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口问题的“顽疾”与“新症”

8月26日，一名女子在日本东京举办的风铃展上拍摄风铃。本版图片均为新华社发

众所周知，近些年来人口问题一直是困扰日本经济发展的一大顽疾。据日本总务省8月发布的基于居民基本登记册的人口动态调查结果显示，截至2020年1月1日，日本国内人口共1.24亿，较上年减少约50.5万人，降幅约为0.4%，减少的人口数量和降幅均创历史新高。同时，这也是日本人口连续第11年减少。在47个都道府县中，有44个道府县人口减少创历史纪录（其中埼玉县、千叶县转为负增长），而增加的只有东京、神奈川、冲绳3个都县。此外，人口分布不均问题尤为突出。

“少子化”顽疾越来越严重

“少子化”是指生育率下降，造成幼年人口逐渐减少的现象。日本总务省5月发表的数据显示，以截至4月1日的日本人口推算，包括外国人在内的14岁以下人口的数量为1512万人，比上一年减少了20万人，连续39年减少。而此年龄段的人口占日本总人口的比例为12%，连续46年下降。这两项数据都创出了自1950年开始有可比较数据以来的最低值。日本人口问题中的“少子化”越来越严重。

“少子化”代表着未来人口可能逐渐变少，对于社会结构、经济发展等各方面都会产生重大影响。如果新一代增加的速度远低于上一代自然死亡的速度，更会造成人口不足。总务省的数据显示，在14岁以下孩子中，男孩774万人，女孩738万人。如果按照每3岁一个阶段进行区分，年龄层越低人口就越少。12至14岁有321万人，而0至2岁只有275万人。另据联合国相关统计，人口在4000万以上的32个国家中，日本儿童的比例是12%，低于韩国的12.4%，处于垫底的位置。不仅如此，日本65岁以上的人口更是高达28.6%。

东京圈人口单极集中趋势加速

日媒报道，根据东京都截至5月1日的人口数推算显示，都内的人口已突破1400万人，而以东京为中心加上周边县的首都圈人口则超过3600万（含外国人）。东京都人口自2009年4月1日突破1300万人起，经过11年零1个月首次突破1400万人大关。在这11年间所增加的97万人中，有72万人是从东京之外的地区迁入的。从东京外迁入的人数呈增加态势，2019年约为8.5万人，达到1963年以来的最高水平。媒体认为，1963年东京正值即将举行奥运会的高速增长期。当时日本整体人口增加状况与现在的背景明显不同。

日本长期处于人口分布偏重于东京圈、地方年轻群体流出的局面。近年来，日本政府一直在大力推进开发日本地方。但是，流向大城市的人口仍然在不断增加。近半数人口集中在三大城市圈，即东京圈、名古屋圈和关西圈。人口向出生率低的东京一极化集中，正在加速日本整体的“少子化”。有分析认为，东京迟早将迎来人口减少，而新冠肺炎疫情正在给东京的人口增长踩下刹车。今年1月至5月，约有1.4万名外国人迁出东京。这与2019年同期迁入近1.3万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从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数来看，东京位列日本国内第一，目前还不清楚疫情的影响要持续多长时间。东日本大地震时，2011至2012年两年时间里，东京的外国人每年减少1.6万左右。此外，今年4月从其他地区迁入东京的日本人口也同比减少1万。有学者预计，代表东京人口鼎盛期的1400万人时代将在15年后结束，但如果疫情的影响长期持续下去，东京人口可能会提前减少。

退休年龄进一步延长

日本总务省最新调查显示，日本15至64岁的劳动年龄人口占总人口的59.3％，连续三年低于六成，刷新了历史最低纪录。日本政府为了维持经济增长，呼吁官民合作，共同构建延迟退休年龄等让老年人能持续工作的环境。今年，日本国会通过了《70岁就业法案》，规定自2021年4月开始，允许企业雇用有意愿的员工工作到70岁。日本国会还通过了《国家公务员法》修订案，将国家公务员的退休年龄从60岁延长到65岁。而《检察厅法》修正案将日本检察官的退休年龄从63岁推迟至65岁。

上月末，日本一家家电零售巨头企业宣布，将雇员的退休年龄从65岁上调到80岁。据悉，该公司旗下约有3000名正式员工，在达到65岁的法定退休年龄后，公司将根据员工的身体状况、工作能力等，与他们续签一年一次的临时工雇佣合同，最高可工作到80岁。

为了鼓励老年人在达到法定退休年龄后返回职场继续工作，日本政府除了提高劳动者退休的年龄，还对养老金制度进行了改革。目前日本领取养老金的起始年龄是65岁，但老年人可在60岁至70岁之间选择提前或延后领取，提前会减额，延后可以增额，到70岁才开始领养老金的话将增额42%。

人口问题一直是困扰日本国民经济发展的顽疾，加之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这一顽疾已经被进一步放大。有日媒评论认为，在当前的这场公共卫生危机中，人口的年轻化程度也直接关系到一个国家是否可以快速走出危机。

（本报东京9月20日电 本报驻东京记者 张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