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南郑我爱我家”征文」扶贫干部酉小刚的家国情怀
扶贫干部酉小刚的家国情怀
文/戴相华
这是一位中等身材的男子，俊朗端庄的脸庞显出坚定而略带淡泊的神情，一双晶亮的眼睛，像星光似清泉，柔和而澄澈，让人感到温暖又踏实。在米仓山腹地的一间小屋里，扶贫干部酉小刚应约和我相见时，秋雨正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今年47岁的酉小刚，家住汉江河畔。1997年，有过4年军旅生涯的他退役后，被分配到米仓山南麓的汉中市南郑区碑坝木材检查站工作——一个离家100多公里的偏远山区，他在这儿一干就是23年。2007年，随着父亲去世，母亲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很多，身体一下子变得羸弱不堪。两年后，母亲因悲伤过度和高血压诱发了脑出血，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从此再也没离开过药。2019年3月，年近古稀的母亲刚出院后，不小心又摔了一跤。当他请了假匆匆赶回时，母亲已被再次送入医院……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泪珠像窗外的雨滴一样顷刻间洒落了下来。我赶忙给他递去纸巾，他擦着泪却忍不住抽泣。我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盈眶的热泪里既饱含了对母亲的彻骨心痛，还有为人子未能尽孝的愧歉内疚。顿了顿，他接着说，母亲年轻时没有过过舒心日子，打他记事起，母亲必须付出十二分的努力打理困窘的日子，含辛茹苦把他们姐弟俩拉扯大，没享到几天福，现在却病魔缠身，这是多么让人痛心却又无奈的事啊。说完，这个真性情的中年汉子紧蹙双眉，再次泪奔……老太太这一跤摔得不轻，腿部多处骨折，在他和妻子、姐姐的悉心照料下，好不容易才能下地走动。10多年来，酉小刚和家人一道，用深情和耐心铸就了赤子孝道的温馨港湾，让生病的母亲感受到了满满的爱。
脱贫攻坚战打响后，上级组织考虑到他就在区林业局包联的扶贫点工作，于是让他挂帅——担任大巴山深处的福成镇何五岭村扶贫工作队队长，同时给他下达了帮扶任务。尽管家里有困难，可他没有吱声，寻思扶贫这摊事总得有人干，咬咬牙答应了。
就这样，酉小刚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扶贫征程。自己要上“前线”，母亲只好交给妻子和姐姐伺候。有时“战事吃紧”，几个月回不了家，就靠“电波传情”。妻子虽无职业，但这几年却累坏了，既要照料生病的母亲，又要经管即将高考的孩子，常常心力交瘁。母亲有时很“任性”，病发时稍不注意就离家出走，一次妻子跑去拉她回家时，她却将妻子胳膊咬得血流不止，让妻子很“受伤”。说到这里，他一脸内疚，觉得亏欠妻子太多，泪水好几次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强忍着没让它流下来……面对羁绊，任劳任怨的妻子没有退缩，坚强地挑起家庭重担继续奋力前行。“未有我之先，家国已在焉；没有我之后，家国仍永存。多少沧桑付流水，常念家国在心怀。”她明白，越是在紧要关头，自己越要挺住，不能让丈夫分心。
在家里情况最糟时，酉小刚也曾徘徊过，但他最终选择了迎难而上，负重攀登。他说：“人与困难作斗争时，首先要战胜自己，攻破自身这座‘堡垒’，外在的难题才会迎刃而解。”他告诉我，他曾当过兵，懂得将士要有血性要有荣誉感，狭路相逢勇者胜。上阵进攻时，不能因为攻击受阻就虚晃一枪败下阵来；把隘防守时，也不能因为敌强我弱就丢盔卸甲放弃阵地。脱贫攻坚是一场硬仗，更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反贫困战役，我能参加是一大幸事，中途当逃兵不是我的性格，那可是辱没祖先的事……这番话铿锵有力，让我见识到了他身上那种脱下军装还是兵的军人本色和战士风采。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在国与家面前，许多人深知有国才有家，因而选择了舍小家顾大家——这也许就是家国情怀的内涵。它宛如一股永不衰竭的精神涌流，滋养丰盈着我们，让平凡的人也能绽放出灿烂的人生价值。对于酉小刚夫妇而言，正是这份情怀旖旎了他们的颠踬人生，也让他们生活变得充实而有意义。
有了妻子这个贤内助，酉小刚就少了后顾之忧，脱贫攻坚战才得以穿越重重“封锁线”，披荆斩棘向纵深推进。扶贫征程中，他走村入户去了很多地方，对部分贫困户的生活景况感到吃惊，对个别贫困对象的志智状态深为忧虑。能帮他们过上好日子，是酉小刚的夙愿。他帮扶的两户贫困对象，虽然都是残疾人家庭，但在他的“猛攻”下，都已甩掉了贫困帽子，过上了舒坦日子，这份“战果”让人欣慰。更让他高兴的是，自己的孩子也很争气，2019年8月，以550多分的成绩考上了古城西安一所名校。
孩子上大学走后，小刚夫妻俩才长舒了一口气。为了方便自己照顾母亲，更为了让妻子“休整”一下，2019年9月，酉小刚将母亲接了过来，让母亲和自己一块儿生活——在请人陪护的同时，也方便了自己在工作之余照顾。但妻子并未松闲，知道家里花销大，婆婆去丈夫那儿当天，她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份临工活，挣钱补贴家用。
既心怀苍生，又重视亲情，是家国情怀的延伸。都说忠孝难以两全，但他们夫妻俩却交出了一份合格得答卷。
山里空气好，工作之余，酉小刚就陪着母亲出去转悠。那天，攻坚战正如火如荼进行，酉小刚要“出征”了，可母亲非要跟着他去。万般无奈下，他只得应允。这期间，小刚带着母亲走访了好几户贫困户，任务完成得很顺利，最终凯旋而归……
带着母亲去扶贫的画面朴实而生动，惊艳了米仓山脉，感动了米仓人家，受到人们的交口称颂。画面背后的故事励志且有营养，不几天就传遍了米仓山的沟沟壑壑，主人公酉小刚名声鹊起，成了家喻户晓的“扶贫之星”，人们称他为“最美扶贫人”。区林业局也很快知道了这事，要派人来接替他，对此酉小刚心生感激，但他毫不犹豫拒绝了，决心一鼓作气将脱贫攻坚战进行到底——他要用自己的责任担当，践行扶贫者的初心使命；更以自己的执着坚韧，诠释平凡人的家国情怀。
酉小刚“火”了，但他没有陶醉，谦虚地说：“扶贫路上，自己只是普通一兵，比起那些‘光荣’和‘挂彩’了的战友来说，微不足道。”然而，正是有千千万万像他这样普通的扶贫干部，投入到攻坚主战场，才创造了一个个不平凡的扶贫故事，才有数以亿计的贫困群众走向富裕之路，过上幸福生活……
我们聊完时，天已放晴。我送他走出屋外，雨后初霁，天空碧蓝，万仞群峰的米仓山斑斓似画，绚丽如诗。一树红叶显得格外耀眼，很像眼前这位扶贫干部，满怀激情地将贫瘠的山峦点亮，不辞辛劳地将火红的日子送给了大山子民。
作者简介：戴相华，男，生于1975年，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汉中市南郑区作协党支部书记、副主席。作品散见于《中国社会报》《农业科技报》《陕西日报》《陕西诗人》《延河》《三秦文学》《衮雪》《读书村》等报刊、网络，现居陕西汉中市。
本期编辑：吴 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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