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是我永生的眷恋
冀北平原的一隅,有一座美丽的村庄,那里曾经有遮天蔽日的老槐树,有落日余晖炊烟袅袅的黄昏,还有静静流淌映着村落的西河水,有我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有我心里梦里想着的人儿。
犹记得村南头那棵枝叶婆娑的老槐树,是人们茶余饭插科打诨或村子里商谈事情的好去处,也是人们在炎热的夏季从地里回来,就会纳凉歇息在遮天蔽日的槐树下,老人们捻着花白的胡须滋滋地吸着旱烟袋感叹着古老的事,年轻的后生依锄仰躺在树下的青石板上,阳光从树的的缝隙中散碎下来,落在后生健硕的古铜色的胸肌上,偶尔会听到村落里女人喊男人回家的声音,而有时有三五成群的手里做着女红活计的女人们议论着村子里发生的新鲜事情,老槐树多大年龄,谁也说不清,记得在脸上布满沟沟壑壑的捻着花白胡须的老人说,在他们懂事起这棵老槐树就站在这里了。
春天五月的村庄,槐树花绽放的季节,这个时候放眼望去,村庄掩映在花海中,春风徐来满村馥郁着槐花的芳香。
这个时候的我们就会眨巴着纯真的小眼睛,仰头望着满树晃亮了我们的眼睛的串串槐花。这个时候家里的大人也不会再管束我们,我们爬到树上摘下串串槐花,一串串一兜兜的沉甸甸的从高处扔下来,家里的小妹妹或姐姐弟弟们欢喜地伸手接着,有的散落在地上的槐花会很小心很珍惜的捡起来。这个时候家里的大人也会端着簸萁笑呵呵的收纳着我们的劳动成果。我们看着大人的笑脸,这个时候我们在他们眼里不再是平日烦人的小淘气鬼,我们快乐地享受着片余的价值感以及存在感,我们撒着娇的把大把的散发着香味的槐花往嘴里塞,嚼出甜丝丝的季节的清香。咀嚼着春天带给我们恩赐,在那个食物匮乏的年代,槐花带给我们多少希冀啊。那个时候妈妈还有满头白发的奶奶会把槐花做成各式的饭食,或烙一次久违的槐花饼或做成槐花疙瘩汤,那个春天里,似乎整个村庄都陶醉享受在槐花的芬芳中。
转眼夏天到了,槐树慢慢褪去一身美丽的外衣,浓绿的枝叶婆婆娑娑,浓郁的树冠遮住了炎炎烈日,这个时候田里没有要紧的农活儿,村庄里闲来的人就多起来,嫁到外村的本村姑娘就会趁此闲暇时节或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娘家消夏,一来是看看父母二来主要是帮父母亲的被褥都拆下来,布浆了用石板捶了,然后再把被褥不厚实的地方添上新棉花,再用针线密密麻麻缝制起来。记得我最喜欢这个时候,一来可以结识好几个外村的小孩子们,二来可以和他(她)们疯狂地度过一个炎热的夏季。 白日里大人们趁早上凉快伺候完田里不打紧的活计,吃完中午饭就会歇息到过晌,而此时的我们就会跳到村西的小河里肆无忌惮地游着。到了夜里,人们早早吃过晚饭,拿着板凳或用玉米皮儿或草皮儿编制的铺垫儿来到街上,一家家三三两两的孩子跟在大人身前身后打闹追逐着,夏夜的槐树垂下一片浓荫,左邻右舍的孩子们在树下玩着各种游戏,乡里乡亲们则坐在树下,女人们铺上手工草编席,坐在上面做着针线活儿,而男人们则光着膀子穿着短裤手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打着扑克,有的则海阔天空地聊着天,聊到荤段子便哈哈大笑着,一阵阵爽朗的笑声飘过村庄传到原野上。
隆冬季节到来,按时必到的瑞雪就会银装素裹的装饰着故乡的每一个角落。而曾经蓊蓊郁郁的槐树则被轻盈的雪花缠绕住,满身树挂,雪树银花,放眼望去故乡的千树银条成为雪后最壮观的景色之一。
许多年以后的现在,当我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往昔的情景已经不在。村头的老槐树和那石碾不知何时已不在,放眼望去,高耸入天的高压线杆直冲天空,不再见梦中那绿树掩映的青砖瓦房,而是新型别致的二层小楼,弥漫空中的是撕破空气的时尚歌曲。曾经记忆的乡亲们都苍老了,当年的玩伴们都早已各自天涯打拼,只有在婚丧嫁娶或年节才能惊讶的看到,曾经是土地的主力牛呀马啥的都不见踪影。村村庄庄里通上了水泥路,没有了以前车轱辘走过的坑洼不平路,故乡正在与城市接轨,从乡亲们眉宇眼角处自然流露的笑意,感觉到他(她)们对生活的欢喜和满足。
我知道故乡养育了一代代一辈辈人,在村人们的心中,故乡都有他们眷恋的情怀。每一个时代有对故乡不同的情感怀念,总之,无论何时何地,故乡怎样变化,曾经的和现在的人们,对谁故乡就像是一壶香甜的美酒让人陶醉,记忆中的故乡是一副淡雅的风景画卷,让人痴迷叫人流连忘返,故乡就像是一首淡淡忧伤的老情歌,永远在心中吟唱着。故乡对于每一个游子都是永生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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