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当时小说创作中的庸俗风气 在小说发展史上有承上启下的意义
简奥斯丁是英国第一位伟大的女性作家,而且可能是英国第一位伟大的长篇小说家。当对这样一位作家做出这种评价时是很引人注目的:她的活动范围被有意地局限在她最熟悉的一个村庄的两三个家庭内,而且她把自己描述为“竟然有胆量做女作家的最无知、最闭塞的女性”。简奥斯丁以特有的谦虚将自己的艺术才能形容为“(取)小片(两英寸宽的)象牙,我在上面用尖细的画笔工作,付出巨大的劳动得到很少的收获”。
奥斯丁的评论家们抨击她视野有限,只接纳她看到的世界。夏洛蒂勃朗特认为,简·奥斯丁“用毫无激情的东西打扰读者,用毫无深度的东西扰乱读者”。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将奥斯丁的长高小说描绘为“格调俗,艺术木创造枯燥乏味,被束在英国社会的令人难受的习俗中”。附和简奥斯丁过分谦虚的自我评价的某些批评家,则给她贴上老练的微型图画画家的标签,而不把她看作追寻恢弘的想象的有深刻思想的艺术家。
但是,这样一些观点并未理解奥斯丁的创作意图和成就的核心。奥斯丁是一位最杰出的喜剧性作家和德有家,她将长篇小说重新界定为揭示人性的精密仪器。她的长篇小说证明,家长里短、日常经历均可以成为伟大的和永恒的艺术作品的源泉。简奥斯丁出身于英国中上阶级,该阶级的习俗是她的小说惟感兴趣的题材。简奥斯丁是汉普郡史著文顿教区长乔治奥斯丁和卡桑德拉奥斯丁8个子女中最小的女儿。
奥斯丁在一个大家庭圈子中过日子,它的范围仅扩大到英国的几个县,以及南安普敦的巴思和伦敦。她一生都与姐姐卡桑德拉共住一个房间,与其他任何重要的作家均无个人来往。虽然她所有的书都描写了婚姻这一家庭中核心的戏剧性事件,她却终身未婚,当然传记作家猜测过几粧暧昧关系,并且知道至少提出过一项遭到拒绝的婚姻建议。
奥斯丁不是模仿她的女主人公为自己弄到一位文夫和一个自己的家庭,她着手更有风险的谋求当一位至少从表面看,奥斯丁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虽然那个时期发生的法国革命和英法战争等重大事件,影响到了她家的家庭事务,特别是她最小的哥哥的海军生涯,但是对于她的写作没有产生直接影响。奥斯丁的小说只与日常生活中的戏剧性事件和英国农村家庭的风俗习惯有关。
确实不熟悉的事物,都被小说家简·奥斯丁苛刻的讲真话的标准排除在外。例如,在她所有的书里,实际上没有出现男人们单独彼此交谈的场面。然而在奥斯丁狭窄的参照框架内,她的小说既不是不引人入胜的,也不是在提出深刻问题方面无足轻重的。每一部小说都为其核心女主人公提供了道德教育:学会清楚地观察世界和她自己以及在社会价值的压力下调整自己的行为和信仰。
不同于奥斯丁读过并不屑一顾的当时流行的哥特式恐怖小说和感伤情趣的小说,她的小说要求读者对于一种不同的文学体验做出反应。当代一位评论家注意到,在简·奥斯丁的长篇小说里,“没有晦涩段落;没有秘密的房间长廊上没有狂风怒号;没有血滴在生锈的比首上一一现在应该扔给夫人们的女佣和多愁善感的洗衣婆的一切”。代替矫情做作和夸夸其谈。
简·奥斯丁将可以认识的和日常习见的事物作为对象,开展最热切的道德探素和心理探素。
处于奥斯丁所有小说的戏剧性核心的是错综复杂的策略运用,它通往爱情和婚姻。奥斯丁不把婚姻处理为一个简单的情感上的高潮,而是作为一项复杂的道德和社会谈判,它能揭示许多人的本性和脆弱性的东西。在《理智与感伤》中,奥斯丁试图得出感情和理智的要求之间的复杂计算法。在《做慢与偏见》中,女主人公伊丽莎白贝内特必须调整其道德观念:她被迫承认表面现象真能蒙蔽人,并且学会看清事物有赖于认识观看者的成见。
在《爱玛》中,小说家的女主人公从自欺欺人和对于权力与控制的欲望中,得到了痛苦的教训。在奥斯丁所有的小说里,她都用复杂的生活事件取代自欺欺人和理想化的通常感觉和明晰,去教育自己的女主人公和自己的读者。奥斯丁之前没有一位小说家,后来也很少有作家,能够把从日常生活的平凡细节中提炼出来的真理描述得如此令人难忘和引人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