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予老课文以新意 铸造中国新“芯”
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国经济快速发展,物质极大丰富。目前,中国GDP已经位居世界第二,仅次于美国。这40多年的时间完成了西方200多年,甚至五、六百年才能完成的事。正因为时间短,事情多,必然会有脱节和失误;现在社会上光怪陆离的现象,也就不足为奇了。这样的社会现状,对懵懂无知的初中生来说,必然产生影响——思想混乱、茫茫然不知所往。
作为语文教师,应立足教材,深入挖掘教材,赋予教材以新意义新目的,来治疗社会的“脱节和失误”,来满足学生的基本需求——人情温暖、深刻的精神体验,铸造中国新“芯”。
在本文中,笔者结合学生实际从以下四个方面:一、如何认识学习,二、如何面对兴趣和责任,三、如何面对挫折,四、如何亲近自然、感受生活,来谈谈自己的思考和尝试。
一、如何认识学习
课文《老山界》被很多老师认为是过去宣传革命的文章,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代了,而备受冷落唾弃;文章写法是流水账似的,也没什么教“头”学“头”。
但是,在备课时,我想到几乎所有人都将学习比喻成“长征”,想到当年鼓舞自己学习的一首诗:学习如登山,登山必有难,难中必有苦,苦中必有甜。因此在设计教学时,我突出文中的“奇观”、“美”、“乐观”、“战胜的喜悦”。
“满天都是星光,火把也亮起来了。从山脚向上望,只见火把排成许多 ‘之’ 字形,一直连到天上,跟星光接起来,分不出是火把还是星星。这真是我生平没见过的奇观。”
这也是我们生平没见过的奇观!如果不爬老山界,怎么会看到如此奇观?这种喜悦,恰如“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之感,这正是学习的第一境界。
“耳朵里有不可捉摸的声响,极远的又是极近的,极洪大的又是极细切的,像春蚕在咀嚼桑叶,像野马在平原上奔驰,像山泉在呜咽,像波涛在澎湃。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春蚕在咀嚼桑叶”是连续不断的细微声音,比喻战士们轻细的话语声,说明战士们被冻醒次数之多;“野马奔驰”写半夜山风之大,又喻寒风刺骨;“山泉呜咽”用拟人化手法写出山泉时断时续又暗指山势崎岖;“波涛澎湃”形容林木被风刮动的声音。人声和大自然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烘托出夜色之深,夜景之美,透露出勃勃生机,洋溢着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我们完成了任务,把一个坚强的意志灌输到整个纵队每个人心中,饥饿、疲劳甚至受伤的痛苦都被这个意志克服了。难翻的老山界被我们这样笨重的队伍战胜了。”
每个红军战士凭借心中“坚强的意志”,克服了“饥饿、疲劳甚至受伤的痛苦”,终于战胜了老山界。我们也要凭借心中“坚强的意志”,克服了学习中困难、疲劳、痛苦,战胜学习这座“大山”。
“老山界是我们长征中所过的第一座难走的山。但是我们走过了金沙江、大渡河、雪山、草地以后,才觉得老山界的困难,比起这些地方来,还是小得很。”
这段运用对比手法,突出了长征路途的艰难,也突出了红军战士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只要有这种豪迈的精神,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
现在的初一学习,也只是“老山界”,未来的初三、高中、高三、大学就如“金沙江、大渡河、雪山、草地”,同学们要不怕难,不怕苦,并在学习中寻找感受学习之甜、之乐,才战胜学习中的困难,才能学得好。
二、如何面对兴趣和责任
兴趣和责任,一直纠缠着我。
余秋雨说:“男性的第一魅力是责任感。”作为一个男性,我一直将责任作为的生命。
但是,随着我对胡适先生思想的逐渐了解,逐渐意识到兴趣才是对自己最大责任。在1912年春,胡适先生出于兴趣弃农从文。后来,胡适先生在1952年12月27日在台东县欢迎会上的演讲——《中学生的修养与择业》、1958年6月5日在台湾大学法学院的演讲——《大学的生活——学生选择科系的标准》都提到了自己弃农从文的故事,意在鼓励年轻学子依着“性之所近,力之所能”学下去,这样才会因为兴趣浓厚和天才有所创造,于国于己大有益处。胡适先生因兴趣浓厚和天才成为一代大家。
兴趣恰恰能最大程度地铸造自己,然后成器的自己才能承担起责任。
在备《永远执著的美丽》时,我发现袁隆平的故事,不只有兴趣还有责任;考虑到袁隆平距离现在的学生太远,我特增加了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科学奖项的中国本土科学家、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生理医学奖的华人科学家——屠呦呦的故事。在仔细看过资料后,我发现屠呦呦也是将兴趣和责任结合起来的,并没有偏废其中任何一方。
“大约我6岁时一次郊游,在武汉郊区参观了一个园艺场满园里郁郁葱葱,到处是芬芳的花草和一串串鲜艳的果实我觉得那一切简直是太美丽了!美得我当时就想,将来我一定要去学农。”
大约6岁时,袁隆平为园艺场的“美丽”所吸引,梦想将来一定要去学农。这是儿时袁隆平的兴趣和梦想。
“60年代初那场席卷全国的饥饿,深深震撼了他的心灵,他把童年的憧憬蕴藏心底,‘所有人不再挨饿’奉为终生的追求。”
“已经功成名就的袁隆平仍驱赶着自己不断前行。‘我在有生之年还有两大心愿,一是要把超级杂交水稻培育成功,这样,21世纪谁来养活中国的问题就解决了;再一个是把杂交水稻推向世界,造福全人类。’”
“我做过一个好梦,我们种的水稻,像高粱那么高,穗子像扫把那么长,颗粒像花生米那么大几个朋友就坐在稻穗下面乘凉。”
面对60年代初那场席卷全国的饥饿,袁隆平放下郁郁葱葱的、到处是芬芳的花草和一串串鲜艳的果实的“园艺场”,走进“水稻田”——
1960年,中国人的灾难降临了,工农业生产的大幅度滑坡,使粮食和副食品供应出现极度紧张的状况。
连李云龙这样的将军家庭也受到饥饿的威胁了。
从这次谈话后,他给自己重新定了口粮标准,每天半斤粮食,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偷偷喝一大碗凉水,没两个月他的将军肚就平了,后来又渐渐凹进去,肋骨也一条条凸现出来。
林汉擦着眼泪说:我们分队有个军官,家在河南信阳,那边灾情最重,整村的饿死人,省里派民兵封锁路口,不许外出讨饭,他一家十几口没活下一个。他听说后就不想活了,把手枪顶在脑门上要搂火,被别人发现制止,又怕他再出事,只好把他关进禁闭室。
——《亮剑》片段
我们是1960年秋季进入大羊栏小学的。那是饥饿的年代,留在我记忆中最深刻的事件,大都与吃有关。譬如我曾讲过的吃煤的故事。许多人以为是我胡乱编造,我以我姑姑的名义起誓:这不是胡编乱造,而是确凿的事实。
第二天,我们在课堂上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吃煤。我们满嘴乌黑,嘴角上沾着煤末子。
——莫言小说《蛙》片段
这是活生生的情节,也是关系千千万万生命的大事,这就是袁隆平的责任。
面对21世纪谁来养活中国的问题,年逾古稀的袁隆平依然“驱赶着自己不断前行”,因为他知道我国的农业生产实情,他知道我国的人口现状,他知道一旦粮食出现问题将会怎样——这是一位农业科学家的忧虑,也是一位老人的睿智。这就是责任。
同样,1951年,屠呦呦如愿考入北京大学,在北大医学院药学系学习,所选专业正是当时一般人缺乏兴趣的生物医药学,从此和天然药物的研发应用结下不解之缘。她觉得生物医药专业最可能接近探索具有悠久历史的中医药领域,符合自己的志趣和理想。在大学4年期间,屠呦呦努力学习,取得了优良的成绩。在专业课程中,她尤其对植物化学、本草学和植物分类学有着极大的兴趣。
这是她的兴趣。
然而,医者仁心。在历史上中国每次疟疾流行都死人无数。直到1950年,全中国还有疟疾病人3000万,每年病死数十万人。屠呦呦从中医古籍——东晋葛洪《肘后备急方》里得到启发,从青蒿中发现了专门治疗疟疾的药物“青蒿素”,这种药在全球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挽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
这是屠呦呦的责任。
在学习中,学生们在了解科学家的事迹、精神,也在掂量着兴趣和责任。
三、如何面对挫折
在教学上海教育出版社初中语文课本中的文言诗文是,我感到这些诗文似乎有两条主线贯穿始终,其中之一是文人抒发为怀国效力疆场、抗击侵略的雄心壮志,但最终都以叹息悲愤之情了结;其中之二是文人的贬谪情怀。
其中之一是文人抒发为国效力疆场、抗击侵略的雄心壮志,但最终都以叹息悲愤之情了结。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苏东坡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陆游
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
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陆游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辛弃疾
这些诗词,虽壮怀激烈,但终是无奈的悲愤。
开宋以来,中国一改汉唐强势出击的态势,北方、西北方屡遭外敌入侵,中央政府软弱,文人虽胸怀效力疆场、抗击侵略的雄心壮志,但最终都无力回天,只能叹息悲愤。
宋以后,元、清是外族所建王朝,这种抵抗外辱的思潮是不为中央政府所容的,明朝虽是汉人政权,但是驱逐蒙元、抗击倭寇都已不是国家重大之事。这种情怀元明清时被淡化了。
那么,为什么我们现代的读者却感受到了如此多,如此强烈的发自宋代的这种情怀?这应该是1840年以来的中华民族的危机,特别是抗日战争,唤醒了这些历史文学作品。
其中之二是文人的贬谪情怀。
柳宗元的《小石潭记》,生动地描写了小石潭幽美的景色,他本人曾获得暂时的快乐,但是终究无法排遣被贬后的极度忧伤凄苦之情。
欧阳修的《醉翁亭记》,描写滁州优美的风景,表现了自己寄情山水和与民同乐的思想,但是笔墨间——
“苍颜白发,颓然乎其间者,太守醉也。”
“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太守谓谁?庐陵欧阳修也。”
我仍然可以隐隐看见他颓意和忧愤。
苏轼的《记承天夜游》,月色美景读来令人神往,但从“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中,我们仍能感知着豁达的外表下压抑无奈的苦闷心情。
其实,从屈原,到李白、杜甫,再到韩愈、柳宗元、欧阳修、苏轼,最后到林则徐,都发出过贬谪后忧伤失意之感。
面对挫折,这些著名的文人有叹息悲愤,有苦闷失意,有忧伤凄苦……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这也很正常。如果深究其原因,是因为中国传统文人对政府、君王的绝对依附,和文人出路的单一。
初中生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挫折。在教学这些篇目的时候,老师不宜过分强调消极方面,可以引导学生勇敢直面困难,乐观对待挫折,将其作为砥砺自己的好机会,就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四、如何亲近自然,感受生活
作为上海的初中语文老师,我发现:现在的学生整天学习、学习,再学习,整天三点一线——学校、家、补习班和路上,路上还是由父母专车接送。这样远离自然、生活单调使学生没了激情,没了感觉,也没了见识和创造。
在阅读中,学生难以理解远离自己生活的作品。在高楼森林中的学生自然难以理解朱自清的《春》,由父母接送的学生自然难以理解老舍的《在烈日与暴雨下》,身为独生子女的学生自然难以理解鲁迅的《风筝》……在写作时,学生也难有真情实感,作文中无病呻吟的闲愁事、亲人假亡的“落泪事”、鸡毛蒜皮的琐碎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与学生相比,现在编教材的编者、出考卷的老师等等,都是学生的父辈祖辈则是“土生土长”,更贴近《邓稼先》、《棋场鏖战》、《上海弄堂》那样的生活;由于生活和阅历,更容易理解《小巷深处》的艰辛和幸福、《罗布泊,消逝的仙湖》的无奈和怅惘、《差不多先生》沉重和警醒……而学生的生活和他们的生活相去太远太远了。
语文学习的知识、内容、情感、思想,只有运用到生活中才叫文化,才有意义,才对学生让学生的生活更加美好。
在教学《山中访友》时,因为作者的笔下,各种各样的山中景物好像都活了,都有了它们自己的生命,都是好友。所以我教学设计如下,意在引导学生从心灵上亲近自然。
首先,分角色朗读课文。我引导学生一边朗读一边想象文中动人的画面,并且给画面配上色彩和声音,让画面在脑中动起来;也可以联想生活中或者书中,影视作品中相似的情形。
接下来,全班交流:你最希望自己成为作者笔下的哪一种景物,为什么?学生回答表达句式:我希望自己成为___________,因为___________。
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亦如是。在我们的眼中,山中的朋友是如此的真、善、美,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近。在作者的亲切的呼唤声中,在作者热情的赞美声中,山中的景物会有怎样的感悟和回应呢,试着猜想一下它们的内心世界,试着以某一种景物的语气给作者写一段回应的话吧。
最后,联想创作。
要求:
①同桌两位同学互相配合,一位同学读原文,一位同学进行相应的想象,然后互换角色,再试一次。
②要尽量地唤起自己的对大自然的热爱之情,体会自然景物的特点。
③要恰当地运用修辞手法、人称的变化,恰当地选用词语,尽量做到语言生动形象。
(小组中的交流与合作,这个过程体现了对学生的个体差异和不同的学习需求关注,爱护学生的好奇心、求知欲,充分激发学生的主动意识。)
例句:你好,悬崖爷爷!高高的额头,刻着玄妙的智慧,深深的峡谷,漾着清澈的禅心,抬头望你,我就想起历代的高僧和隐士。你也是一位无言的禅者,云雾携来一卷卷天书,可是出自你的手笔?
悬崖爷爷:你好,我矗立在这里,看风云变幻,看人世沧桑,深感时光易逝,几百年,几千年就这样匆匆而过,孩子,要珍惜现在的一切啊。
这种借助想象阅读理解文本,并在此基础上以某一山中景物的身份语气回应进行联想创作,让学生从心灵上真切地亲近自然。
在教育女儿时,我和妻子想方设法引导女儿亲近自然,感受生活。
我们带女儿游历各地,在西湖边上欣赏“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美景;在厦门大学海边领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美好;在北京的胡同里感受“老北京的小胡同”的味道;在崇明岛上的田埂上,与女儿追忆赵丽宏的《旷野微光》下的阅读……
我们定期让女儿到书城自由购书,让女儿实实在在与书籍亲近,去书中追寻她喜欢的西施、武则天、林黛玉、芭比、可可·香奈儿……,去书中实现她漫画梦、服装设计师梦…
在家里,我们创造条件——品茶、弹古筝、听音乐、看名画、缝制衣服、烘焙糕点……在这样氛围中感受生活的悠闲和高雅,体味可可·香奈儿的辛劳和幸福,知道精美后面的汗水和智慧……
因为亲近自然,感受生活,女儿在阅读和写作时较能得心应手。
希望美丽的大自然、丰富多彩的生活让孩子们能在现在和未来生活得自在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