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报年度好书《东西街》:以史为鉴 人们不应该遗忘的过去
《东西街》荣获英国图书奖非虚构图书奖、贝利吉福德奖非虚构图书奖、《犹太季刊》温盖特文学奖、海伊文学艺术节散文奖,被评为《卫报》年度好书、《星期日泰晤士报》十大畅销书;入围Slightly Foxed最佳传记处女作、达夫库珀奖决选名单、坎迪尔历史奖初选名单;《东西街》以亲历“二战”的四个主要人物及其家族为切入点,从深刻的个人视角追溯了“危害人类罪”和“灭绝种族罪”的诞生过程,最终导向纽伦堡审判这一伟大结局。对于那段惨痛的历史详情,坦白来说,我是不熟悉的。
上学的时候,我不太喜欢历史课,不太喜欢那些干巴巴枯燥的年份、人名、经过总结的历史意义。
我只记得历史课本上浮光掠影的片段,这些年也没有去审视那段历史,潜意识里对于人性残酷不忍细读。
随着年岁增长,对历史的兴趣逐渐浓厚起来,对以史为鉴深以为然,历史是相似的又是不同的,从中能看到人性的恶与人性的闪光。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凝视着手上的资料,复杂的心情久久不能。
在二战期间,德国对犹太人进行了种族清洗,屠杀了将近600万犹太人。
600万人是什么概念?
巨大而冰冷的数字让人难以想象。
但这600万不是数字,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曾是某人的母亲、父亲、爱人、女儿和儿子。
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身份—犹太人,便被残忍而无人道地迫害致死。
希特勒和他的政府部长弗兰克为了保持帝国的完整,认为“犹太人必须灭绝。无论在哪,抓住一个就消灭一个。”
一个疯狂的理念、一句话导致多少惨痛血泪,多少家破人亡。
对于这段历史,人们的反思有很多。
《东西街》的切入点十分独特,书中环绕着国际法的两项罪名——危害人类罪和灭绝种族罪的诞生。
作者菲利普·桑兹是国际律师、伦敦大学学院法学教授,同时还是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和英国广播公司(BBC)世界频道的评论员。
2003年,他被任命为英国女王的法律顾问,现居英国伦敦。
作者结合自身的专业,从法律的角度剖析了二战期间针对犹太人的屠杀史料。
按说法律是枯燥的,但作者用小说写作的笔法,把那段历史鲜活得展现在人们眼前。
历史不再是大历史,而是由有血有肉的人组成的生活长卷,每个人都有一长篇的故事和欲语还休,这不禁让那600万人的数字变得更加沉重。
利韦夫市名的变迁
书中分为10章,主要人物分别有赫希·劳特派特、汉斯·弗兰克、拉斐尔·莱姆金和莱昂 ·布赫霍尔茨。
利韦夫市形成了这些人物的某种连接。
利韦夫市位于欧洲的正中心,在分隔东欧与西欧、南欧与北欧两条线的交汇处。
战争之前,利韦夫由奥匈帝国的不同群体组成,有波兰人、乌克兰人和奥地利人。
这座城市不断易主,在1914年9月到1944年7月之间,利韦夫的政权交替了八次——
从奥地利治下到俄罗斯,又回到奥地利,之后短暂地归西乌克兰人民共和国,又变成波兰治下,再接着是苏联,接着是德国,又变回苏联,最后是乌克兰管辖。
利韦夫这个城市在不同时期有多个不同的名字,曾经被称作利沃夫、利乌夫、伦贝格。
只听听这来来回回地权力交替,便让人不忍,战争中一个无形的城市尚且如此, 可想而知当时城市中普通人的动荡命运。
如今的利韦夫不再是民族交融的城市,城市中只剩下了乌克兰人。
“利韦夫的街道是整个欧洲动荡的20世纪的缩影,是割裂了不同文化的血腥冲突的焦点。”
从惨痛历史中得来的法律条文
如今被熟知的“危害人类罪”和“灭绝种族罪”在二战时尚未被写进法律条例之中,可以说,这两项新罪名是从惨痛历史中得到的法律条文。
提出这两项法律的人为现代国际司法体系的建立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提供了国际立法的基石。
劳特派特表示,国际法不仅是国家之间的法律,同时也是人类的法律,违反国际法条款的人,即使是领导人也没有豁免权。
通过劳特派特和莱姆金的不懈努力,以及各个国家的支持,危害人类罪和灭绝种族罪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国际法、国际刑事法院逐步从构想变为现实。
危害人类罪由劳特派特提出,指的是故意杀害大量人类个体的罪行。
灭绝种族罪由莱姆金提出,指的是蓄意消灭某一群体的罪行。
这两个罪名的出发点截然不同,一个旨在保护个体,一个旨在保护群体。
值得深思的是,在最初阶段,危害人类罪首先被广泛接受,进入了由《宪章》所确定的国际法原则之中。
而灭绝种族罪则到处碰壁,在莱姆金近乎偏执的坚持下,才逐渐被少数法律人士接纳。
而随着历史的进展、时间的推移,两个罪名的地位发生了倒置,灭绝种族罪被看作是众罪之首,而危害人类罪的影响则减弱了许多。
这等于说针对个体的大屠杀相比针对群体的大屠杀没有那么恶劣。
受害者之间的比赛出现了,这正是劳特派特当初坚决不认同灭绝种族罪的担忧点。
这是好是坏呢,未来会如何?
谁都不能确定。
以史为鉴,只希望一切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希望危害人类罪和灭绝种族罪越来越少出现在国际法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