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好 妈妈什么都可以放弃”最无私的母爱却“害死”了孩子
放假期间,我和文文一起看了入围奥斯卡最佳短片的《包宝宝》,原本以为是部卖萌耍宝的动画片,看到快结束时竟把我吓了一跳。
文文告诉我,她也想有个会说话的包子跟她一起玩。我对她说,你就是我的包子宝宝啊。但还有一句话我没说,我并不想成为动画片里的妈妈。尽管这样的母亲并非少数,她们愿意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牺牲一切,但最终也用她们的爱“吞没”了孩子。
包宝宝与被吞没的孩子们
包宝宝是何许人也?就是一只会说话会行动的包子,除了体型比正常人类小了95%外,其余特征都和人类基本一致。他被一位中年母亲“制造”出来作为早餐,母亲正准备吃他时,忽然听到了婴儿般的啼哭声,放下筷子一看,肉包子竟变成一个长着四肢五官的包宝宝。
有生命的包子肯定是不能吃的了,况且还长得这么呆萌可爱,母亲决定抚养他长大。
最开始的时光非常美好,包宝宝喜欢和妈妈在一起,妈妈也尽力照顾他、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外界伤害。年纪稍长些,包子开始想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妈妈却仍像保护婴儿那样将他和任何有潜在危险的游戏隔离开,此时的他对母亲过剩的保护欲开始感到不乐意了。
图为妈妈在阻止包子和小朋友一起踢足球
渐渐的,包子越来越需要自己的个人空间,他不准母亲随便进他的房间,也不太想和她待在一起。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和朋友的聚会聊天上,母亲很失落,但也无可奈何,她依旧辛勤照顾他,做他爱吃的饭菜,但包子却离她越来越远了。
直到有一天,包子带回了一个青春窈窕的女孩,女孩亮出了手上闪闪发光的钻戒,母亲大惊失色,因为包子决定和女朋友搬出去住了,他拥抱了母亲,收拾好行李准备告辞。
但母亲并不想包子离开他,她拼命阻拦却无济于事,最终她一狠心,把包子吃了下去,一瞬间她开始痛哭流涕,最爱的孩子最终“死”在了她的手上。
她在痛苦中醒来,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境,但又不全是。原来这个母亲真的有一个儿子,也有一个和梦境中女孩一模一样的妻子,但真实世界里的母亲不可能“吃”了儿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心爱的妻子离开家开启新生活,她的心中充满了被抛弃和失去的痛苦。
幸好,电影给出了一个圆满的结局,母亲接纳了孩子的选择,和儿子儿媳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电影总是需要给人一点希望,让人看到主角的成长,但在真实世界里,被“吃掉”的包宝宝反而是现实,最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才更像梦境。
许多孩子半生时光都活在妈妈的羽翼之下,他们没办法去太远的地方读书工作,即使结婚生子了仍要受到很多干预,只因这些母亲的世界里只有他们,孩子们知道,任何形式的离开对她们都是极其深重的打击,他们不愿意伤害母亲,却也因此被束缚在妈妈爱的牢笼里。
包子妈妈和失衡的家庭关系
当我们感慨包子妈妈这样的女性给孩子带来多少压力和束缚时,我们常常忘了一个家庭关系中的重要角色——父亲。
包子爸爸去哪里了呢?
影片开头时,包子妈妈在餐桌边准备和丈夫享受早餐,但他却匆匆吃完迅速离开,没有交流甚至连眼神接触都很少。包子妈妈面对空荡荡的家,内心充满孤独的回响,此时此刻,若她心中有所思念,也必定是已有新家的儿子而非丈夫。
我曾在某家零食铺子里遇到一个抱着女儿的爸爸,他问孩子:“老大,你要不要吃这个小饼干啊?”,女儿摇了摇头,父亲马上一脸宠溺地说:“老大说不要就不要,爸爸都听你的。”
其实这样的情况并非少数,在许多家庭里,爸爸和妈妈都位于家庭关系的底端,同处这个位置可能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4位大神,而家庭关系的顶部则由孩子一人独享,其他家人都需要用尽资源和爱来支撑这个孩子。
久而久之,夫妻关系越来越淡漠,但母亲对孩子的爱却与日俱增。武志红曾描写过一种糟糕的家庭关系,婆婆和儿媳妇都在“争夺”儿子,只有公公无人争夺,这也是丈夫长期在夫妻关系中的缺位导致的。
丈夫去干什么了呢?有时他像前面案例中的父亲一样,认同孩子是家中老大,他成为了一个男版的包子妈妈,一切以孩子为先。这对成年后的孩子来说是场灾难,他同时被两位老人的爱所吞没,在享受完童年时做老大的“幸福”后,如今不得不面对双亲极端的精神依赖。
但还有些丈夫年轻时将事业或其它爱好当成唯一重心,把家庭责任一股脑都托付给妻子,这时就会出现我们常说的丧偶式育儿。妻子因为没能从丈夫身上获得应有爱与关注,便只能把感情和精力甚至埋怨全部倾注给孩子。《奇葩说》有一期中,肖骁提到,单亲家庭的孩子会得到母亲过度的关注。在非单亲家庭中,如果父亲和丈夫的角色常常缺席,也会产生同样结果。
最终,许多国内老年家庭都出现了一种很奇特的模式,妻子离开老家去另一个城市照顾孩子,尤其以儿子为主,有时是帮忙照料第三代,但有时儿子还是单身,他的母亲就每天待在新家里做好晚饭等待孩子下班回家,至于老家的丈夫,似乎没什么人关心他在做什么。
别让你的孩子成为包子妈妈
文文曾问过我:“妈妈,你是不是最最喜欢我呀?”我告诉她:“妈妈最最喜欢的人是爸爸和你。等你长大后,还会找到一个更加喜欢你的人。”
孩子们迟早会长大离开我们,有时一些结了婚的朋友会跟我抱怨,婆婆总是干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她周末约丈夫看电影,婆婆也要跟着一起去。“她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儿子,我说要给她报个旅行团她也不肯去,生怕出门那几天儿子吃不到她做的饭了。”
好友非常无奈,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她,因为这都是沉淀多年的旧问题了,长年累月地将亲子关系置于首位,夫妻关系置于末位,会导致家庭关系的失衡。这些母亲到了晚年便只有孩子这一个精神寄托,但孩子会有新的家庭,到那时她只好从儿媳妇那里争夺儿子,她成了包子妈妈。
而那个儿媳妇呢?如果她在这场争夺中失利,很有可能会将自己未得到的亲密关系寄托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这样,一个新的包子妈妈又诞生了。
如果不希望孩子未来成为包子妈妈,那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站在家庭金字塔的顶端。只有让孩子看到,爸爸妈妈都很爱对方,他并不是家里最重要的人,未来他才更愿意投入到一个新家庭里,像曾经相爱的爸妈那样爱自己的伴侣,包子妈妈或包子爸爸的痛苦才能得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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