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诃夫《万卡》∣另一个版本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契诃夫的作品《万卡》曾经入选小学语文课本。记忆中语文老师曾经这样问：“万卡的爷爷能收到他的信吗？”重读《万卡》，有一些新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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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故事梗概

九岁的男孩万卡.茹科夫的妈妈去世了，妈妈生前是乡下一个地主家的女仆，万卡的爷爷也在地主老爷家里干活，万卡被送到莫斯科鞋匠铺子里当学徒。三个月的学徒生活，万卡受尽老板和老板娘的折磨，动辄挨打，有一次被打得昏死过去。师傅们也不友善，取笑捉弄万卡，怂恿他偷老板的东西。

这种生活万卡再也无法忍受，于是在圣诞节的前夜，乘着其他人都出门的时间，万卡给乡下的爷爷写信，恳求爷爷把他带回乡下：

求你带我走吧，否则我会死在这里……亲爱的爷爷，你快来接我吧，……，我吃不饱饭，这里每个人都欺负我，我经常哭泣。……我的生活糟糕极了……。亲爱的爷爷，你快来吧。 --契诃夫《万卡》

最后，万卡在信封上写下“寄给乡下爷爷收，康司坦丁.玛卡雷奇”，投入了邮筒。然后安心地睡下，梦中，他见到了爷爷。

因为有了希望，他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一个小时过后，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契诃夫《万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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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生活的艰辛、人性的恶

《万卡》是契诃夫1886年的作品，故事中，生活对于底层的人们实在艰辛。万卡的妈妈彼拉盖雅、爷爷玛卡雷奇是乡下地主的佣人与雇工，从这里可以看出，没有资产的农民是没有办法自己独立生存的，土地在地主阶级的手中，穷人只能依附于地主家庭谋生。即便如此，与万卡在大城市学徒三月的生活相比，有亲人在身旁的乡下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城市的小资产阶级，也就是鞋铺的老板、老板娘对一个九岁的小孩没有丝毫的怜悯，万卡因照顾他们的小宝宝时睡着了，就被老板用皮带抽打。在他们的眼中，万卡只是一个供使唤的劳动力，而不是有尊严的人，在鞋铺这个环境中，没有一个人对他怀有善意。

契诃夫为什么把鞋铺的人都塑造地这么冷酷无情呢？也许这是当时社会的现实写照吧。老板、老板娘狠毒地对待万卡，在这个社会的底层中满是恶意，少有怜悯。

三、希望

契诃夫将文章的结构安排得很巧妙。在文章的结尾部分，写了两件事情：一是万卡寄信。二是万卡睡着了梦到了爷爷。为故事盖上了悲剧的幕布。

1.一封无法收到的信

九岁的万卡，他并不知道，没有地址的信是无法送达的。从他写信前一个晚上向肉店的店员请教如何寄信，可以推知这出是他第一次给爷爷寄信。

2.万卡的梦

在希腊神话中，潘多拉打开魔盒，给人间引来了各种灾难，但最后留在魔盒中的是“希望”。契诃夫不知是否用了这种隐喻，他写万卡因有了这希望，安稳地睡着，并做了一个甜甜的梦，但契诃夫又“剥夺”了这个希望。以美梦来加强故事的悲剧性，读之愈感之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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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感受契诃夫的善意

如今，再读这篇短文，多了一些思考，与大家分享：

1.假使爷爷收到了信

即使爷爷收到了信，除了难过，他又能做什么呢？万卡回忆中有这样一段：

后来彼拉盖雅去世了，万卡成了孤儿，先是被送到仆人的厨房中与祖父住在一块，后来被送到莫斯科的鞋匠阿里亚兴的店铺中…… --《万卡》契诃夫。

万卡的母亲彼拉盖雅是万卡唯一的庇护，彼拉盖雅在地主家做佣人时，一定是想方设法地把儿子留在身边，到她去世，地主家先是打发万卡去和爷爷一起过，但是地主家应该不养闲人，万卡大约是被卖到鞋匠家的。爷爷当时尚且没有能留得下万卡，现在他又能做点什么呢？

如此看来，万卡的悲剧是不可改变的，这是当时社会所注定的悲剧。

2.万卡的结局

从万卡写在信中“求你带我走吧，否则我会死在这里”，以及前一段被老板用鞋楦头打得昏死过去的经历来看，留在这，万卡应该是躲不开死亡的。

3.再看万卡的梦

契诃夫在《万卡》结尾给一直揪心写信的万卡一个安慰，一个甜甜的梦，在结局似乎已定的情况下，翻书君认为这是一种最好的安慰！

万卡最后的梦，让翻书君想起了安徒生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小女孩被奶奶搂在怀里，飞到没有寒冷、饥饿、痛苦的地方，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小女孩已死了。

残酷的现实如果是无法改变的话，作者就用他的笔来带给人们希望的温暖，即便这种温暖只存在于是梦中的世界。因为曾被安徒生的童话感动过，翻书君认为契诃夫是在表达他对万卡的怜悯，《万卡》中的人物，除了他的亲人外，没有人关心万卡的死活，那么契诃夫就以作者的权力来给万卡最后的关怀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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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的一篇文章，在年幼时有幸读到，播下了一粒怜悯的种子，愿它在你我的心中，结出善良的果实。

文：闲时翻书君 （读书，分享，欢迎关注。坚持独立的观点，用温暖的文字与你相遇）

参考：《万卡》，契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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