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只要被看到 就有改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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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小狐鲤精。
“可怜”
“贫穷”
“孤独”
“留守儿童”
这是很多人眼里,山区孩子最普遍的标签。在确定做这个选题之后,我们找到了不少数据也不约而同地在印证这些观点:
超九成留守儿童
遭受过歧视、辱骂等精神暴力
(数据来源:《中国留守儿童心灵状况白皮书(2019)》)
约40%的留守儿童
一年与父母见面不超过两次
(数据来源:《中国留守儿童心灵状况白皮书(2018)》)
近六成留守儿童
家庭月收入不到2000元
(数据来源:《中国特殊教育》杂志2015年)
农村初中生
平均单程上学距离为17.5公里
(数据来源:《农村寄宿制学校学生发展报告(2016)》)
那么,山区孩子的真实人生真如数据展现的那样残酷吗?
这一次,我们不想再止步于网上找到的故事,或用数据去潦草概括这些孩子。
刚好,我们知道中国扶贫基金会一直在帮助山区的孩子们,于是一拍即合,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探访。
我们要真正地去到山区,看一看孩子们上学的地方,走一走孩子们回家的路,问一问孩子们过得好不好,再把我们的所见所闻尽量呈现出来。
这或许比一百个数据,几十篇文章来得更真实、更有力量。
前几天(9月21日),我们奔波近2000公里,先是乘坐飞机到了贵州毕节,再转乘大巴到云南昭通市镇雄县,放下行李后又在群山大雾中迷路了三次,终于在上上下下的山路中找到了镇雄县芒部镇茶园村的茶园小学。
注:昭通市镇雄县地处乌蒙山连片扶贫开发核心区及云贵川三省结合部,是云南省第一人口大县,云南27个深度贫困县之一,也是目前中国剩余贫困人口最多的县,2019年底贫困人口12万余人。
△早11点,我们抵达贵州毕节,从这到云南镇雄还需1个小时车程
△去往山区学校的路,大雾弥漫,可见度极低
路虽然难走,但学校跟我想象中的山区学校不太一样,操场平整宽敞,教学楼也与城中学校并无不同。
事实上,学校的基建确实比从前提升了很多:
↓操场↓
↓教学楼↓
↓厨房↓
↓教室↓
除此之外,学校里音乐室、美术室、图书角、多媒体等设施一应俱全......
探访当天我们还做了详细图文直播,与大家分享即时感想:我在云南贫困县,听到了留守儿童的秘密。
△美术室
△音乐室兼加油课教室
看到这些,我与同行的朋友讨论,现在山区学校经过翻新改造,整体环境确实改善很多。
但仅仅改变硬件设施真的足够吗?
孩子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呢?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可以从孩子们的真实故事中找到。
@撑撑 云南省镇雄县
8岁时拍摄
撑撑小学二年级,成绩不错,年纪虽小,老师却说对他很懂事,对他“很放心”。
但撑撑也有崩溃的时候,他最怕开家长会。
拿着新发到手的奖状,只想躲在角落,有时还偷偷抹眼泪。
@小癸 云南省会泽县
8岁时拍摄
小葵在云南山区长大。
因为父母常年不在家,他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承担起干家务的重担,每天放学他都需要打草、喂猪、喂鸡、炒饭,还要照顾奶奶和三岁不到的弟弟。
过年的5、6天,是小葵一年中和父母相处最久的时间。
@月月 贵州省
12岁时拍摄
月月的家在贵州艾家坪村一个砖房里,平常住着爷爷奶奶、月月、妹妹。
从月月口中我们得知,爸爸妈妈在她7岁时就先后到四川、上海打工,每年仅过年时回家,待上7、8天便再度匆匆远离,而去年过年由于疫情原因无法回家。
我们问了月月一个问题:
「你希望爸爸妈妈继续在外面打工吗?」
「不希望,虽然打工可以挣更多钱,但是我们可以少花点钱!衣服只要能穿就行,不用一定穿新的。」
@小信 广西省隆林县
六年级时拍摄
我们看到小信写给父母的一封信:
我觉得这个学期,爸爸妈妈不常打电话回来了,但我每次回家最少会打两次电话给妈妈,但每次都没人接,我坚持打了很久,仍然没人接。
有一次我考试考得很好,舅舅陪我去拿成绩单,我又把舅舅错叫成爸爸了。
@小耿 贵州省
四年级时拍摄
小耿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件事:有一年,爸爸和同村人一起去张家口开隧道,工程结束爸爸在火车站和同伴走散了,因为不识字,差点回不了家。
张家口是哪里?小耿不知道,听爸爸说,那是一座北方大城市,坐火车要坐上一天一夜。
而小耿去过最远的地方,是三公里外的外婆家。
想象着爸爸在遥远北方大城市里举目无亲的样子,他说他不想像父辈那样,一脸期待地走出大山,又一身疲惫地回来。
@苗苗 贵州省
9岁时拍摄
凌晨五点,贵州山区的苗苗已经走出家门。她每天上学要徒步来回4小时,摸黑穿过雾气笼罩的树林和菜地,走过土坡路,躲开烂泥坑。
苗苗说,每次上学,尤其下雨天,都很怕从身边疾驰而过的汽车。特别害怕时,她就会唱歌。
@辉辉 贵州省
六年级时拍摄
辉辉只有一个小心愿,他坚信自己能实现:
@天远 贵州省
12岁时拍摄
早上六点钟,12岁的天远推开布满划痕和污垢的木门,一道微弱的光柱立刻投进屋里,把里面的陈设照得一览无余:
房间里没有灯,只有一小扇窗户,两张单人床挨着,一根绳上挂满了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
天远不像其他男孩那样调皮活泼,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沉默寡言。
学校里的老师说,天远的爸爸六十多岁了,妈妈患有眼疾和腿疾干不了重活,天远看着着急,只能把苦闷藏在心里。
@小川 云南省会泽县
8岁时拍摄
最近,小川拥有了第一本课外书,那是老师发下来的作文书,
他把垃圾箱里装卷子的牛皮纸捡了起来,给自己的第一本课外书包上了封皮。
@小兰 贵州省
13岁时拍摄
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小兰很小就跟着外公外婆生活,要照顾弟弟妹妹、干农活,小兰的左手还落下残疾。
不过,像大部分女孩子一样,她依然爱美。
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做成图的故事,舍不得放弃:
看过我们直播的朋友,应该还记得带我们回家的六年级女孩婧婧。
她最喜欢吃红烧肉,直播镜头下我们没有接受她的核桃(她说:这不是买的,是我自己用竹竿从树上打下来的),直播镜头外,她在我们离开时追了出来,结果核桃撒了一地,我们只好跑回去帮她捡。
现在我们把婧婧的心意分给了同事们,也把这个故事分享给你。
△远道而来的核桃
还有一个女孩小雨,她去过最远的地方是镇雄(县城),她最想去的地方依然是镇雄,在我们告诉她明天就要离开时,她偷偷红了眼眶。
那天放学之后,她递给我们一封信,信上有她的心情和困惑,还有最重要的一句:
你们走后,一定要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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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帮助山区孩子/留守儿童,很多人第一反应都是捐钱捐物,建学校。
我们也是在真正跟孩子们有了深入接触之后,才有了更多的思考。
比起为孩子们盖新学校,给他们的家翻新改造,孩子们真正缺失的是一座牢固的精神家园,真正需要的是金钱买不到的情感羁绊。
这也是我们联合中国扶贫基金会发起「梦想加速·守护山区孩子」系列策划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