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雪中游天门山
□张治波
张家界很多久负盛名的景区我都已“报到”过了。惟独鼎鼎有名的天门山还未曾涉足。心向往之。
元旦前夕,张家界最大的一场雪,妆点了天门山。一时间,微信圈刷天门山雪景的照片令人目不暇接。那几天假期我去了天门山,实现了自己多年的夙愿。
我和艳艳一起。
在张家界城区乘坐缆车前往天门山。索道全长七千多米,最高处和最低处落差一千多米,是国内为数不多高差超过千米的索道之一,中站到上站之间的局部倾斜高达38度,世界罕见,是国内局部斜度度最大的索道。
缆车平稳载着我们向天门山而去。因地势高低起伏,缆车一会儿平移,一会儿上爬,一会儿下行,民房、火车站、小山坡、柑橘园依次呈现在眼前。当行至一座小型水库上空后,索道的倾斜度陡然急刷加大,高差骤然拔高,悬在半空中,令人提心吊胆。
缆车继续腾空而下,盘山公路一览眼底,似玉带环绕、层层叠起,银装素裹的险峻山谷让人心惊肉跳。走完这一程,缆车开始一直向上爬,高差越来越大。脚下是万丈深渊,一旁是悬崖峭壁,胆小的人,这会儿该是极害怕了。这不,缆车上的一位小朋友这时被吓得紧闭双眼,浑身发颤,抱着妈妈:“我怕!我怕!!!”顶高处的崖壁上生长着很多顽强的松树,树上尽是大片大片的冰花,晶莹剔透。接近天门山顶时,我回头一望,只见一眼望不到头的起伏的索道犹如一条巨龙腾翔苍穹,依山临壁,直冲云霄,蔚为壮观。
半个小时后,我和艳艳到达天门山顶。山上的积雪甚厚,足有十五厘米深。放眼望去,好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植被披上了一件件厚实的白大衣,满山满坡地挺立着。枝丫被积雪压弯了腰,寒风轻拂中,不时有积雪抖落下来。树叶隐藏在雪花里,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和艳艳踏着厚厚的雪,凭栏拾级而上。冷空气在身上“肆虐”着,裸露在外的脸部被冷得僵硬,耳朵被冻得通红生疼。来到“云梦仙顶”,这是天门山的最高点,海拔1518米。天气晴朗的时候,站在这里,居高临下,环顾四周,大小景点,尽收眼底。可惜这天云雾缭绕,能见度低,在此处赏景不能尽兴,未免有些遗憾。
此次天门山之行我极想去的地方是天门山寺。由于从“云梦仙顶”到天门山寺的双人观光小缆车停运,只能选择徒步前行。从南侧,沿着弯弯曲曲的石阶一路而下。石阶上的积雪成冰,每下一个台阶都要格外谨慎。我和艳艳手拉着手,缓缓地迈开脚步,重重地踩在石板上。较滑的石板我俩不敢踩,只好撇开石板,攀附路边的树干和树枝,踏着没过脚踝的雪,趔趔趄趄的向下走着。深一脚浅一脚间,有积雪灌进鞋子里,不得不停下来,清理这些乱窜的小精灵。几步开外的一个中年男子脚一滑,“扑通”一声响,摔倒在雪地上,正狼狈间,他的小女儿却忍不住捧腹大笑,用言语打趣着她的父亲。
鬼谷栈道全长一千六百米,它既不在悬崖之巅,也不在悬崖之侧,而是全线都立于万丈悬崖的山腰,平均海拔为一千四百米,仅靠或横或竖的水泥柱支撑着。踏上栈道,上不挨天,下不着地,仅容两个身形不胖的成年人并肩而过。护栏外,便就是高险的悬崖和幽深的山谷。我挺着有点发麻的双腿,按着急促地心跳,靠里侧,挨着崖壁,迟笨地小心翼翼地挪步而行,生怕有性急的游人匆忙间将我挤出护栏外,掉进深不见底的山谷里。
走过鬼谷栈道,便来到天门山索桥。它横亘于一千多米的峡谷之上,由几根粗大的钢索悬拉于半空之中。桥面积雪已被清除,湿漉漉中略带点光溜,走在上面可不能有半点马虎。钢索上尽是厚厚的冰凌。在纷至沓来的人流中,桥面微微晃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经过索桥,朝东南方向前进,老远的便见天门山寺掩映在琼树玉枝中。该寺始建于明朝,是湘西这一带的佛教中心,善男信女众多,香火不断。寺门上悬挂着“天门山寺”巨大匾额,大雄宝殿、观音阁、藏经阁等建筑飞檐翘角,分别矗立在不同的平台上,依山递进。听着佛乐禅音,闻着幽淡的檀香味,我踏着厚厚的积雪,尽情地漫步在天门山寺里。不少的游人在方形的香炉前,虔诚膜拜,上香磕头祈祷着。我则流连忘返于大雄宝殿、观音阁等诸殿里的一尊尊精美壮观的佛像前。
下午两点半,我和艳艳开始返程。向西行至玻璃栈道附近时,与一群越南人不期而遇。越南这个国度地处北回归线以南,属热带季风气候,高温多雨,年平均气温二十四摄氏度。许是少见多怪的缘故,只见这群越南人彼此欣喜地欢呼着、雀跃着,用照相机“咔嚓咔嚓”地不断抢拍着雪景。
神奇美丽的天门山,雪中确有一番别样迷人的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