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什么可值得歌颂的?——《茶花女》
亚历山大·仲马(1824-1895),法国剧作家、小说家。是法国小说家大仲马与一女裁缝所生的私生子,因与其父重名而被称为小仲马。《茶花女》是小仲马的第一部扬名文坛的力作,开创了法国“落难女郎”系列的先河,也是他的小说代表作。
《茶花女》的主人公玛格丽特,本是一位贫穷的乡下姑娘,为谋生来到巴黎,不幸落入风尘,做了妓女,染上了挥霍无度的恶习。她彻夜寻欢作乐麻痹自己,但内心却讨厌这种空虚的生活。
这个依旧保持有纯洁心灵的沦落女子,被青年阿尔芒的一片赤诚之心所感动,两人深深地相爱了,在远离巴黎市区的乡间过起美满的田园生活。
然而,阿尔芒父亲的出现粉碎了她的美梦,她被迫离开了阿尔芒。不明真相的阿尔芒用尽一切方法侮辱和伤害她。最终,心力交瘁的玛格丽特带着对阿尔芒的爱香消玉殒。
关于这部小说的创作,来自一个真实的故事。
有一个名叫玛丽的姑娘,本是一位农家女,因为生计所迫,来到巴黎做女工,不幸沦为娼妓。小仲马曾经为她娇美的容颜所倾倒,想要把她从堕落的生活中拯救出来。
可是身陷“花都”的玛丽每年的开销要十万法郎以上,小仲马光是给她买礼品、和她一起旅行以及各种零星花费,就已经背了五万法郎的债。他发现自己也已面临毁灭的深渊,就当机立断,结束了他俩的交往。
1847年,玛丽病重身亡,年仅23岁。第二年,小仲马依据玛丽的身世,写成了小说《茶花女》。不久,小说又改成了五幕话剧上演,轰动了巴黎,小仲马因此一举成名。
在古今中外众多的作家中,不描写爱情的作家可以说是为数极少的,在古今中外无数的名著中,不涉及到爱情的名著也是为数极少的。
前苏联作家柯切托夫在《青春常在》中所说的一段话非常精辟:“我爱你,……这是古老而又永远年轻的一句话……这样的话是永垂不朽的。太阳也许什么时候会熄灭,但这句话却永远不会熄灭”。
爱情之所以能够成为文学创作永恒的题材,首先是因为爱情是人们生活的主要内容之一,它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的作用。文学来自源于生活,同时反映生活。其次,文学作品具有补偿和宣泄功能,因此不管是读者还是作家对描写爱情生活的作品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
文学中的爱情描写昭示了人类由动物性到人性再到神性的演进。人们常说,“真正的爱情往往能使人变得崇高”,我想之所以“崇高”,是因为愿意心甘情愿地为所爱之人做出牺牲。爱情不仅追求被爱,更是一种无私的付出和默默的奉献,这种自我超越的层面接近神性。
爱情使玛格丽特变得崇高,她义无反顾地决心抛弃已经拥有的一切虚荣和奢侈,要洗尽铅华,从新做人,与阿尔芒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她以亏损两万多法郎为代价,委托别人变卖她的一切财产,告别过去的一切,原本高傲的她变得百般迁就,甚至最后明知自己离开阿尔芒后将走向死亡,但依然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甚至甘愿忍受阿尔芒的侮辱与报复。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尔芒,他在得到了玛格丽特之后,反而变得更加堕落狭隘了。完全不顾玛格丽特资金来源于其他情人的事实,只是一味地吃醋和讽刺,也丝毫没有为他们的未来考虑,所作所为都显得幼稚冲动。
当玛格丽特在阿尔芒的父亲的要求下与他分手后,作为法律专业毕业、理当擅长分析的阿尔芒,因为自己的虚荣自尊受损,简单粗暴地认定她是因为不能甘于清贫,贪图过去的荣华富贵才离开他的,甚至卑劣地对这个曾经爱过的女人进行了种种无耻的报复。
他一直不相信玛格丽特也真正爱他,总觉得他的爱情遭到了玛格丽特的戏弄和践踏。心胸狭小,卑劣,幼稚,他的自私虚荣胜过了他对玛格丽特的爱。
一场俗世的爱情成全了玛格丽特的永恒美丽。这让我不禁要问,一个女子的美丽用什么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用什么来衡量?
《喜剧之王》中的柳飘飘,《魂断蓝桥》中的玛拉都是因生活所迫沦落风尘。但她们没有失去天性的善良,她们依然是美丽可爱的。一个美丽的姑娘揶揄一个不敢走夜路的胖女孩:“以你的样子没什么危险。”顿时也觉得她面目可憎。其中的差别在于本性与初心,也就是内心升发出的最原始的感情。
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时代,“颜值”似乎成为了一个人的等级标志,成为了衡量一个人极其重要的标准。长得好看能带来流量,能带来财富,得到更多的欣赏与尊重。
上海社科院城市与人口发展研究所和北大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对全国25个省市的1万名年轻人进行了调研,调研结果有两个。首先,在工资水平上,长相好看的人比普通长相的人高出15%。其次,在收入这件事上,美貌并不总是那么管用。颜值效应只适用于低收入行业和低学历人群。
颜值是正义,但不是最后的正义。一个人想要在社会上有所成就,受人尊重,更需要的是内在的东西,比如能力,经验,头脑,智慧,品性。外貌是加分题。
长得好看自然是一种优势,但也不是那么举足轻重,一个人活成什么样子还是要自己去修。衡量一个人的好看与价值,标尺很多:谈吐,学识,才华,仪态,气度,品味,人格……这些都可以让一个人闪闪发光。命运既然没有赐予你一个好看的皮囊,那么就让自己有一个逼格满满的灵魂。
扯远了,拉回来拉回来。前几天逛书店把现在比较火的畅销小说大概翻了翻,有一个很深的体会:通俗小说比较繁琐冗杂,流于表面,看起来轻松易懂。而经典名著简洁深刻,需要自己尽全力去思考和体会。它能敏感准确地捕捉到人们隐隐约约潜藏在心底的感受,启发人们的思考,让读者的感知变得更敏锐,从而丰富人们的精神世界,拓宽人们的精神疆域。
在书中就有很多这样的描述:
“多么可怜的女子,倘说爱她们,正直者不屑为之,那么,至少应该给予她们一些同情吧。你们这些人,你们同情不知阳光为何物的瞎子,同情不知万籁为何声的聋子,同情不能表达心声的哑巴,却何以打着虚伪的廉耻大旗,不给那些心灵的瞎子,灵魂的聋子和良心的哑巴以半分同情?
由于有了这些缺陷,使得这些不幸的女子变得如狂人一般,使她们不能自已地有眼见不到善行,有耳听不到善因,甚至有口也难以讲出能表达爱情和信仰的纯美语言。”
“我原本很想获得这位女子的芳心而不惜吃苦受累,但我却担心她会过快地接受我的爱,过快地委身于我,而我却宁愿为此深受长期的等待,付出巨大的牺牲。
我们这些男人,就是这样。如果人的想象能够使感官带上某种诗意,而肉体的欲望又能在心灵的幻想前退却三分,那可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她们对那些并非因金钱交易而产生的爱,发明了一个词儿,叫作逢场作戏。她们对那些并非因金钱交易而产生的爱,只不过当成做生意以外的休息,当作原谅自己的借口,或者当作对自己的安慰。
就像那些放高利贷的人,他们剥削了成千上万的人。有那么一天,他借给一个饿得要死的可怜家伙二十个法郎,不收利息,也不要借据,自以为这样便可赎清前愆了。”
书中还有很多细腻的心理描写。
面对爱情突然降临的惶恐:
“我无法使自己镇定下来,几乎变得有些疯疯癫癫。一会儿觉得自己既不英俊也不富有,更不潇洒,像这样一个姑娘,自己实在没有条件得到她;一会儿又为自己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姑娘而充满自豪。随之,又担心玛格丽特对我,只不过是一时的兴之所至,不会长久的,我似乎已感到了这种很快便告吹的痛苦……由此又在头脑中出现了许多不着边际的向往和没有着落的自信。”
爱情到来时的喜悦:
“走过昂坦大街时,我看到玛格丽特的马车正在门口等她,于是便向香榭丽舍大街方向走去。凡我遇到的人,无论我是否认识,我都觉得他们可爱。爱情把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我现在的感觉是,这个沉睡未醒的城市似乎已属于我的了。我在记忆中搜寻着到目前为止被我所羡慕的那些人的名字,但我却找不出一个比我更为幸福的人。”
不管在电影还是在文学中,搜索一下“爱情”两个字,那长长的名单可不仅仅只能绕地球两圈。不管是电影史还是文学史,后面加个爱情史的副标题一点也不会出错。
电影:
《梁祝》,《青蛇》,《阳光灿烂的日子》,《大话西游》,《霸王别姬》,《秋天的童话》,《重庆森林》,《甜蜜蜜》,《色戒》,《卡萨布兰卡》,《泰坦尼克号》,《当哈利遇到莎莉》,《西雅图夜未眠》,《天使之城》,《遇到你之前》,《断背山》,《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第六感生死缘》,《诺丁山》,《两小无猜》,《怦然心动》,《爱在记忆消逝前》,《罗马假日》,《爱在黎明破晓前》,《真爱至上》,《珍珠港》,《美女与野兽》,《我脑中的橡皮擦》,《假如爱有天意》,《我的野蛮女友》,《情书》……
文学:
《西厢记》,《牡丹亭》,《红楼梦》,《聊斋志异》,《孔雀东南飞》,《倚天屠龙记》,《神雕侠侣》,《边城》,《倾城之恋》,《红玫瑰与白玫瑰》,《滚滚红尘》,《爱你就像爱生命》,《罗密欧与朱丽叶》,《傲慢与偏见》,《爱玛》,《简爱》,《呼啸山庄》,《霍乱时期的爱情》,《巴黎圣母院》,《荆棘鸟》,《面纱》,《飘》,《少年维特之烦恼》,《包法利夫人》,《安娜·卡列尼娜》,《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了不起的盖茨比》,《纯真年代》,《广岛之恋》,《纯真博物馆》……
(同学们可以在留言区补充哦)
美好的爱情生活是温馨、浪漫而富有吸引力的,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又有几个人真正拥有过这种浪漫的,令人向往的爱情生活呢?即使曾一度拥有过,但在琐碎的现实生活中,爱情也早已失去了浪漫的色彩。
我们可以借用马斯洛的“再圣化”来说明电影和文学作品中,“爱情”这一主题的意义。“再圣化”要求我们不断地在生活中形成一个高峰,注意从生活的诗意一面去看待它,寻求其神圣的、永恒的、象征的意义。所以文学还会源源不断地创造出新的爱情梦想和爱情神话,启迪我们去发现和想象可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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