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登麟:最美“卡妈”|“‘她’在战疫一线”三八主题征文·天眼新闻文化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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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名片
陈倩,息烽县政协机关党支部组织委员、办公室工作员。长期从事党建和智力支边、扶贫帮困等工作,曾获贵阳市优秀“双千”队员、息烽县优秀共产党员等表彰。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负责单位防疫物资采买、公共区域消毒等工作,主动报名参加共产党员志愿服务队,义务参与县城通道、小区驻卡防控。
临下班,妻打来电话,要我在宣传部给她找一枚党徽。
“你昨天值班,不是佩戴有……”我看过妻发在微信群的照片,她手执停车牌在卡点上拦车检查,车灯明晃晃照着她,胸前的党徽在夜色中,熠熠反光。
“不要说喽。”妻果断打断我,“那是以前的老党徽,别人戴的都是新版的,我那个不合规定。”
我说把工作做好、卡点守好就行,何必在乎形式呢?
“你找不找呢?”妻启动跟我说话时一惯的霸道模式,语气异常生硬。
“好。好。马上。”我怕妻再启动喋喋不休模式,赶紧应承下来。停下电脑,上楼到宣传部给她找党徽。问办公室,说都发出去了,手头没有。又问党支部的人,说以往用党徽,都是到某家文具店采购。我关了电脑,赶到文具店,隔着文具店所在小区门口的卡点,远远望去,银白色的卷闸门关得严严实实。我给妻打电话,说今晚只好戴老的喽,文具店没开门哩。
“马上给我回来。”妻非常生气,“像个哪样男人嘛?丁点小事都不能跟婆娘分忧。我跟文具店联系好了的,人家说到了,打电话。人家说……”
其实我已经在下班的路上“拦截”了一个熟人,给她要到了一枚党徽的,便习惯性的静静听她唠叨,不作分辩。在这个家,从跟我谈恋爱时起,妻就以她不辞辛劳的付出,从物资采购、饭菜口味到家具式样、财务管理,一点点抢班夺权,蚕食着我的决定权乃至话语权。我乐得桩桩有人管,件件有人做,不跟她争。27年的相濡以沫,自己一步步沦落为“吃饭不管事”的闲人。
妻精力充沛,做事精细,深得家人、朋友、领导信任。她不仅管家里的事,还管家族的事、朋友的事、单位的事。妻父母双全,兄弟姊妹7人,老人生活营养、看病住院、水电开支,兄弟姊妹恋爱、结婚、购房、子女上幼儿园,她都要“横插一杠子”。朋友到哪儿聚会,怎么点菜,用什么酒水,都是她操心的范围。腰里还别着单位仓库的钥匙,办公物资采买,扶贫物资拿进拿出,都找她。每天清晨,人还躺在床上,各路电话就蜂拥而至,问这问那,安排这安排那。小小一个工作人员,电话费至少是我这个文联主席的5倍以上。
那天晚上,办公室领导打电话给她,说县里倡议,组织共产党员志愿者队伍,参加城乡各卡点疫情防控。领导要她当晚通知单位党员,明天一早到办公室报名。这几天,我们一家响应政府,号召宅在家中“隔离”。妻每天盯着电视,心急如焚,感觉国当大事,我们应当挺身而出,做点哪样。接到电话,妻立即表态,她要第一个报名。我和儿子劝她,你明年就退休了,体力和精力也赶不上以前,肺上又长有结节,而这次又恰好是肺炎疫情,守卡点要接触外来人员,就不要逞能了,让年轻人去干。她说不,政府肯定也是人手不够,没法了,才号召大家去的,人人都不报名,哪个去守?我说你先咨询一下,人家要不要女的?她说我不管,明天报了名,等政府安排。我和儿子知道犟不过她,就提醒她,你又没防范装备,怎么守?她从储物间抱出一个纸箱,放在茶几上,打开,满脸洋洋得意,一件一件往外拿东西:口罩、医用酒精、84消毒液、防护眼镜、一次性塑料手套……我和儿子傻了眼:好家伙!这么多战略装备,她啥时候准备的呢?
吃过晚饭,妻接到电话,通知他们一个4人小组,负责城南卡点守护,时间是晚上9点到第二天早上9点。看一眼墙头的挂钟,已8:40,妻一下慌了手脚,反复质问我:为什么先前没人通知呢?为什么先前没人通知呢?我说这不是应急吗,人家肯定也是加班加点,这时候才把卡点和人员对应上,通知你。妻一边穿衣戴帽,整顿装束,一边将手机卡在脸颊和肩膀之间,给带队领导打电话,埋怨通知得太晚,然后给一起守卡的组员打,问他们到没到位,说自己才接到通知,怕要迟到了,这段时间有没有人守。我跟儿子想插句话,提醒她一些事,还没开口,就遭致一顿抢白。妻利索地收拾好行装,匆匆出门。那速度,比平时等她收拾出门快了3倍以上,关上房门的那一声“砰”,也比平时重了3倍以上。
9点整,手机“叮”地响起微信提醒声。我打开微信群,收到一张照片:妻手执停车牌,拦在一辆白色轿车前,一名穿塑料防护服的检查人员正拿着体温计给驾驶员测量体温。
凌晨两点,铃声大作,将我从睡梦中吵醒。我从床头摸出手机,是妻。我说你不好好值班,打什么电话?妻说这会没人没车。我问有什么情况报告?妻说刚处理了一桩事,一辆轿车冲关,将警示锥冲出好远,“我眼睛好尖,一眼就记住了车牌号。好在驾驶员知错能改,又倒了回来,说送病人到医院,心急。我们已移交派出所处理了。”妻一改以往唠唠叨叨的说话方式,表达得异常简洁。
今晚吃饭早,收拾完厨房,才7点半钟。妻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一副坐卧不安的样子,想收拾起身,又怕我笑话她猴急。我逗她:“该出门了,不然要迟到了。”妻仿佛得了将令,开始穿衣服,戴口罩。收拾好行装,走到门口,发觉时钟才指向八点。想了想,又将背包放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子上,口中自言自语:“早了点哩,离接班时间,还早了点哩。”我说去呗,早就早点,心都飞到卡点上了,在家里也不安心。妻说对哩,伸手取下背包,重新背上,出了门。不一会,楼道里又响起橐橐橐急促的脚步声。我打开门,妻气喘吁吁站在门口,说快点、快点,忘戴党徽了。我笑她,忘了就忘了吧,做好值守就行了。她说不,我们那是党员志愿者卡点哩,一个班要查几百辆车,戴起,过往的人看到了,安心点、放心点。
晚上,我带儿子到妻值守的卡点看她,正遇上卡点后停了一长串车待查。妻胸前佩戴着崭新的党徽,跟其他的志愿者们正在忙前忙后,检查登记。儿子灵机一动,说当下不是流行评最美这样最美那样么?你看佩戴党徽的我妈,不就是个最美“卡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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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战疫一线”三八主题征文启事 | 天眼新闻文化频道
文/朱登麟
刊头设计/贵州日报当代融媒体记者 陈超
文字编辑/舒畅
视觉实习编辑/王西
编审/李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