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恶的距离》：笑声里的缺口 是爱的形状

剧终音乐起，所有印象深刻的场景纷涌而至，像片头零碎的新闻一样，慢慢被捕捉，经历聚合堆叠游移拼接组合，再成为一个具象化的口号、标签，或者说主题。疾风起，碎片翻飞。我不敢像平日里看剧那样随意省略，捧着手机时觉得它似乎因为这之中所有流动的情绪与静止的沉默而变得沉甸甸的，有一瞬间我甚至无法喘息。

不要挑战人性。大家看过都会对这句话印象深刻吧。小人物的人生起落在很大程度上注定无奈被碌碌众生裹挟，看客们对他者的痛无感知，但是人注定要感知，所有人也注定要有感知。无论是法律、新闻、医疗，还是家庭、爱情、友谊，我们常常陷入背脊僵直无所依的境地，是「人性」推我们入局，还是我们自己？或许都有。

–但为什么是我呢？–因为「你更加勇敢」。如果要我用简单的短语形容这部剧，我会说——「宁静中的声嘶力竭」。不论是一名死刑犯的死讯，一段六年感情的告终，一个家庭濒临破灭，还是一个真相的揭示，一声愤怒的诘问，乃至一场关乎生命的闹剧，剧中场景总是偏灰调的，镜头的摇晃有意无意将戏剧语言表达生涩化，却更加有力地，由远及近，由远及近，乘着利箭击中我。回过神来，下一秒却只感受到流风，仅触摸到箭尾在空气摩擦中留下的并不显著的温度。

最后的结局里，至少是在被展现的结局里，所有人都在和解，向着生活妥协，过去再浓稠的痛与血随着时间的水流被洗去，「未来会更好的」，他们说。哈，哈，哈，笑过好运就会再来喔。

我知道也许事情根本不会变得更好，甚至会比现状更糟。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一次，愿意和所有拥抱苦痛的人一起无奈地大笑，等待着这笑声里长出希望的缺口。缺口正是笑脸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