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是如此多姿多彩 而他想要的 不过是一个塔罗而已
“那些都是很好的,可是我不喜欢。”在塔罗的葬礼举办之后,卡帕曾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绝食了15天。之后消沉了四个月,等他重新回归俗世的时候,他开始猛烈地酗酒、赌博,他的名字频繁地和一些美貌出众的女子的名字连在一起在报纸上出现,其中最著名的是英格丽·褒曼,褒曼曾经放下身段求他去好莱坞,想和他结婚,可是,卡帕都拒绝了,至今让众多褒曼的影迷不忿,进而中伤他是花花公子、不负责任的男人。他们都不知道,卡帕曾经是多么想和塔罗结婚,曾经多么柔情蜜意地抱着塔罗,问她想不想要一个像他那么可爱的匈牙利宝宝……这世界是如此多姿多彩,有那么多的美酒和佳人,只是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塔罗而已。可天意往往不遂人愿,塔罗被战争夺去了生命,她在西班牙内战的战场上拍摄惨烈的战况,最终,被坦克的履带轧过了腹部,内脏全碎了,而当时,卡帕不在他身边,他因此痛悔了余下的一生,其后,卡帕投入到更为可怕的战争的报道中去,西班牙、中国战区、诺曼底和北非,到处都有他的足迹。他活了41岁,短暂的一生中参加了五次战争。直到,塔罗离世的十几年后,在越南战场上,一枚地雷将他带走去和他这一生中最爱的女子相会。
塔罗死了之后,卡帕早已不是卡帕,只不过是一个一心求死的人罢了。在看完本书之后,我开始搜集关于卡帕和塔罗的资料,看到了这么一段话:“一个普通人,如果不知道罗伯特·卡帕,那叫做“遗憾”;一个摄影工作者,如果不知道罗伯特·卡帕,那叫做“无知”;一个战地摄影记者,如果不知道罗伯特·卡帕,那叫做“羞耻”。因为,他是摄影记者中,极少被“伟大”一词所修饰的那一部分人。”我觉得有些羞耻,虽然我不是个战地记者,但是我年幼时曾经梦想要成为一名战地记者。但是这次要不是猫叔的大力推介,我差点要和这本书失之交臂。我看到书名的时候只是想,等待卡帕,哼,我还等待阿迪王呢!直到我拿到书,看了一部分,我就按捺不住去查找卡帕的摄影作品,啊,原来那么多照片都是卡帕的杰作!原来我们早就熟悉,此时我深恨豆瓣的书评不能贴图,否则,只要看到他拍摄的照片,你就会对这对传奇人物产生浓厚的兴趣。建议在翻开本书之前先看看卡帕的经典作品,比如最经典的《一个忠诚战士的倒下》,这幅具有象征意义的作品以《西班牙战士》、《战场殉难者》、《阵亡的一瞬间》等名流传于世。另外还有《诺曼底登陆》组图、《中国士兵肖像》、《越南的最后一卷》等,你会更快地融入故事的氛围中去。在流传最广的关于卡帕的文章里有这么一段话:“罗伯特·卡帕,一个被虚构出来的人,在人们残留的记忆中,有这么一张照片,卡帕嘴角上叼着燃烧的香烟,手里摆弄一架相机,他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照片的浏览者。右上角有一行字:The man who invented himself. Andre Friedmann, alias Robert Capa, 1954.发明了自我的人——安德烈·弗里德曼,也就是罗伯特·卡帕。”可是这话说得并不太对,因为,卡帕不是安德烈自己创造和发明的,这一切都是塔罗的主意,因为他们是犹太难民,总是受到各方的歧视和敌意,于是塔罗杜撰了一个叫做“罗伯特·卡帕”的人物,听起来这好像是个美国人。塔罗把卡帕包装成一个不露面的神秘摄影师,一个有品位的冒险者。而塔罗就是卡帕的经纪人,她精通五国语言,受过良好的教育,美貌且气质优雅,她总是懂得如何待价而沽,高价把卡帕的的照片推销出去。正是她,正是他们,一起开创了罗伯特·卡帕的事业。
如果不是因为塔罗的早逝,毋庸置疑,她将取得更加耀眼的成就,她在卡帕的指导下开始摄影,有很多体现她敏锐观察力的作品传世,而且她还是一名新闻记者,她的文字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所以,尽管本书名为《等待卡帕》,可故事的主人公,却是这名湮没人世近八十年的传奇女子——姬达·塔罗。昨晚,我久久的凝视着卡帕为塔罗拍摄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塔罗留着一头男孩子般的乱发,穿着卡帕的男式睡衣睡的正香,她趴在枕头上,睡裤下露出了细细的脚踝。这是一张只有恋爱中的男女才能拍出来的照片,只觉得这照片里满满的全是爱,我几乎能看到当时卡帕是如何饱含着爱意凝望着自己的爱侣的。我能感受到他的骄傲,看啊,这就是我的爱人,她是如此的狡黠、调皮,有那么多的鬼点子,总是能和大家相处的很好,不像我,总是有些粗鲁,还喜欢一言不合就和别人打架。可是,她却是属于我的呵!如果再给塔罗一些时间,故事的结局可能不会这么凄美,她是如此有个性有思想的一个人,不会甘心一辈子都在卡帕的阴影下生活。他们或许会劳燕分飞,相忘于江湖,又或许彼此伤害成为一对怨偶。可是,战争终结了这种种可能性,在那一刻,他们都是那么爱彼此。于是,对卡帕来说,这全世界只有一个塔罗,除此之外都再无意义。“如果你能归返的地方不存在,你必须相信自己的运气。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有冷血。这些统统都是我的武器。我从小女孩时就开始使用。所以我依旧活着。我叫姬达·塔罗。虽然我出生在斯图加特,但我是持波兰护照的犹太人。我初到巴黎,二十四岁,我活着。”我们终于,可以凭借一本书,去了解这个独一无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