免和活人相似”。如果是真的毫无目的,毫无选择的“拼凑”,那么人物形象既使手眼俱全,但却毫无生活的真实感,离典型形象相差千里,根立无法唤起读者的阅读兴趣。只有“杂取”、“拼凑”之后,用作者的精神力量加以浸染,用作者的艺术想象加以创作,将他变成“和活人相似”,才能使人物真正有血有肉。
由此可见,鲁迅先生对艺术创造的理解,就达到了信手拈来、出神入化的境界。这也跟余秋雨先生讲的第三个阶段完全吻合。余先生认为是从生活真实提升到了艺术真实的层面。正如陈宝国演的老农民,看上去像一个真的老农民,但这种真,恰恰是陈宝国的艺术魅力。因为他并非一个土生土长的老农民。
余秋雨先生把艺术创造工程的三个阶段分为真、善、美。第一个阶段是真,追求真实、逼真。第二个阶段是善,就是要从真的基础上,提炼出善的、好的精华,来影响大家。第三个阶段是美,一个艺术家要有美好的灵魂、美好的意境,然后通过各种艺术形式分享给大家。真是基础,善是提升,美是艺术的终极境界。所以,古今中外,一切流传于世的经典艺术作品,都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