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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课被抓老师罚我抄书 正愁时男神模仿我字迹:我帮你写

2020-12-17 17: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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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睡得不沉,隔着朦胧的光晕,能清晰地看见梦里那个敛眉临字的人。

她只看到他的侧脸,那垂下的长睫,像是用黛墨逶迤晕染出的一痕,沉静得令她失神。她眨了眨眼,然而,不过瞬间,他的身影却倏忽不见。

空洞的白光朦胧的梦中,唯有一只背有红痕的画眉扑棱棱飞来,在她眼前盘旋着,鸟喙一动,竟是在说——

“殿下听过这故事吗?为了让心上人经过,有人就化身石桥风风雨雨地等。”

真奇怪。一只鸟怎么会这样问她?这明明就是……就是谁曾这样问过呢?

她猛然从梦里醒了过来。

日光透窗而入,一片和煦明亮里,明后挥退侍女,披了件外衣,独自倚在窗棂。

“扑棱棱……”

不远处的花树上,一只背有红痕的画眉鸟在树枝上蹦跳。她方推开了窗,它啁啾一声,就衔了一朵花扑翅飞来,将花扔在了她怀里。收翼停在窗棂上,它歪着头,轻轻啄着她的指尖。

明后一怔。梦里那只画眉,与这只一模一样。而且没记错的话,六年前她从御浮远嫁到夙盛,一路在她的车辇旁翩飞不去,之后又一直留在夙盛皇宫中的,可不就是这只画眉?

心头一动,她刚脱口道:“你是……”

却被侍女骤然打断:“娘娘,陛下来了!”

今日是夙盛国君康帝迎丞相之女谢氏入宫的日子。六年前明后嫁与康帝,虽一直对康帝礼数周全,却始终态度冷淡。康帝为她空置后宫六年,终究拂袖新娶。她点头说“好”,又推说身体有恙,就不再到场观礼。

此时康帝应是忙着迎接谢氏,可他怎么又行色匆匆地到辜兰殿来了?明后看着康帝,不解其意。

康帝身上衮服未换,气息不稳,却一把紧攥住她的手臂,目光深深,欲说什么却又一言未发。

她疑惑:“陛下?”

他陡然放开她,平复着气息,脸上露出怒极的神色:“皇后可知道?谢妃入宫途中,一只画眉鸟忽然向她扑过去,差点伤到她!”

她还是觉得奇怪:“那陛下此刻该陪在谢妃身边才是,来妾这里做什么?”

他的目光更深,隐隐有比脸上更盛的怒意。盯着她半晌,他冷然开口:“让嫔妃为禽鸟所惊,皇后不觉得是你未曾安排妥当吗?”

他逼近一步,还想再说什么——

“扑棱棱……”窗外,那只背有红痕的画眉鸟展翅飞过。

“陛下?”明后惊讶地发现,就在看见那只画眉鸟后,康帝的神色猛地大变,竟不禁倒退半步,眸中分明有惊悸之色一闪而过。他的目光霍然攫住她,就这么死死看了她良久,而后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明后不明所以,还是一旁的侍女凑了上来,轻声向她解释:“听说陛下近来一直在做一个噩梦,梦见一只背有红痕的画眉鸟在向陛下索命。”她觑着明后的神色,“之后陛下会在梦里喊一个名字,叫……阿幸。”

阿幸。

明后心上一窒。她以为她已经忘了这个名字。

宁熙十三年。

“父皇久慕御浮威仪,特遣祁康来朝……”大殿上,自夙盛远道而来的贵族少年依御浮之礼,向危坐龙椅的天子熙华帝下拜。叩首的刹那,后殿一阵轻微的珠帘响动,几不可闻。

十七岁的公主明安着一身侍女的襦裙,拨开珠帘,悄悄向前殿看去。

少年被赐平身,长身玉立于大殿之上。天子问询时,他对答如流,不卑不亢。

一问一答间,他忽然侧头,朝明安的方向笑了一笑。他那一双眼,明亮而慧黠,向着她得意地弯起。

她大怔,继而大羞,忙放了珠帘回身便跑。

提着裙裾,一路奔入自己的息纭殿。转了几个回廊,明安停下脚步,抬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日光从半开的窗扉照进,拥着雕花几案前执笔写字的少年。深浅光晕里,少年的眉眼朦胧柔和,只长睫黑得出奇,像是用黛墨逶迤晕染出了那么一痕。

听见了推门的声响,少年长睫轻颤,抬眼看了过去。唇畔带了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对着明安轻声道:“殿下,你回来了。”搁了笔,又问,“夙盛国的康王,有趣吗?”

“嗯!”明安凑到少年身侧,兴奋地比画着,“阿幸,原来夙盛竟有那么出色的人才!”

少年阿幸静静听着明安的聒噪,眉尖一动:“殿下你还是第一次这么称赞一个人呢。”长睫微颤,他别过头,“殿下,你不是说,阿幸在这里替你抄书临字,你一路走到大殿,会把太傅交代的功课背熟吗?”

正说着,他翻开《六韬》中一页:“殿下,你背到哪里了?”

“……”

阿幸起身,也不看明安一眼,自顾收拾了几案上散落的纸笔字帖,将《六韬》端正放到最中间。明安闻弦歌知雅意,默不作声地坐到几案前,低声诵读起那些佶屈聱牙的文字。窗外缓风轻送,檐前一溜铁马碰得叮当作响,惊得几只画眉鸟扑棱棱飞起。

阿幸是获罪的医官之后,明安自幼体弱,他甫入宫中,便被派去调理她的身子。只不过留在息纭殿的时日越长,明安就越喜欢让他做些别的事情,比如替她抄书写字,比如陪她说话做事。

此时阿幸轻轻将茶放到明安手边,书房外突然有宫人来禀:“康王遣人送礼给公主。”

原以为会是什么珍稀器玩,拿到手上却只是薄薄一张花笺。明安心下奇怪,展开花笺一看,忍不住又惊又笑。

“阿幸,你来看看!”明安把花笺递到阿幸眼前,又去翻他才收拾好的字帖,拈了他们两人书写的纸,“这个康王,他的字迹和你一模一样呢!”

阿幸仔细看了,目光一滞:“殿下说错了。阿幸是仿着殿下的字迹。”

明安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应该说,康王的字迹,是和殿下的极像。”

康王写了一张花笺,仿的是她的字迹;而在珠帘后偷看他时,他仿佛知道是她一样,转过了头,向她笑了一笑。

明安收了花笺,目光仍在《六韬》的文章上,却不禁心如乱麻。她的功课终究没能背下来,第二日太傅抽查,她结巴了半日,仍挨了几记戒尺。

阿幸见她一整天懒在榻上,平日喜欢的吃食也没动多少,便叫她出去走走解闷。明安胡乱应了,起身唤人时,袖口处却轻飘飘地落下一张纸。

侍女鱼贯而入,阿幸不动声色地踩在那张纸上。等侍女拥着明安出去,他才俯身拾起。只瞧了一眼,脸色骤然一变。

当晚明安用了晚膳,忽然出声叫道:“哎呀!我忘了太傅罚了我抄书!”

她觑着一旁的阿幸:“要抄的太多……阿幸你帮帮我?”

阿幸定定看了她须臾,笑着:“是。”

书房里只剩他们两人。明安装模作样地抄了一页纸,偷偷瞥见阿幸坐在几案前敛眉书写。咬了咬唇,她陡然放下笔:“阿幸你先抄着,我坐着腰疼,出去走走就来。”

闻言阿幸笔一顿,头却未抬起,只淡淡道:“静女其姝,俟我红墙。明月三更,慎莫或忘。”

明安推门的手一僵,回身不可思议地盯着阿幸:“你怎么知道……”

阿幸从怀中摸出拾到的那张纸:“寻常的公子佳人传情达意不算异事,可夙盛一向对我朝虎视眈眈,若是夙盛的康王递了这么一张纸给我朝公主,难免会招人多想。”

他抬头:“殿下,你不是出去走走,你是要去赴康王的约。”顿了顿,他笑,“明知道阿幸会阻拦,想要借抄书把阿幸支开。可是殿下,你很喜欢康王吗?为什么一定要去呢?”

明安无言以对。今晨课后,有她不认识的小宫人伺机递给她一张纸。展开一看,虽心烦意乱,却总不忍拒绝。而她一不小心将那张纸遗落,竟被阿幸拾到,还把纸上内容一字不差地说出。

明安咬唇,百般懊悔。

阿幸不再看她,埋头静静抄书。

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抬头,对上明安歉然的双眸。她的手上,托着一盏清茶。

每次她自觉做错了事,都会这样。

阿幸接过茶,轻轻一呷。刚放下茶盏,手劲却骤然一散。他心知不对,可也止不住地软倒在几案上。明安她……竟在茶盏上抹了药!

“阿幸……抱歉,我还是想去。”

夜已全然笼罩,约定的红墙近在咫尺。墙下,芝兰玉树般的人负手背对着她,她听到旁边树上的一声画眉鸟鸣,婉转动人。

她没有问他是怎样从驿馆到得内宫,以前她身子不好,连宫里都不许多走动,然而这夜,他会带着她去见识宫墙外的天空。

天明时,他使了点伎俩送她回宫里。她一路兴冲冲跑回息纭殿,怀中揣着宫外买来的竹根抠的小盒子,喜滋滋盘算着用这玩意补偿一下阿幸。可推开书房门,雕花几案前端坐着的,却竟是——

熙华帝,她的父皇。

阿幸不在房里。昨夜她和别人疯玩之时,软倒在书房的阿幸被突来察看的帝王撞见,杖打一百,罚去了藏书的万卷阁。

明安怔怔地听着父皇的训斥,拿着竹根小盒的手越捏越紧。在父皇喝问她“知错了吗”时,她眨了眨眼,忽然抱着竹根小盒大哭起来。

自从谢妃入宫被画眉惊吓,康帝也夜夜梦见一只画眉前来索命。康帝遂下令,整座皇宫不得再有一只画眉。

明后扶着侍女的手,沿一道宫墙徐行。康帝命令虽下,她窗外的那只画眉却仍在她身边徘徊。宫人不敢冒犯她,也就任它去了。这会儿它在她前方翩飞,正怡然自得——

一支羽箭,陡然从她身后激射而出,直向画眉而去!

她没来得及叫“住手”,身后冷冷一声:“朕说过,宫中不得有画眉鸟。”夙盛的帝君领着一队弓箭手,稳稳伫立在宫墙之下。森冷箭镞,齐齐对上了惊飞到半空盘旋的画眉。

“一只鸟罢了,陛下何必杀它?!”她情急出口。

“一只鸟罢了,皇后又何必维护?!”康帝冷然盯着她,“莫非皇后喜欢这只鸟,喜欢到不惜拂逆朕?”不等明后言语,康帝目光骤厉。陈列的弓箭手会意,一声号令,引弦弯弓。

盘旋半空的那只画眉更要振翅,数十支箭矢蓦然齐发,转瞬已将它逼近!

但,就在箭尖要擦到画眉羽翅的瞬间,风倏然而起。明明是人间四月天,那风刮来之烈,竟不逊于北地寒风,直叫人站立不稳、寸步难行!

“哐——”羽箭此刻全数被风折断抛飞,掉落一地。

而那只画眉飞在半空,双翅一扑,翅膀竟倏忽生长。无数羽毛纷然如箭,射乱了弓箭手的行阵。羽翼愈来愈大,一片阴影笼罩到康帝头上。那双翅膀渐渐像是人的双手,眼看就要扼上康帝的喉咙——

“你——”

明后站在风中,急切地对那只画眉喊道。

喉咙像是堵住了,心急如焚却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她抬眼,目光竟与那只画眉的目光相遇。刹那间它仿佛懂她要说什么,下一刻,它一声清啸,双翅一扑,不过霎时便又是那只背有红痕的小画眉鸟。

它也不管众人,径自飞到地上,蹦跳着到她面前,偏着头,打量她的神色,发出笛儿般清脆和悦的鸣叫。见她怔怔,它歪了歪脑袋,又一扑翅飞过墙去,须臾便衔了隔墙的一朵蔷薇,扔到了她的怀里。

她仰头,与半空中的它默然相视。

这只鸟真是奇怪。分明是携怒而来,却在见了她的刹那,温柔匍匐。而在她的梦里,它会与她轻轻说话;在梦外,它会懂她一个眼神。它多么像她的一位故人。

伸出手,明后触到它柔软的羽毛,心头突地一跳,她脱口而出:“你是——”

“殿下。”老太傅一张一张翻过公主明安临的字,抬起头,目光锐利,“这些字,有一半都不是殿下写的吧?”

明安捉着袖角:“……都是我自己写的。”

老太傅没有说话,只一双眼盯着明安,似是要盯到她心里去。半晌,他才重重地叹气:“殿下找的帮手,模仿殿下的字迹,终究只得其形罢了。”

明安不敢答话。

太傅虽老,眼光忒毒。因明安私自出宫一事,熙华帝罚她禁足半月,而太傅亦罚她抄书。

眼见检查功课之日将近,这书还没抄到一半,明安急了,可阿幸不在身边,旁人又难模仿她的字迹,便也无计可施。恰巧昨日傍晚,有个小宫人鬼鬼祟祟地送了一大包东西来,拆开一看,竟全是写满字的纸。

小宫人道:“康王知道公主受罚,特意替公主做的功课。”

明安大喜,看着送来的纸上满是如出自己之手的字,忙收拾好了,第二日呈到太傅眼前。

怎知这字自己看来没什么不妥,偏偏太傅一眼就看出不是她所写。明安大窘,继而大奇。

以前也有很多次,她让阿幸帮她抄书,交上去的字太傅没挑出一点错来,难道阿幸竟能以假乱真?

借口去万卷阁查书,明安叫出了半月不见的阿幸询问。

春风和暖,小径上,两只画眉在小石子上嚓嚓蹦跳。她与阿幸一前一后,信步慢行。

熙华帝那一顿杖打着实厉害,阿幸身上的伤尚未痊愈,脸色也颇苍白,但见到明安,就淡淡笑了:“阿幸的字是殿下教的,自然酷肖殿下的。”

明安不信:“当初我教字的时候,学的可不止你一人。他们写得难看,你却不一样。”

阿幸笑:“殿下的事,我向来记得比别人清楚些。”

少年的笑温和宁静,以大蓬的阳光为衬,看得明安失神。她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不再追问,默默地埋头,将小径上的石子向画眉鸟踢去。

忽然,阿幸轻声问:“听闻殿下半月来寝食不惯,不知可好些了没有?”

她一怔:“好些了。”想了想,咬着唇,又飞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阿幸怔愣,才明白她是在为半月前道歉。他微微别过头,笑意有些滞涩,却还挂在唇畔:“殿下喜欢和康王相处,阿幸阻拦殿下,是阿幸的不是。”

明安愣住,双颊一红:“谁说我喜欢……”

话音愈来愈小,可阿幸猛地回过头看着她,眼眸像夜里一盏由远而近的烛火,一分分地明亮了起来。

是夜在床上辗转,总也无法入睡。明安索性起身,守夜的宫人却没有陪在一旁。正好,她要出门,不想有太多人跟着。

一路趁夜,明安独自走到万卷阁。阁前有一株杏树,杏树下传来低低的交谈声。明安驻足,她听出了那是阿幸的声音。而与阿幸交谈的,却是谁?

“殿下每日巳时须得饮一盏香薷饮,记下了吗?”

“记下了。”

“殿下体弱,即便是夏日,饮食类也不能用冰。她自己不上心,你却一定要记着,只能用甘泉取凉。”

“是。”

“上次交代你的,殿下睡前的燕窝粥,要添多少糖?”

“……三勺?”

阿幸的声音寂了半晌,片刻后重又响起,淡淡道:“你又记混了,是三勺半。”

明安怔怔听着,她不知道原来她有这么多特殊的习惯。这些年她的身体愈来愈好,她只当是因为自己长大了,却不知那么多自己不曾留意到的事,都是阿幸为她记得清楚。

如是过了半夜,阿幸终于淡淡道:“你先回去吧。殿下寅时常会被梦惊醒,不要让她找不到你。她会害怕。”

眼见杏树下另一个身影福了一福,就要转到这边来。明安连忙提着裙裾,先一步悄悄回到寝殿。才躺下假寐,殿门轻微一响。方才不见的守夜宫人悄然回来,轻轻地走到明安床畔,替她拢好锦被。

明安翻了个身,把头埋入枕中,不让宫人看到她湿湿的眼睫。

明安一直都知道阿幸对她好。

明明只需要为她调养,可是她午夜梦回看着空荡荡的宫殿觉得害怕的时候,赶不完太傅交代的功课焦虑万分的时候,被父皇责骂有满腹委屈的时候,只有阿幸,能一一留意到,而后陪在她身边,轻轻唤她一声“殿下”。

他唤她的声音多么好听,又温和又坚定,一如他曾给夜半无法入睡的她讲故事时的神情:“殿下听过这故事吗?为了让心上人经过,有人就化身石桥风风雨雨地等。”他似有若无地微笑,“别人做得到,阿幸自然也可以。”

那时她只当他哄她,就做出鄙夷的模样:“你化身石桥?我才不稀罕。”

沉沉的夜里,他眼里的光渐渐地暗了下去,最后他垂下眼,低声道:“阿幸说笑的。”

那之后,他再没有给她讲过类似的话。直到现下,她终于隐约猜到,他究竟曾想对她许诺什么。

只是,来不及再细想,康王便在朝堂上透露出了和亲之意。

宫人偷偷禀告给明安时,她手上一震,茶水泼溅了出来。

她心头止不住地惴惴。其实她不讨厌那个芝兰玉树般的少年,也不害怕风霜凛冽的胡地,但她忽然就很想见到阿幸,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想听他会怎样回答她。于是夜里,趁守夜宫人出去,她也悄悄溜到万卷阁,自己先设法潜入阁内,等交代完事情的阿幸回来。

万卷阁内,漆黑一片。

明安着软底绣鞋,放轻脚步,徐徐踏上二楼。

突然眼底闯进一簇微光,在黑暗中显得突兀而诡异。她大吃一惊,右脚不禁在最后一级阶梯上磕绊一下,弄出了窸窣的声响。

那点光倏然就灭了。她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慌乱地躲避。她顾不得许多,飞奔过去,仗着对阁楼布置的熟悉,在靠近窗户的转角处一把抓住了那人。

重云散开,月光越窗照进,恰恰映清了那人的脸。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拂玉 |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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