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爸妈就是把你施舍给我的!”
锦时阅读,主笔李巧儿。
写人间故事,阅情阅人阅世微。
01
毛辉出身农村,初中没毕业就出来社会打拼,而立之年办公司时,我正好大学毕业被他招聘进公司。
那时,他的公司只有四个人。随着公司的扩大发展,我俩也从工作关系变成夫妻关系。女儿出生后,我成了公司里的闲职人员。
今年年初开始,毛辉一言不合时就爱盯着我不说话,让我有时恨不得踢他几脚。
一晚,正当我俩又大眼瞪小眼时,毛辉突然说:“我现在很担心自己是第二个王宝强。”
我说:“你一个普通小市民,和大明星比肩排名次,凭什么?”
毛辉说:“因为我们和王宝强的婚姻模式太像了,都是高学历和低学历的组合,都是相识于微时,而最近一年,你和晓阳走得太近,我真的很担心。”
02
晓阳是我的大学同学、初恋男友。分手后失联了几年,他跳槽到毛辉的公司后,我们才重聚。
我承认,相比起低学历、小市民习俗浓重的毛辉,我的精神世界更倾向与我学历、爱好相同的晓阳,很多话题能聊到嗨,聊多了,当然会把对方当知己。
然而,我和毛辉是有爱情的。
而情为良心,婚姻就是一桩良心买卖。我还没有丧失良心。
我委婉地表达了以上想法,说毛辉多虑了。
毛辉说:“万事皆有可能。”
然后,没多久,一天晚上,毛辉回到家,突然说晓阳辞职了。
而一个多小时前,我和晓阳还在同学群里聊过,没听他提过这事,怎么突然就辞职了?
我很惊讶,但担心毛辉又吃醋,便没问毛辉,心想晓阳可能会当面跟我说辞职的事吧。
03
果然,一周后,晓阳主动约我喝下午茶,提起辞职的事,没说原因,却问我:“咱俩分手后,你便嫁给毛辉了吗?嫁妆还是父母倒贴的,你爸妈就那么害怕你嫁不出去?”
当初我和晓阳分手,无关第三者,只是走着走着双方都不爱了,正值毕业,于是索性分手。然后,我认识并嫁给了毛辉。结婚时,我已怀孕,毛辉的公司还没盈利,于是我父母出了婚房和车子的首付款。
我说:“我了解我爸妈,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帮忙买房不是害怕我嫁不出去,是希望我能过得好。这和你辞职有关系吗?”
晓阳说:“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样很容易给男方造成施舍式婚姻的感觉?”
我父母的行为是自愿的。这几年,毛辉的公司发展很好,一年前我们已把房子的首付款连本带息还给我父母,我父母何来心理不平衡?毛辉何来施舍式婚姻的感觉?
我生气地让晓阳别胡说。
晓阳却说有一次和毛辉喝酒,听毛辉亲口说的。
“他说虽然你父母收下了那笔钱,但是仍然时不时要求他好好对待你,而且那语气总让他觉得他是被施舍的,是他高攀了你。”
晓阳还说:“有一次他喝嗨了,主动聊起他的初中女同学晓兰,说晓兰是他的初恋情人,他一直忘不了她。过后不久,朋友引荐我进了一家私人会所,我发现毛辉和晓兰都是会员,后来听说他俩是情人。”
“我没辞职前,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现在辞职了,想了又想,不忍心看你蒙在鼓里,还是提醒你一下为好。”晓阳说。
我的心一沉,让晓阳带我去那家私人会所看看。
04
在私人会所里,我看见了毛辉。
他和晓兰兴高采烈地聊着什么,见到我,脸色刷地就沉下来。
然后,我看见了晓兰的手腕上与我一模一样花纹、大小的金手镯,小皮包竟然也与我的小皮包同款。
一个男人身边的两个女人,同时拥有相同的金手镯和皮包,意味着什么?!
我没再多说,转身就走。
半个小时后,毛辉回家,说与晓兰是好朋友。
毛辉说:“会所只接待会员。是晓阳带你进来的吧?”
我不置可否。
毛辉就跳起来,骂骂咧咧。——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被揭露劣迹的气急败坏。
我问他是因为来自我父母的背景,以及我的嫁妆的压力,才有了婚外情?
毛辉又跳了起来:“没错呵,他们不就是在我们结婚时帮着付了房子首付款吗?其它哪点帮过我了?我能有今天都是我自己奋斗出来的!可是,他们还是那种把女儿施舍给我的态度!你爸妈就是太高高在上!以为当官了不起了!就爱看不起我们这些出身弱势的农村孩子!”
05
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承认,我父母有时情绪不太好时说话会不客气,但他们爱我,知道我爱毛辉,所以,做了好吃的,总是第一时间请我们去吃饭;我生女儿时,正遇上毛辉胃出血住院,婆婆说腿脚不便没来照顾他,是我母亲主动揽下照顾他,每天熬汤煲粥亲自送去医院;他父亲去年惹上官司,是我父亲找了最好的律师帮他父亲打官司……这些,他都选择性遗忘了吗?
而且,人前人后,我都给足毛辉面子,不以自己父母的背景为炫耀。
不,婚姻中没有绝对的弱势者,只有绝对的自私者。
因为毛辉的自卑,才给自己压力,才借此背景,把自己当作了绝对的弱势者,自私地给出轨一个“合理”的理由吧!
如今一想,原来他的弱势心理早已潜伏在婚姻的最初,而我忽视了,以至于婚姻不知不觉走到这一步。
毛辉却不肯承认,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我只想这一切从没有发生过,只想回到从前对他的爱与信任,但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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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读者》签约作者、期刊作者、长篇作者、微博头条文章作者。常用笔名:李巧儿、小锦、风吹黛眉、桃李春风一枝笔、锦机织了相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