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春天里的故事

春天里的故事

文/孙树恒

风在吼，没有忘了方向和目的地

我来到大溪地

不是法国的岛，是志平的四层别墅

背景是名画和红木家具，迷蒙着厚重的高贵

干净利落的步子，眼睛流出纯粹的热情

尽管带着烟熏火燎的脸色，却喜笑颜开洒满一地

一个辛辛苦苦卖药的女人，给父母、给公婆买了房子

自己住上了别墅

志平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受猴哥之邀，我成了“上帝的人”

酒是老的，老脾气，老味道，

不贵，够纯，但烙铁般烫着喉咙

我跟猴哥并肩坐在一起，一见如故

一杯又一杯，频频相劝，涨潮的话语

用酒和故事灌醉了人们

他是从煤矿里走出的孩子，见惯了瓦斯爆炸，煤里带血，煤里埋人

记得一个下放的知识分子，不堪侮辱，深深的绝望

关闭了自己的心门，灭了家门，心里塌了方

像一只困兽，再没有归途

矿山上空的云霞，洇上了黢黑的脸色

一切，都在千年风雨里

低下静默的头颅，小小年纪收容了全部的苦难

对坐在旁边的暗恋情人，曾经一条街住着的邻家女孩伊妹儿

同窗上学，抓不住的小辫，每天盯着背影遐想

为了一句“通辽师专门口见”的诺言

二十几分的数学成绩难掩羞涩。出走当兵

而永远的幼年之无邪，少年之灿烂

像一只倦鸟，飞翔中突然和翅膀失去了联系

时过境迁，能书会画的恋人，名花有主，恋人变亲人

行走江湖，犀利的文笔，讨伐时代的不公，公益推动通俗文艺

工资不抵饭钱，一句广告词，抵不过一顿酒

仿佛一句隽永无尽的禅语，让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有抹不掉的光辉

一个人毕生在文学的祭坛里修炼

不觉得痛苦，早习惯了孤独

如果世界不灭亡，如果人心也如此

可以一个人这样活下去

在电台做记者的吴玲，豪爽，素美，温厚与绵长，甘为自然数

一种表达的方式，释放着真诚的爱

主持人睿晗，站在常青树旁，尽得人文流韵，播撒一种天籁之音

而没有饮酒的利华，噙着清香

献给一处温良、幽长的静谧，没有脱离尘俗之爱的人，落入海眼的池水

而不喝酒的李楠，把心交给斑驳的夜，心里有一个更好的世界

装着一个能融于灵魂的人，听她喃喃低语，而灯光永远轻柔

经营草原王的海军，说到自己的企业

一天生产七万斤酒，装八万瓶，缴纳十五万元的税，如数家常

来吧，知根知底，万物有灵，时不时用乡音招呼，即使憋红了脸面

故事已远走，新生的光阴，有旧时的乡愁

这一切成就了一个默契的世界

光影里有笑，天地间含情

酒醉神迷的絮语，舒心又缠绵，温婉又蕴藉

把春天、生命及热爱次第唤醒

我们起身走了，告别大溪地，告别C12

四面环抱的楼宇

远远地，志平站在楼梯台阶口

只为了朝我们轻轻挥一挥手

心胸开始澄明，并且感到

即将莅临的深夜，天空，住着神仙，也住着苍狗

黑夜里没有远方，也不用看见

彼此瞳孔中，以优雅的姿态

风依然在吼，匆匆掠过头发，狂草一样

类似一个美丽的遥远来袭的春讯

我只能接受月光的拷问

说到一朵花的绽放，如果错过了春天，无论提前，还是延期。

没有冻死在这个春天里，多么值得珍爱。(作者档案：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供职阳光财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