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故心人易变”的天才词人 以真情为特质的“纳兰性德现象”
纳兰性德,是出现在十七世纪下半叶中华文化核心舞台上的一位天才词人,又是一位清朝初满汉文化冲折交融时期的社会活动家,显示出他的文化使命感和和诗词人生的独树一帜,堪称中国文学史最卓越的词人之一。
纳兰性德的词作欣赏和学术研究热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纳兰性德的词作欣赏和学术研究之热再度兴起,形成了较为广泛的跨民族、跨区域、跨两岸、跨国度的读者群,其学术研究时至今日虽还远远未到达“红学”的显赫,却也是硕果满目、专家荟萃。
特别是“纳兰词”等相关出版物与销售量,都达到历史的高峰期。其中专家提出了“纳兰性德现象”的命题,更是引起了深入的关注和多维度的解读。其范围包括纳兰性德生平的研究。
关于他诗词的研究,他的文献作品的研究和史料考证,他的文化背景、文化DNA以及思想的研究,还涉及纳兰性德与曹雪芹、纳兰词与《红楼梦》的研究等。
纳兰性德“天才”的背后
满洲建立中央政权后,学习汉文汉语成为当务之急。纳兰性德就成为满洲青年人中的文化奇兵,而且一骑绝尘,登临汉语言文字创作的高峰。
除词作成就外,纳兰性德还钻研经学、哲学、骈学,善书法,通绘画、精鉴赏。他天资聪颖,“才力之强敏,学问之淹通,实践之高明,天姿之纯粹”皆难以比拟。他以强烈的认同感参与编辑儒家经义丛书《通志堂经解》共计有140种、1788卷。
纳兰性德以北方少数民族来到中原文化腹地,成为中国古典文学优秀的继承者,并在古典诗词创作群峰中耸起一个新的海拔高度,被誉为“北宋以来一人而已”(王国维《人间词话》)。
纳兰词不是只有抒情和哀感顽艳,纳兰词中的边塞行旅词,描写山川风物的词被大诗人毛泽东点评为“看出兴亡”的咏史词,其豪放词风,忠义忠烈的气节,都与中国古典诗歌的文心气度一脉相承。
多样的纳兰诗词风格
纳兰性德所处的时代正是满族传统文化涅槃的时代,文学成为满族“再造金身”的重要方面。纳兰诗词的创作,继承了有宋以来的规制和风格,兼融汉文学言情写志的传统和女真人、满洲人“志诚格天”的观念,铸成纳兰词天然标格的、独树一帜的美学风格与魅力。
纳兰性德把“志诚格天”的观念深入体现于他的诗歌创作中,创立了“真情词派”。“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首《木兰花令》是纳兰词在今天流传最广的一首,人们已将“故心人易变”传抄为“故人心易变”,似更能传达现代人的难言隐痛。
纳兰词中,边塞行旅与咏史词占了一定比重,抚今追昔,意气横逸,有雄浑沉郁之风。成为继苏东坡、辛弃疾之后把词的创作题材从狭隘的闺阁庭院中解放出来的又一人。咏物词亦较多,占了全部纳兰词的六分之一。
悼亡词是爱情词中的一类题材。纳兰词的悼亡词数量之多、境界之高、创作激情投入的时间之长,在诗词史上也可以称作“一人而已”。
只钟情于纳兰君的“纳兰性德现象”
在现代物质生产高度发展的背后,人类的精神生活的田园正在被物质的沙漠吞噬着。在娱乐狂欢的文化生态中,中华文化的“诗词恐龙”也面临灭绝的威胁。
但我们也有理由相信:在中国古典诗词中,存在着一条连绵不已的感发自生命的长流,会有中华优秀儿女不断加入,使这条生命之河永不枯竭。
中国毕竟曾经是一个诗词王国,中国人的心灵世界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是由诗词主宰的。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员,不论你经历多少悲与喜、不论你走了有多远,冥冥之中的某个瞬间,早有一句诗词在等你,使你感受到被理解、被言说、被点化,这与其说是情感要有文化的表达方式,不如说哲学有着自己的文化功能。
“纳兰性德现象”说到底也就是“中华古典诗词现象”,不过钟情于纳兰君而已。为我们今天提供了一个超越诗词的历史文化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