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齐白石家喻户晓的是虾 而让他最早成名的 却是这个!
大家聊起齐白石,都知道他是大写意花鸟画家,往细了说,还工山水。他的花鸟虫鱼形神兼备,精细入微,他的虾家喻户晓……但很少有人把他和人物画家联系到一起,而人物画,恰恰是齐白石先生最有特色的题材。
为什么这么说呢?在《白石老人自述》中有记载,齐白石8岁时,用包东西的薄竹纸,把门上的雷公像“拷贝”下来,这算是他的第一张人物画,他说“从此我对于画画,感觉到莫大的兴趣”。在谈到自己的学画经历,齐白石总结说道:“余数岁学画人物,三十岁后学画山水,四十岁后专画花卉虫鸟。”也就是说,在从事木匠活之前,他就开始接触人物画了,他的艺术肇始于人物画。
齐白石做雕花木匠期间,就是乡邻眼中有名的画师。为了补贴家用,他一边雕花,一边为大家画神像、仕女和宗教人物。那时还没有相机,来钱比较快的,就是给有钱人画像。乡邻们最喜欢的,还是他的仕女画。他画的仕女画,取法清代风格,画上的人物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画风清秀匀整,堪称上品,很多人觉得好看,于是,大家就送白石先生一个雅号“齐美人”。
后来,齐白石又跟随他老师胡沁园的朋友,学了“描容”画肖像的手艺。其实,这就跟西画的素描差不多,讲究明暗关系,以单色完成。从齐白石留下的人物作品中,有一张他为胡沁园画的肖像,就是以炭笔为工具,以素描为语言的作品,人物比例、五官都完成得非常好。有人推断,齐白石后来的工笔草虫,之所以能惟妙惟肖,当与“描容”技法有关。
如果说,这种艺术属于本土风格的话,那么,后来齐白石走出湘潭,“认识”了八大、金农之后,就是他文人画的正式开启。他的人物画,也随之出现了寥寥数笔的写意风格。在题材上,他也进行了拓展,高士、钟进士、李铁拐等经常出现在他的画里。他还有一些作品,借须发皆白的老者,表达自己的内心,像《老当益壮》《人骂我我也骂人》《也应歇歇》等,颇有生活情趣。
齐白石的人物和山水,都不是闭门造车,而是有来处的。他是取法清中期著名小说家、画家曾衍东的,又进行了变化。他喜欢以浓重的墨线勾勒人物形象,设色以赭石平涂,大笔涂抹,简化细节,突出人物表情。他与徐悲鸿、蒋兆和这些以西画改造中国画的人不同,用的是传统语言。
在造型上,他变而不变,不求精确,但又绝不不怪诞,如今看来,可谓前无古人,别开生面。这也符合他“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绘画理论。
纵观齐白石的艺术,他的人物画远不及花鸟有卖相,市场流通并不好。也正因为如此,他的人物画绝少应酬,更多保持了他对艺术的真切认知,和本然追求,根本不屑迎合讨好市场。我们读他的人物画,能够体味到那种本色,还有更多的真性情。
看白石先生的人物画,“寥寥数笔,一挥而就”,看似简单,其实饱含匠心。在北京画院,就藏有不少齐白石先生的人物画稿,有勾摹前人的粉本稿,也有平素的写生稿,其中还有一些创作稿。在这些画稿上,不少都有反复涂改过的痕迹,有的还详细标注着画法,显示出推敲过程,可见他对人物画同样倾注了不少心血。这也为后学提供了宝贵的“课徒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