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我是怎样成为了李太白的粉丝的
我18岁的时候迷上了诗。从一本破旧的《中国文学史》上,读到了唐代诗人李白的《上李邕》,
大鹏 一日腾空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冥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那时候就像遇到了知音,我为超凡脱俗,桀骜不驯的李白所倾倒。那是一个心比天高的年龄,李白自比大鹏,豪气万丈,藐视权贵,张扬青春,与那时候我心中的向往,是何等一致啊!我几乎找遍了一切能找的地方,搜寻这位诗仙的历史记载和逸闻趣事,每天都会朗诵太白的诗作。70年代中期,古典文学作品很难在书店买到,我就把搜集到的李白诗作一字字地抄录在一本硬面笔记本上,做上封面,画上插图,装潢成精装书的样子。后来,新华书店里来了重印再版的《李白诗选》,我托朋友弄到一本,捧在手里,就跟得到了宝贝一样开心。如果那个时候有“粉丝”的话,我可称得上是李白的大号“铁粉”啊!
图为我收藏的石湾公仔“醉中李白”瓷雕
由一首诗而喜欢一个人,由诗的途径进入诗人的精神世界,可以走进历史,形成穿越时空的对话,这样的交流,古人称之为“神交”。我在这样的神交中,为李白“仰天大笑出门去”的气魄而叫好,为“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洒脱而赞叹,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骨气而喝彩…….不知不觉间,这也影响到了我青年时代的处世之道。李白追求自由,释放自我的天性,在现实的世界里难免不会处处碰壁。而我也因为用理想化的色彩看待事物,锋芒毕露,嫉恶如仇的性格而吃尽了苦头。到现在的年龄,回过头来看,诗人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的区别,那时候的自己,居然不能分得清楚啊。
图为我收藏的民国“太白醉酒”糖缸
现在的自己,与当年那个迷上李白的自己,已经变化太多。随着成熟的到来,似乎离李白也越来越远了。然而。心中的那个“李白情结”,还一直隐隐的存在着。我的书架上,现在还摆着民国时期胡义太画在一只糖缸上的“太白醉酒”;还有一件来自广东的石湾公仔”醉李白”。我一直仔细地收藏着这些物件,就算是作为青春岁月的一个念想吧。每当我的目光触碰到的它们的时候,就会为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而发出由衷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