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古老星图 被守门人2000两银子“卖”给英国 现藏于大英博物馆
匠人传承:《全天星图》
从《三体》到《流浪地球》,人们从未停止对宇宙空间的想象;从天文望远镜到太空探测器,人类从未停止对于宇宙空间的深入探索。星象、太阳,斗转星移、日月交替,都是奥秘的起源,今人如此热衷,古人亦如是。对于神秘未知的渴望从未消退。古代时期的人们没有今天的科学技术,没有天文望远镜,没有航天飞船,更没有严密的科学理论及精密的仪器和测绘手段,他们对于宇宙星系的探索纯粹来自肉眼以及从自然规律中琢磨出来的,单单凭借双手与墨,为宇宙之门画上了钥匙。
星空一向被视为是时间、星球运行的来源。星图,它是天文学上用来确定星星位置的指示图。星图与地理图集单纯阐明某一方位或者是普通的拍摄或是手绘星球天体图片不一样。也就是说,星图是把夜空中的所有存在精确描述其位置、特质,以文字或者是图像来表达出来。星图内容精细而全面,能完整展示出天体的规律及其布局,而制作星图的观测方式复杂,制作时间漫长、程序多,如今靠着精密仪器完成的星图模式早在14世纪以前的就已经出现了,在历史的古星图,只有中国敦煌莫高窟的星图保留了下来,因此世界目前保留的最古老的星图手记便是出自敦煌莫高窟《敦煌经卷》中的《全天星图》。
早于敦煌星图的三国时期的古星图虽然也曾绘制出一千四百余颗星星,它却在岁月长河中流失消亡,湮灭踪迹于朝代更替中。而《全天星图》被保留了下来,据今天的研究,此图约绘制于唐中宗时期,又名《敦煌星图》,也是现存星数最多的古星图,目前馆藏于英国的大英博物馆。
可能会有人问,中国的历史文物为什么会在英国?1907年,英国人斯坦因听闻藏经洞的消息,带着翻译来到敦煌莫高窟,仅用200两白银便使道士打开藏经洞,盗取24箱近万卷敦煌写本经卷,5大箱约500幅绢画和丝织品,用了近40头骆驼才搬运走,其中便有敦煌经卷中的《全天星图》。这一疏忽让中华又一灿烂瑰宝流于异国他乡,至今仍未回来。但即便是在大英博物馆,面对每天络绎不绝的金发碧眼的人群,它也仍旧是中国历史的一大宝藏,是中华大地子民的智慧,更是世界不可多得的珍宝。也许只是换了个方式让历史被保留,换句话说,金发碧眼的“盗贼”替我们保留完好了我们的历史文物。
《全天星图》形同一长卷,长3.94米,宽0.244米,呈卷宗式样,长度极长,宽度较短,墨字黄卷,还附带黄墨圈点图样。图间写了不少或是单一文字或是双对词组,图旁还附有文字阐述,整张图卷看起来复杂难解,内容细致多样,结构流畅思路清晰,却充分体现出了当时中国人的天文智慧,这幅图完整地展现了从中国大地上能够观测得到的全部的北天星空模样,画法的灵感源自对于太阳位置变动的观察。
长卷被分十二长方板块,也叫十二段,其来源由十二月为起始期,填入第一板块,以月为期,记录太阳位置变动,以其运动轨迹将赤道带附近的天区分为十二分的变动轨迹,将其投影分记为十二段,因此星图被分为了十二段,以此为十二时角星图,为一横图。除了影像外,图上还有文字,文字分为下方和穿插其间两种。每个月下方的文字就代表着二十八星宿的宿次,黄昏和傍晚出现在正南方的星宿,而穿插于星图之间的则说明了星宿起点和终点的度数。这是赤道附近横幅星图,而北极附近的“紫微垣”以北天极为中心投影到一张圆形的平面图上为一张圆图,与赤道带星图相区分,这种画法一直延续到今天,可以说,这就是目前星图画法的开山鼻祖,全图采用了圆圈、黑点和圆圈涂黄三种方式。星数众多高达一千三百五十多颗星。据后人进行地理坐标精确测量,大概测绘者的地理位置处于北纬35度左右,即如今的西安洛阳一代。
虽然星数庞大,观察方式和绘图方式非常原始,其在精确程度上却让人大吃一惊。绘制者还用不同的颜色区分了甘、石、巫三家星官,但图中并无现代测绘必不可缺的坐标线,没有精确的数据坐标定点。有科学家认为其测量缺乏科学的坐标线依据,所以可能造成误差较大,应该不具备科学价值。但是后人在重新进行测量时发现,《全天星图》的每一幅星图都不是随手画的,即便是肉眼观察,图中每一颗星的位置的误差也相当小,约摸1.5-4度间。在有限的自然条件和凭借肉眼观察徒手描绘,能做到如此精细,已是令人叹为观止。
但也有人说,这是一本临摹本,原稿在进行测量时或许是具备坐标线系的,在临摹下来的稿图中去掉了,他们始终认为,绘制星图,单凭肉眼而无一点点科学方式是不可能做到这么精细的,当然,这些还有待考究。但可以确定的是,当时的测绘者有高超的智慧,采取的是比较创新的测量方式。除北天图外,还有25幅云气图,星图的旁边还绘有电神,形貌生动,姿态奇特。除了电神还有占文写于云气图旁边。由此可见,在唐中宗时期的的社会宗教文化已经盛行,可见人们对于宗教里鬼神的信奉及对于占卜的热衷,在这样类属科学的作品里也仍然不泛有宗教色彩。
灿烂的中华文化和早期文明的智慧,人们最初对于宇宙星空的探索也就流迹期间,永不消亡,永不流落于时代变迁,镌刻人类天文史的灿烂光辉令我们钦佩。