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葡萄树 流浪的犹太人
花了将近一周时间终于读完了这本《流浪的葡萄树》。原以为只是一本讲葡萄酒的科普读物,不料在里面却发现了犹太人千年流浪的真相。
《流浪的葡萄树》书封
作者尼娜是一名记者,同时也是一个犹太人。她对葡萄酒的亲近与痴迷,—部分继承于热爱美酒和社交的父亲。另一部分则源自于珍贵的犹太传统。
在尼娜感性的笔下,葡萄、葡萄酒和葡萄树,都被赋予了诗意。她一边用葡萄酒的发展史为我们勾勒出西方文明的历史进程。一边以个人的名义,从英格兰到法兰西,再到西班牙和古罗马,展开了一段关于犹太家族及民族的寻根之旅。
读完全书,我被尼娜对祖辈的感情、对故乡的深情,以及对民族的信仰与执着所感动。在书中,她一直在寻找犹太人的踪迹,哪怕只有一个葡萄园,一个祈福式的酒杯,又或是每一个祈求能回到耶路撒冷的祝祷。
我们常说的葡萄酒,其实就是发酵的葡萄汁。关于它的起源,还得从神话开始说起。
据神话记载,葡萄酒是被诸神引入凡间的。不管在克里特文化,还是在古希腊文化里,葡萄酒都是上流社会的社交饮品和宗教饮品。它一度被称为“上帝之饮”,并逐渐成了权力、荣耀和繁荣的象征。
随着葡萄树种植技术和酿酒技术的成熟,葡萄酒渐渐普及。据说在古希腊,每一个人都能喝到狄奥尼索斯赐予的葡萄酒。正如剧作家欧里庇得斯在其作品《女酒神信徒》中的描述一样:“不论是对富人还是穷人,酒神都赐予了葡萄酒之悦,这使他们百痛皆消。”
现代人一提起葡萄酒,第一时间都会想到法国和意大利。殊不知道饮用葡萄酒的文化,其实得益于基督教的传播。
如果不是尼娜在《流浪的葡萄树》中提醒,我根本就不知道葡萄酒和葡萄树竟在《圣经》里提及多达800多次。
《旧约》多次把以色列比作一棵葡萄树,《新约全书》则把耶稣基督视作真正的葡萄树。在公元元年到公元10世纪这一千年多年的时间里,正是基督教的兴起与传播,把葡萄酒推向了基督教的至高象征。
《最后的晚餐》
当然,对犹太人而言,葡萄酒也是宗教仪式上必不可缺的饮品。
一是因为葡萄酒红色的汁液会让人联想到血液和永生,二是神话中能让人复活的的欧西里斯同样恰好就是掌管葡萄的神明,象征着重生以及生命的往复。因此,在众多宗教仪式中,葡萄酒常被看作是一种与神明沟通的工具或象征。
比如犹太教的安息日里的哈夫达拉的分离仪式。哈夫达拉的分离仪式,主要就是用来纪念创世的第七天的。
在犹太教的教义里,每周五的晚上到周六的晚上,所有人都要休息和礼拜。周五的晚餐会以一杯葡萄酒的祝圣仪式开始,安息日结束时则用一杯葡萄酒进行两次赐福祈祷。
除此之外,犹太人的历史也和葡萄酒的发展史一样,是一一段段背井离乡的故事。
从1182年起,犹太人就一次次地被驱逐出境。直到14世纪初,他们被迫远离故乡,永世不得返回。在罗马人的统治下,犹太人跟随着部队不断迁移。后来,他们有些在当地一边种植葡萄树,一边扎下了根。有些则成了酒商,跟随者利润,继续流浪。尽管命途揣测,但犹太人依旧保持这虔诚的信仰与喝酒的习俗。
同是“移民”,葡萄树的遭遇反而比犹太人要好得多。每一棵葡萄树不仅会受到精心栽培,而且每一瓶葡萄酒都会被标注出产地和出产年份。
标有年份、产地或酿酒酒庄名字的红酒标
但历史里的犹太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总是莫名其妙地遭到迫害。世世代代远离故土、挥别母语。经历家族分裂、世事动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倘若没有出生证,他们将寸步难行,仿佛整个世界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比如尼娜的父母出生在澳大利亚,就是凭借了祖父这张出生证明,他们才能回到英格兰的。
就像尼娜在书中写的一样:“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过去。 我们家族的每一代人似乎都是在不同的地方长大的,全家只有我祖父母和外祖父母说的英文是不带外国口音的。‘家’对我来说变成了一个非常复杂与‘根’有关的概念。”
我想,每个流浪的犹太人,就像是一棵流浪的葡萄树。尽管被迫离开故土,却总能能在别处扎根发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尽管经历千年流浪,却始终信念不灭,成为世界上最坚韧,也最让人敬佩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