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吧!爸爸》这部影片 在叙述手法上的5个突破
《摔跤吧!爸爸》这部影片,在上映之后能够获得大家的认可,和它独特的叙事方式是分不开的,这部影片在叙事方式上使用了5个技巧,使得影片的故事更加完整,也更加富有感染力,因此我们今天不妨一起来聊聊它在叙述手法上的5个突破。
一、多视点叙述
叙述视角分为全知视角和限知视角。全知视角,也就是“大叙述者”的视角,它类似于绘画中的“总体旁观者”,它可以出现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甚至还可以进入人物内心。如影片最后的字幕,“姐姐在2010年运动会获得金牌,而妹妹获得了银牌”“此后妹妹在2014年的运动会上赢得了金牌”,时间分别是2010年、2014年,地点可以是初次比赛的小镇,还可以是大型赛场。
而限知视角则是某一个人的视角。限制叙述也即“源叙述者”的叙述,由于视角受身份限制,他只能叙述自己知道的情况,不能叙述他不知道的情况。所以,他的叙述视角和范围小于“大叙述者”的视角和范围。在该部影片中,以奥姆卡尔的视角为结构性的主要视角,配合以马哈维亚等人物的视角,再加上“大叙述者”的视角,不断转换,互相补充,相互印证,构筑出一个完满的励志传奇。其中奥姆卡尔的视角有着特别的意义。正是由于这个视角的存在,也使得父女之间的矛盾以闹剧的方式被缓解。
二、插入有效的歌舞
印度的传统电影,大都有无缝衔接的歌舞,这也形成了观众特定的观影模式。一些导演为了取悦观众,甚至在不需要歌舞的类型片中,也插入了大量无效歌舞段落,导致故事的叙述被中断,影响影片的节奏。后来他们也吸取了来自异域的先进电影文化理念,对多余的歌舞进行了有节制的删减,以更好地表达主题。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这部影片借鉴了以往的经验,对歌舞作了巧妙地处理,既保留了传统的歌舞元素,但又并未让它单独成段,而是将它有机地融入到剧情当中。这样既尊重了印度民族特有的审美传统,又没有过分地迁就。
比如说两个女儿成长过程中的几首插曲,就准确地诠释了她们的心理和情感变化。早上5点,她们被父亲逼着开始了一天的训练,这时候的童声插曲(摩西啊,快来对付邪恶的法老,爸爸啊,别这样折磨我们……)与人物的台词交替糅合在一起,表达了女儿们对父亲“独裁”的反叛和控诉。在这里,常见的身体舞蹈,转换为女儿们的各种训练动作,把歌舞很好地融合到电影故事情节之中,而看不出丝毫游离的痕迹。此外,当姐姐获得冠军时,歌曲(……为何我的心很雀跃,像一只小松鼠,是气候有点撩人,还是我灵魂想要去飞翔,这是自由的滋味……)和姐姐看电影、涂指甲、留长发、吃美食等一系列行为动作交织在一起,表现出她摆脱父亲管束而获得自由的一种心理、情绪变化。
同样,舞蹈也被置入到真正需要的地方,如在参加14岁新娘的婚礼上,或当姐姐载誉归来时,印度民间传统舞蹈得到了充分地表现。可以这样说,“宝莱坞电影在有意识地删减歌舞所占的比重,向一种更国际化的方向靠拢。”
三、遮蔽叙事
影片中成功地构建了首尾协调的叙事弧。如在女儿训练之初,就有一处遮蔽叙事。爸爸让两个女儿从高桥上跳入河中,前一个画面还是女儿们的苦苦哀求,后一个画面便切换到家里,妈妈在为两个落汤鸡般的女儿披上毛巾。在这里省略了落水的镜头,这部分被剪辑重组到了姐姐参加比赛的几近落败的关键时刻。在决赛时,爸爸被关进了一间小黑屋,与女儿们失去了暂时的联系。比赛最后十几秒姐姐仍以1:5落后对手,眼看落败。这时候,姐姐大脑中还原了那个曾经被遮蔽的段落:在水中她拼力挣扎,这时传来一个冷峻的教导声音。这样的方式从时间维度打破了直线的惯性叙事,也拓展了固有的画面空间。
在故事高潮的阶段,这一手法的精妙运用,在看似落败的情况下却营造了一个起死回生的大团圆结局。姐姐夺冠后歌声隐隐约约穿破时空阻隔,为不在场的父亲传递了胜利的讯息。这一刻,画面上只有爸爸抽泣落泪的脸,别的什么也没有,却达到了极好地情感宣泄和释怀效果。 这时刻也包含了前面所作的铺垫,一是最早在自制的摔跤垫上,爸爸就给姐姐传授了取得5分的技术要领,二是女儿偷跑出来,爸爸传授了假动作技术要领。这两个技术,都在比赛高潮的最后几秒被姐姐得以完美地注解和诠释。
四、交叉蒙太奇
如影片将妹妹进攻的画面与姐姐防守的画面快速交替剪接,造成比赛的紧张气氛和强烈的节奏感,产生了惊险的喜剧效果。在姐姐参加运动会时,将父亲被关在小黑屋焦急等待的静态画面与赛场喧闹的动态画面交叉剪接,形成鲜明对比。还有在电影开头,电视中正在播放的解说词恰好与客厅里二人的摔跤画面形成对位,极富喜剧性。
五、间隔蒙太奇
答应低价出售鸡肉的小贩,被赋予了电影叙事所特有的场面连续转化功能。在影片中,小贩先后出现在画面中不同的时间点,见证了姐姐、妹妹的成长。分别有这样几组画面:父亲为给女儿增加营养,向小贩买鸡肉,小贩被说动,他唯利是图的本性被改变;然后姐姐获得冠军,小贩立马作了一个大的人形广告牌;后来他来不及重新制作广告牌,于是在原来的字样上打了叉,作了修改。小贩的出现,虽然微不足道,但对于表现核心人物,还是起到了烘托的作用。
这是由于使用了上述5个技巧,才使得这部电影更加吸引我们,也使得它成为了一部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